大當家打着哈哈道,還不等冷茗和木冥同意,就叫人將兩人的長劍奪了過來,念在柳慕月在他的手裡,兩人也沒多說些什麼!
大當家走後,冷茗和木冥依舊被關在那裡,柳慕月卻被帶到了一個乾淨的房間裡。
“咚咚咚!”
不大一會兒,柳慕月正對着鏡子盡力收拾收拾自己散落的頭髮,卻聽到一陣敲門聲傳來。
“誰?”
柳慕月鎮靜的問,因爲她很明白,現在整個山寨的人,沒人敢跟她造次。
“小姐,我是大當家安排過來伺候你的丫鬟!”
門外的人回答道。
“進來吧!”
柳慕月回了一句。
丫鬟應聲推門進來,手上端着個托盤,裡面是紅的刺眼的新娘喜服。
“小姐,這是你明天大喜的鳳冠霞帔,大當家的讓我送來給你先試試,看合不合身!”
小丫頭規規矩矩的將喜服放到桌子上走到柳慕月跟前說道。
“先放那裡吧,我真愁着這我不會弄,可巧你來了!”
柳慕月拉着自己散落的一縷髮絲對丫鬟說道。
小丫頭微笑着站到柳慕月身後,求教的替她把頭上的髮飾都取了下來,柳慕月看着鏡子裡的丫鬟,粗布碎花的的衣裳,同色的褲子,頭髮也只是兩邊簡單梳了兩個髮髻,辮成辮子垂在肩頭,模樣倒也生的清秀。
“我瞧着這山寨也沒什麼女流,怎麼見你梳妝的手法這麼熟練?”
柳慕月淡淡的問道。
“小姐不知,我不是這山寨得人,是昨天二當家剛從集市把我買回來的,說是這下子山寨有了新夫人了,哪能沒個使喚的丫頭,我本是窮苦人家的丫頭,自小跟着女親在有錢人家府上做事,這些活兒自是熟練的!”
“這樣啊!”
柳慕月看她也不過十四五歲得樣子,從小?那是得多小,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好了,就先這樣吧,我先試試那鳳冠霞帔,你也好前去大當家那裡交差,回來的時候再給我打些洗澡水來,我洗漱好了再重新梳妝吧!”
柳慕月望着自己散落一背的青絲說道。
“哎,好的!”
小丫頭應聲道。
伺候着柳慕月起身換上了大紅的鳳冠霞帔,小丫頭一直在一旁誇讚好看,柳慕月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身的喜慶,也挺高興的,還轉了兩圈,就跟自己真的要嫁人了一樣,鏡子裡的她雖然沒有精緻的妝容,卻叫一個同爲女子的小丫鬟看呆了眼,簡直可稱爲天仙了。
接近傍晚,冷茗和木冥自己悄悄打暈了看守的嘍囉走了出去,白天一直安安靜靜的悶在那裡,終於可以出來走動走動了,山匪收了他們的兵器自然戒心也都鬆懈了不少,兩人趁着這功夫裡裡外外的搜查着整個山寨。
許久之後,依舊一無所獲,本都打算回去得時候,卻不經意的發現後山有個山洞,兩人便潛了進去,竟然在那裡發現了大量的軍刀,且都是官用的。
“難不成這夥山匪還跟哪個朝廷官員有所勾結不成?”
冷茗雖然說見過不少世面,但是如今眼前這個山洞裡居然藏着這麼多的軍刀,心下還是多少駭然,不禁低呼出聲。
沒想到這個大鬍子看起來只是一個山匪莽夫,暗地裡卻藏了這麼一手。
木冥一向是心不在焉的模樣,但現在臉上也是換了一副嚴肅的神情。
“哼,這個大鬍子,還真是小看他了。”
“木冥,你看這個山洞裡有這麼多的軍刀,看來這個山頭的大鬍子確實大有來歷啊。依你看......”
冷茗壓低聲音看向木冥,眼裡寫滿了探究。
木冥沉思片刻,眼皮略擡了擡,低低的答道:“冷公子,按照現在這個情形來看,這個山頭的土匪並不是簡單意義上的土匪,而是與官府有着莫大的關係。難怪我還在想着爲什麼這個山頭土匪猖獗,爲什麼官府不派兵緝拿他們,還任他們肆無忌憚的作威作福,如今看來倒是一切都明瞭了。
“你說的我也有所留意,不瞞你說,我心裡的疑問和木大哥一樣。看來此地不是什麼久留之地啊.....”冷茗若有所思,故意木大哥的叫着調侃道。
木冥卻毫不在意,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道:“怎麼了,冷公子,難道你怕了不成?”
沒成想這句話卻好像點中了冷茗的死穴,冷茗一下子跳起來道:“喂,你說什麼呢?我冷茗是膽小的人嗎,就這麼幾個小嘍囉難道我還怕了他們不成?”
卻不像剛被抓那會兒,也許是遇到的人變了,畢竟還有個柳慕月。
冷茗後退兩步,上下打量了一下木冥,信誓旦旦的說:“我看倒是你,別到時候萬一和他們打起來,你拖我後腿,那時你可不要怪我不救你。”
木冥的嘴角不動痕跡的扯了扯,並不與冷茗計較。
其實他們兩個心裡都知道,他們彼此的武功都不低,要說對付這幾個山賊的話,那完全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現在他們兩個的心思卻不在怎樣剷除這個賊窩上,而是對這個大鬍子背後的人有了莫大的興趣。
冷茗見木冥並不對自己理睬,索性假裝剛纔沒有那回事,又湊上來提議道,“我說木大哥,你肯定也對這件事有點好奇吧,不如我們查一查這個大鬍子,看看在這個地方是不是還有別的秘密,你看怎樣?”
木冥不置可否,半晌,纔回道,“好。”
“那好,咱們趁着這一會巡邏的人少,趕緊去別的地方看看吧,不然被他們發現了可就不好脫身了。”冷茗趁熱打鐵,好像生怕木冥反悔一樣。
木冥斜了一眼冷茗,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淡淡說道,“既如此,那咱們就趕快吧。”
木冥和冷茗二人在夜色中形色匆匆,施展各自的武功想在其他地方找一下看是否還有別的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可是一盞茶功夫不到,木冥和冷茗行到一個背光的地方,卻突然聽到巡邏的山匪大聲叫道,“是誰?快出來,不要再躲了。”
冷茗按住木冥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去。
果然,二人屏住呼吸,就這樣僵持了片刻,那個山匪嘴裡嘟囔着,“最近這眼神怎麼這麼不好,是我又眼花了嗎?”漸漸走遠了。
“木大哥,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回去再商量,現在巡邏的人多了也不方便我們行事。”冷茗一臉嚴肅。
“嗯。”木冥稍稍點頭。
不多時,二人回到房內。
“冷公子,你對這件事有這麼的興趣,難道是要懲惡揚善,爲了百姓不再被大鬍子迫害,還有柳慕月被迫嫁給大鬍子的事而出頭?你想怎麼辦,去報官嗎?”
木冥斜靠在牆邊,抱拳冷冷說道。
“報官?你還真是個木頭,沒想到你.....”冷茗腹誹,沒想到你腦子居然這麼笨。
“哈哈,沒什麼,只是,剛纔你我二人親眼所見那個山洞裡有那麼多軍刀,可見這個大鬍子並不是泛泛之輩,必然與官府有勾結,所以你說如果我們報官的話,官府是聽我們的,還是會和大鬍子狼狽爲奸,把我們置於死地呢。”冷茗玩弄着手裡的杯盞,語氣冷冷的。
冷茗看了木冥一眼,整個人的氣勢又降下去幾分,“額,木頭哥,我看我們還是暫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貿然出手的話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你說是不是。”
木冥走了兩步,到桌子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冷公子說的確實如此。真沒看出來冷公子的判斷能力也這麼強。”
木冥漫不經心的又倒了一杯茶水。
冷茗瞬間換上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木頭哥說的哪裡的話,我也只不過是猜測而已。我說的這些木大哥也早就想到了是不是?”
木冥卻轉了話題,“只是不知今夜柳姑娘過的如何.....柳姑娘怎麼就會妥協了呢.....”
“木大哥,我看此事沒有那麼簡單。”冷茗哼笑兩聲,“照我看來,那柳慕月是多麼精明的一個丫頭啊,她那樣的人斷不可能會答應嫁給大鬍子的。”
“冷公子和我想到一處去了。想必那柳姑娘是採取的權宜之計吧。”
冷茗心裡暗歎,“木頭哥啊,木頭哥,都什麼時候了,柳慕月還採取權宜之計。”冷茗憋住想嘲笑木冥的衝動,解釋道,“木頭哥,你看柳慕月的舉止,容貌,必然不會是向她說的那般是一個士兵的妹妹。柳慕月肯定出身顯赫,只不過一時落難,隨便編的謊話來哄騙大鬍子罷了。幸虧這個大鬍子智商不高,上當了。照我說啊,明日成親,必然會有一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來救她。”
木冥聽得連連點頭,示意冷茗繼續說下去。
“所以啊,明天成親的時候,只要等那個大人物一到,我們只需要領着他找到那些強盜的官刀就好了,到時候,一切事情自然會有解決的辦法。”冷茗頗有得意之色的解說。
木冥沉思一會,並沒有做出迴應,只是坐到牀榻上開始閉目養神。
冷茗對木冥的這副樣子早已見怪不怪了,自由他去,只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口舌了,趕緊慰勞似的給自己倒杯水喝。
冷茗也不去打擾木冥,以茶當酒,自言自語的開始吟起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