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劍臨黑寨

暗月寨的寨門似乎很雄偉,高高的石牆,砌成一道巨屏,那極厚極厚的巨木門都以鐵皮包紮起來,頗有幾分氣魄。

寨門高近兩大,門高卻有一丈五,寨牆士以山石巨木壘成,讓人感覺到,縱使千軍萬馬,也無法破寨而入。

這也許就是暗月寨一直能在兩朝之間相安無事的主要原因之一,要知道,像暗月寨這樣一個戰略要地,無論是哪一朝戰領,都會給其帶來極大的方便。

兩朝又怎會捨得放下這樣一塊肥肉而不吃呢?士因他們根本沒有把握可以一舉攻下這座堅寨,只要拖得一時半刻,另一朝定會派出軍隊來擊,這就是雙方都不想讓對方有機可乘的原因,一個不好,暗月室投靠了另一朝,只會變成陪了夫人又折兵之舉!這也就是暗月寨在夾縫中生存的秘訣。

其軍門的確有千軍萬馬都無法攻開之勢,但劍癡所帶來的卻非千軍萬馬,而是六個人,只有六個,不多不少的一個“順”

字!寨頭上的人其實早就發現了他們,只是並未在意。

他們根本就未曾將這六個人放在眼中!絕對沒有人會相信,單憑六人會是找暗月寨晦氣而來的。

寨門並不是敞開的,但寨頭卻有人,在劍癡徑直走到寨門之前時,纔有人對六個不速之客稍稍有了些重視。

高手,自有高手的一種獨有的氣息,並不是因爲他們在寨牆之上就不能感受到這種氣息的存在。

劍癡跨出的每一步都十分悠閒,十分輕鬆,就像嫖客逛窯子一般,可每一步卻是常人的三步之遠,這卻不是每個“嫖客:,所能做到的,是以,當六人行近寨門之後,寨頭上的人立刻發現了六人的異樣。

更讓寨頭之人感到驚訝的,卻是那個矮人,的確,這種人走在哪裡都會成爲人們目光的焦點,因爲他可以給人一種極不對稱的感覺。

那是一種只能讓人仰視的氣勢,這人又是誰呢?‘來人請止步!”

寨頭之上一名守卒以比較平和的口吻喚道,他們也在爲自己有這麼好的態度而感到奇怪。

劍癡沒有止步,依然是那麼輕閒而優雅地前行,口中只是低低地送出兩個字:“開門!”

寨頭守卒哪見過如此不客氣的人?但卻深深感覺到劍癡的來頭定然不小,這點只從對方的氣勢上就可很清楚地感覺到,不禁有些客氣地連“請問幾位如何稱呼,可有拜山之帖?…”

你問得大多了,去叫饒剛來見我!

“劍癡有些不耐煩地道,卻連頭都未曾擡起。

寨頭之上的人一愣,沒想到自己儘量以如此客氣的語調說話,卻仍會遭到對方的這般無札,然而他們倒真被對方的身份給矇住了,但卻知道這幾人氣勢洶洶,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事,也便有些不急地道:“你以爲你們是誰,我們大寨主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見的嗎?我勸你還是寫好拜帖……”

“這就是拜帖!”一聲低沉而清晰無比的冷哼響起。

寨頭上那名守卒被嚇得魂飛魄散,因爲他突然發現那個矮人就站在他的身邊。

這幾乎完全不可能,但卻是事實,沒有誰看見這個矮人究竟是怎樣上到寨頭的,似乎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就是站在這名守卒伯身達這叫他們怎麼不驚?:“呀!”一聲慘叫,那守卒若彈丸一般被甩下寨頭,在寨牆下摔得腦袋迸裂。

/守在寨頭的衆守卒皆大驚,一齊向那矮人撲去,長槍、短幹一陣亂扎,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這個矮人已經不見了,就像是幽靈鬼兢一般,在他們的圍攻之中消失,只嚇得他們慌忙撤回兵刃,生怕扎傷了自己人,可就在他們撤回兵刃之時,卻又發現了一件讓他們心膽俱裂的事情。

那四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出現任他們之間,四雙長滿老繭的手”

是無數只鐵鉗般擊出。

這些守卒竟在全來不及反應的當兒飛跌而出。”

不要多造殺孽!”劍癡的聲音也在牆頭響起。”

啪!嘭…“一連串的暴跌與慘叫之聲!這些人盡數被甩到寨牆之外,可他們卻全國劍癡的一句話而撿回了一條小命,只是被摔得昏了過去。

四人手勁拿捏得無比準確,兩大多的高度,底下又全都是坑窪不平的山石,竟然全讓衆守卒安然着地。

此時那矮人已經向寨內行進了十數丈,這一羣嘍羅的確不值得他出手,是以他便自諸般兵刃之中穿過。

劍癡的步子也極快,根快就趕上了矮人,但卻並沒有出聲,因爲他知道,自己根本沒必要出聲。”

嗚嗚嗚………“低沉的號角聲響遍了每一個山頭。

似乎牽動着每個人的神經。

凌能麗無神地擡起頭來,滿懷心事的眸於中映出劉承東的身影。”

總管!

“凌能麗有些歉然,低低地叫了聲。

劉承東出奇地沒有作出回答,只是各嘆了口氣,擡起頭臉,仰望蒼穹。

凌能麗心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默默站立,調整了一下心亂如麻的思緒,強壓心頭的酸楚再一次道:“絕情識破了我的易容!”劉承東踏着敗葉,像是一具雕塑,淡淡地道”

我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你早就料到?“凌能麗有些驚異地問道。”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比絕情更可怕的一雙眼睛!

…劉承東緩緩地吁了口氣,有些答非所問地道:“你見過絕情?”

凌能麗更覺得奇怪。

“不錯,那是十天前的一個晚上,絕情親自來探視過一次,那晚,雖然我並未與之交手,可卻看到了他的眼神,他的眼睛並未因爲夜色而失去其光澤,甚至變得更爲深沉,就像是天空,沒有邊際沒有限度,竟似乎可以包容一切的生命,包容一切的精神,空靈至無所循跡的地步。

那是我見過最可怕的一雙眼睛,而且在他眼睛之中更有一種空落的內涵,似乎包涵着一絲深刻的憂鬱,更讓人完全無法讀懂那雙眼睛的深度!”

劉承東竟像是在夢中低訴一般。

凌能麗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劉承東能從一個人的眼睛中知道這麼多,難道眼睛真的有那麼重要?‘鬆佬他們呢?“凌能麗似乎有些喪氣地問道。”

他們大概正在拿回我們的嫁妝,並未和我在一起,我只是在發現突然殺出的神秘人物之後,獨自追了過來,卻沒想到會在此地遇到你。

“劉承東淡然道。”

那劉姑娘現在該怎麼辦?“凌能麗有些着急地問道。”

由她去吧,相信她會把事情辦好的。

“劉承東無可奈何地道。”

可你如何向老太爺交待呢?“凌能麗有些擔心地問道。”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蔡風?“劉承東突然問道。

凌能麗爲之一呆,終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心頭再次涌起無盡的酸楚和無奈,想到劉瑞平即將施行的計劃,禁不住黯然傷神,心在紋痛。

劉承東望着凌能麗逐漸變得蒼白的臉,禁不住再次嘆了口氣,無可宗何地道:“天意如此,不能怪淮,情緣終究難兩全,只有乞憐蒼天了。”

凌能麗默然,的確,天意如此,又能怪誰呢?一切只能聽天由命,看事情如何發展了,因爲這一切的發展根本不是人所能預料到的,就連蔡傷如此人傑,也只能用一個聽天由命來解說,的確是讓人心寒。

剛纔看到劉瑞平如此輕鬆地面對“敵人”

,足見其智慧非常人所能及,如果她仍不能完成任務,就只好怨天了。

思及劉瑞平前幾日問極熱心地詢問毒人的破解之法,想必她也是早就作好了心理準備。

“凌姑娘,你告訴我,這毒人的破解之法,是不是有關一個人的名節問題?”

劉承東神情變得嚴肅無比地問道。

凌能麗不想作任何否認,只得點了點頭,卻不再言低她很靖楚劉承東話語的意思。

劉承東卻像是被雷擊了一般,呆愣愣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總管!”

凌能麗也被劉承東的反應給震住了,忍不住駭然喚了一聲。

良久,劉承東才似從夢中醒丸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道:情孽,眼下只好將錯就錯了,唉,真是越弄越糟糕!”凌能麗只覺得有一些苦澀,心頭沉甸甸的。

劉承東擡頭望了凌能麗一眼,有些意味深長地問逾”

凌姑娘,他日你能不能接受平兒呢?“凌能麗腦子中:“嗡:,地一聲響,剎時一片空白,這叫她如何回答?又讓她如何去面對?鼻頭爲之一酸,強忍着沒有流下淚來,深深地吸了口氣,黯然道:“以後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就待日後再說吧。”

說着緩步自呆立着的劉承東身邊走了過去。

“兄弟們,咱們死也要死得像樣點,與其毒發,倒不如與他們拼了1”

費明怒吼道。

衆魔門弟子哪會再猶豫?這一羣人全都是經過刻苦磨鍊而出的,其心智之堅韌,早己將生死置之度外,是以,他們可以自殺,也不會爲對方留下活口,此刻雖然腹痛如絞,但既知必死,豈有不拼之理,“放箭!”

劉傲鬆大手一揮,弦響若疾雨擊芭蕉。

慘叫聲不絕,魔門中人因中毒極深,使他們的身法遠遠不如起始那般靈活,是以第一輪疾箭,就射斃二十多人,但這時候幾乎是箭箭下空。

這正是陳悅拖延時間的結果,若非陳悅這麼一拖時間,使衆魔門中人毒性深入,那這幾輪勁箭絕不能取到如此威力,而剩下的就是近身肉搏,那時,劉府的家將將不可避免地死上一大批,如此就顯得極爲得不償失了。

從這點也可以看出陳悅的智慧之高,實是常人所難及,也無怪乎能受燕環雙絕的傳人看中。

劉傲鬆的眼裡出現了一絲驚訝和駭異,一簇射向趙青鋒的勁箭競似是疾電一般倒射而區慘叫之聲在家將中響也只聽得劉傲鬆頭皮發麻。

一道黑影不知什麼時候飛臨趙青鋒的頭頂,自那枯調之頂端降落,若自天而降的魔王。

看不見臉面,因爲來者那散披的頭髮將其神秘莫測的臉容完全遮掩,一身黑黑的披鳳像是一幕烏雲罩下,動作快導讓人以爲是幻覺。

劉傲鬆知道,這絕對不是幻覺,絕對不是!是以他再也不能袖手旁觀。

他出手了,是一柄劍,看不見劍身,只有一道亮芒,閃爍的亮芒若青虹劃過長空。

當有人發現劉傲鬆出手之際,劉傲鬆的劍已經攻入了那片烏雲之中。

勁氣若驚濤駭浪般翻騰起來,濃濃的殺氣似乎可使所有人窒息。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只來自一處一一那片烏乞充滿死亡氣息的烏雲!沒有人會想象到它的可怕,就連劉傲鬆也沒有,可是,當他的劍插入了這片烏雲中時,他才知道這種感覺是多麼的可怕和無依!這一劍,似乎只是刺在一團虛幻的氣陷之中,沒有邊際,沒有着力之處,卻又處處都涌動着無盡無期的力量,使他有若乘着一葉小舟飄遊於大海的浪峰之間。

劉傲鬆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退,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退,也必須退!因爲這個對手的確大可怕了!劉承福和劉承權的兩柄劍剛好救了劉傲鬆。

就在一隻無形的手鉗住劉傲鬆的劍身之時,劉承福和劉承權的劍同時刺入,三大高手一齊出力,這一擊絕對不能小覷,任何人都不能!烏雲飄散,鉗住劉傲鬆長劍的是一隻手,一隻怪異莫名有若干屍般的手,就像是自位堆中扒出的一截枯骨,但卻長滿了長長的指甲,晶瑩剔透,與這雙手極爲不對稱。

“啪!”

劉傲鬆的劍斷成兩截。

“哆!”

一聲悶響,卻是劉傲鬆的腳重重地踢在這神秘來客的身上。

“呀!”

斷劍的劍尖卻深深刺入了劉傲鬆的小腹中,那神秘怪客阻乎根本不在意劉傲鬆所踢的一腳,是以不閃不避,只是還以一劍!劉承權和劉承福突覺神秘怪人的身於一滑,兩劍自神秘人物腋下穿過,卻並未對其造成什麼傷害。

劉文卿見對方一出手就傷了劉傲鬆,禁不住大駭,挺劍疾戳,劉承祿的雙腿直踢向那怪人的腦袋,數大高手同時夾擊,威勢之猛足以讓人膽寒心裂。

神秘怪客再強橫,但也仍是人,他亦不敢輕視這幾大高手的聯擊。

剛纔劉承福和劉承權兩入的聯擊,一下子就破去了他的幽冥幻境,使之原身暴現他不想被這些人圍住,那時,即使他的武功再如何厲害,也終免不了一死,一人之力如何能敵百名經過特殊訓練出來的劉府家將?隻眼前數位高手的聯擊已夠讓也頭大了。

神秘人怪雙肩一緊,夾住劉承福和劉承權的兩柄劍,身於一旋,竟再次折斷兩柄利劍,身於化作一陣輕風般難以捕捉。

正當衆人準備一擁而上之時,一道強光夾着“轟”

的一聲巨響,然後衆人眼前一片黑暗。

衆人睜開眼時,地上除了一片勻蹄的魔門弟子之屍體外,那神秘怪人與趙青鋒及費明已經不知所蹤。

“鬆佬,你的傷勢怎樣?”

秋月一眼就看見劉傲鬆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

“傲鬆”

劉承福一急,內勁貫入劉傲鬆的體內。

劉傲鬆緩緩睜開眼來吐出一口濁氣,苦澀地笑道:“好可怕的魔功,想下到冥字會再現江湖!”

“冥宗?”

劉承福和劉承權驚駭無比地問道。

“不錯,剛寸那人施展出來的正是冥宗絕學’幽冥幻境”

不對………”

劉傲鬆說到此處突地一頓,竟一手梧住傷口掙扎着站了起來。

剛纔那一劍之傷再加上自對方身體上所散發傳至的死氣,使劉傲鬆氣息一滯,昏了過去,其實他所受的傷並非致命,經劉承福以真氣理順氣血,就可以站起身來。

“怎麼不對?”

幾人同時問道。

那些家將此刻卻在四處搜尋趙青鋒等人的蹤跡。

“剛纔我一腳踢在他的身上,自其身傳來一陣沉重的死氣卻似是邪宗的不滅法,更似是不滅金身的路子。”

劉傲鬆臉色更顯蒼白地道:“不滅金身!”

劉承福若受雷擊一般,呆立當場。

心頭更涌起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之感。

的確,世問沒有比邪宗之“不滅法”

更邪的武功。

也沒有比冥宗更詭秘莫測的武功。

邪宗的不滅之法,可以借戰意、靈魂和信念的不死,將之轉移到一件物體之上,而使這件本來己是死物的物體具有戰意、靈魂和信念,成爲殺人的工具。

當然這只是下乘不滅之法,而不滅法的最高境界,則是將戰意、靈魂、信念和智慧練成不死的實體,從而可以在肉身死後,依然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生活,同樣可以殺人。

不過,傳說除最初創出1滅法,這種邪惡武學的始祖外,之後就無人能夠練成,也幸虧如此。

但若能練成‘不滅金身”

的境界,也已經足夠止、心寒膽顫了。

“不過,他仍未練成不滅金身之境,我可以感覺得出他脈搏裡的氣勁外衝。”

劉傲鬆認真地道:“我們快回去告訴老太爺,冥、邪二宗武學再現江湖,得儘快想出對策!”

劉承權急道:“對,我們收拾好嫁妝,回廣靈!”

劉承祿向衆人吩咐道:“那總管和小姐呢,”

秋月擔心地問道。

“至於他們,我們會另想辦法。”

劉承福道。

秋月與海燕相視望了一眼,無可奈何地皺了皺眉。

劍癡諸人神色自若,似乎根本就不將自四面八方奔涌而至的敵人放在眼裡,抑或是他們壓根兒就是要使這些人趕來。

寨中各大小頭目,帶着各自的士卒,更有一幫逃難至暗月字的兇人也趕了過來。

山道上片刻問入頭攢擠,氣勢洶洶的寨卒很快就已經將劍癡六人圍住。

衆人虎視眈眈,一個個都似擇人而食的野獸。

“饒剛在哪裡?”劍癡的聲音竟將衆寨人的喧鬧聲給壓了下去。

“你是什麼人?竟敢來本寨擾亂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一個小頭目怒氣沖天地道。

寨中很快聚集了數百之衆,可見暗月寨的實力的確大得驚人,在佔着壓倒性的優勢之後,這些人似乎並不想如此快就解決對手,甚至想玩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哈哈哈…他還以爲自己是玉皇大帝呢!”

“瞧,那個矮子,像模像樣的,也許還真是玉皇大帝的孫子老王八精呢……”

“哈哈哈………“衆賊人七嘴八舌地調笑起來,一片鬨鬧,對六人毫不在意。”

都到齊了嗎?“那矮人突然也說了一旬話。”

嘿嘿,一隻矮東瓜,瞧……呀——“這人話未說完,突然覺得喉嚨一緊,慘叫之聲尚未發出,脖子已經軟軟地垂在肩頭,竟然沒有骨頭了。

也不是沒有了骨頭,而是骨頭已經碎成無數的小塊。

是矮人一隻胖手的傑作,沒有人想象得到那種速度有多麼恐怖,因爲矮人仍在原地,就像是從來都未曾動過一般,只是有人感覺到一陣勁風曾撲面而至,然後就發現那說話的人已經死了。”

矮門神風揚!”終於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因爲此刻有人認出了這個矮人的來路。

矮人似乎有些驚異,設想到對方居然有人能叫出他的名字,這的確讓尷有些詫異。

目光所至,卻是一名滿臉陰鴛的老者,尖尖的下巴,瘦瘦的雙頰,一眼就可辨出絕不是善類,矮人毫無表情地道:“你好眼光!”

“給我殺!”其中一個小頭目終於忍不住怒火,狂吼一聲。”

快躲!”說話者仍是那滿面陰騖的老頭,因爲他突然發現矮門神的手中多了一顆火紅如鴨卵一般的圓球。

當衆人尚未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之時,那顆鴨卵般大小的圓球已經在人堆中落下。”

轟!”一聲震天的爆響,沙石亂飛,熱浪樸面,一股濃濃的人藥味夾雜着血腥之氣,在慘叫聲的伴奏下四散飛射。

寨中的衆山賊一片混亂,誰也沒有想到世上竟然有這般可怕的武器。

強大的震波、衝擊力,使得衆人心驚膽寒,就連箭都不知道放。”

轟!”

“轟!……“接連數聲巨爆,山道之中混亂至無以復加的地步,沒有人能想象得到這是怎樣一種場面。

斷肢殘腿,四處亂飛,瘋狂的爆炸擁有着致命的摧毀力,似是要將一切的生命盡數毀滅。

到了此刻,山賊們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做可怕,什麼叫做死亡,沒有誰吩咐,全都拔腿飛跑。

山風極大,煙塵很快就彼吹散,沙石也漸落,場地之間血跡斑遷,被炸得肢離破碎的死者,橫七豎八地躺着,也有傷而未死的,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矮門神和劍癡等六人已經不再在場中,他們的身影皆出現在不遠處的山道上。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在什麼時候離開的,但他們沒死,那是事實!猶未曾從剛纔那驚心動晚的一幕中恢復過來的寨人士都失去了衝殺的勇氣,沒有人知道那之後還將會出現怎樣的一種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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