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荷蘭人走了。可以前進了。”
“走了,這麼快!”李無庸皺着眉頭道。
“主公有什麼不對嗎?”宋獻策出聲道。
“不知道,只不過心裡感覺不對,命令艦隊前進,快速的推進。”
“是。”
“主公。不好,恐怕有點麻煩了。”施琅臉色忽然大變。
“什麼麻煩?”李無庸問道。
“恐怕有暴風雨到來。”施琅黯然道。旁邊衆人也是臉色黯然,海上的暴風雨不象是陸地上的暴風雨,威力之大非人力所抗衡的,弄不好就會船毀人亡,尤其這次出征臺灣傾李無庸所有的家當,除掉在澎湖列島防守的少量軍隊外,其餘的近三萬人和七百艘戰船都給帶了出來,如果丟在這裡,恐怕兩三年翻不過身來。當下連宋獻策也皺着眉頭。衆人皆把目光朝李無庸望去,等待着他的命令。
李無庸仰天長嘆,記得歷史上鄭成功收復臺灣時也是出現了暴風雨,沒想到自己也會遇到。歷史又是這樣的相似,但這次出征不成,不但要使自己軍隊的士氣受到嚴重打擊,恐怕日後的日子得算着過了,臺灣的百姓也會受到更多災難,何斌等人就危險了,而接下來自己的大陸計劃也會增加很多的變化,李無庸眼睛裡閃過一絲堅定,當下轉過身,望着自己的屬下,大聲喊道:“衆將士們,暴風雨就要來臨了,它是爲了我們而來的,它會給我們帶來幸運,臺灣的荷蘭人肯定想不到我們這個時候會來進攻,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機會,我們不能放棄,雖然它的到來,會給我們帶來一些不便,但是人定勝天。我們一定可以抵達臺灣,你們相信你們的統帥嗎?”
“相信。”“相信。”
“那我們就進攻吧!戰勝敵人,戰勝你們面前的一切。”大海之上回響着李無庸的雄心壯志,大海之上回響着炎黃民族收復國土的心聲,彷彿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不再是那樣的可怕,彷彿眼前的敵人不再是那樣的強大。
施琅等人望着站在旗艦甲板上的李無庸那高大的身影,從那以後,李無庸的自信與雄心征服了衆人,這個時候,李無庸終於確定了他的主公的位置。
雖然李無庸的一番話鼓舞了軍隊的士氣,但這個時代的人力在天氣面前,確實顯的很渺小,儘管李無庸的艦船在這個時候算是比較先進的,但仍然還有一些戰船受到了損傷,但也不影響大局。
此時的臺灣殖民者荷蘭人對於李無庸的行動也不是全然不知,自從李無庸再次停運了大陸的蔬菜等物的供應時,荷蘭人除掉派何斌再次前去交涉以外,也同樣進行了戰爭的準備,畢竟咽喉掌握在別人手裡是件危險的事情。
荷蘭殖民者爲了防止李無庸收復臺灣,也同時想收復澎湖列島或者更甚至的想進攻福建,也進行了一系列戰爭準備:增加兵力,到戰前,荷蘭侵略軍在臺灣的總兵力約兩千八百人,戰艦擁有“海克託號”、“赫克託”、“斯#8226;格拉弗蘭”和“威因克”、“馬利亞”等以及小艇多艘,徵發臺灣百姓修城築堡,在臺南海岸修建了一些堅固的城堡和炮臺。其中的臺灣城和赤嵌樓,是荷蘭侵略軍用主要力量防守的兩個城堡。儲備物資,實行封禁。規定禁止任何非荷蘭人徵召的中國人進入赤嵌樓要塞,禁止漁民下海捕魚,不準商船與大陸貿易,禁止與大陸通信,以防走漏消息等等。蒐集情報,通過各種渠道,採取各種方式偵察李無庸的動向。調整兵力部署,將其兵力主要配置在兩個方向上:一是臺灣城及其附近的小島和海面、江面,兵力約一千八百人,艦船多艘,由臺灣總督普特曼斯親自率領;二是在赤嵌樓駐兵五百多人,由描難實叮率領;其他港口和城堡約有四、五百人守衛。在此之前,鹿耳門港已用沉船堵塞航道。此港水淺礁多,不便通行,沒有派兵防守。普特曼斯的意圖是,依恃臺灣城炮臺的火力,居高臨下,封鎖海面,另派甲板船防守大港海口,阻止李無庸登陸。當普特曼斯在視察完赤嵌樓的防守後,洋洋得意的對左右說道:“二十五個中國人合在一起還比不上一個荷蘭兵,只要放一陣排槍,打中其中幾個人,他們便會嚇得四散逃跑,全部瓦解”。
“主公,前面就要到了臺灣鹿耳門港了。”親兵羅振凍前來報道。艦隊經過幾個時辰的艱苦航行,披荊斬棘,迎風破浪,終於在四月一日的佛曉到達了鹿耳門港。旗艦中人聞言大振,施琅拱手大聲道:“主公下令吧!”
“好,成敗就此一舉,諸公當齊心協力。”李無庸神色激動的望着自己的屬下:“正午時分海潮大漲,本將乘機率隊進發,大小戰艦快速的通過鹿耳門,進入臺灣內海,將艦船分佈在臺江之中。並組織登陸,切斷臺灣城、赤嵌樓兩地荷軍聯繫,分別予以圍殲,然後收復臺灣全島。劉啓率兵一千防守北線尾一帶,以保障主力側後安全,並置臺灣城荷軍於腹背受敵的境地,振東你率領一隻艦隊監視臺江江面,切斷赤嵌城與臺灣城的聯繫,爲從海、陸兩面打敗荷蘭侵略軍的反撲作好了準備。一切要小心行事。諸位可有異議。”
施琅等人互望了一眼,拱手道:“尊主公令。”
崇禎十三年,炎黃三年四月初一中午,鹿耳門海潮果然大漲,李無庸大喜,當下命令衆將士按圖迂迴而進。待大小戰艦順利通過鹿耳門後,立即兵分兩路:一路登上北線尾,一路駛入臺江,準備在禾寮港(今臺南市禾寮港街)登陸。
望着從天而降的懸掛着金鷹戰旗的船隊從鹿耳門駛入臺江,處在大炮射程之外。普特曼斯眉頭緊皺,對於李無庸的行動也是略有所聞,事前也做了無數次猜測,就是沒想到李無庸會從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登陸,“去把通事給叫過來。”
“通事昨天晚上走了。”
“什麼?我的天啊!”普特曼斯驚叫道:“他肯定是個叛徒,怎麼這麼巧!”
而此時的李無庸已經在灘頭陣地的大帳裡接見了何斌,以及臺灣三大家族,分別是陳氏、林氏以及蔡氏。而引起李無庸興趣的卻是一個身穿麻布披肩,裡面是一件短褂,頭上包頭巾,裹腿布的中年漢子,黝黑的臉龐,精光閃閃的眸子,渾身一股殺氣,與野獸一樣的殺氣,他與三姓家族站的有些距離,顯然彼此之間發生過一些過節。
“何先生,這位是?”
“這位是臺灣番族族長廖正凱。”
“番族?”李無庸眼睛裡冒出精光,所謂的番族就是指後來的高山族,他們大多分佈於中部山區和東部縱谷平原。明清以前,高山族並沒有固定的族稱,一般在“土人”、“夷人”、“番”前冠以地名來稱呼。明末清初始稱其爲“番族”,清統一臺灣後,稱山地土著居民爲“高山番”(也叫“生番”、“野番”);稱平地土著民爲“平埔番”(也叫“熟番”)。“高山族”之名來源於日本,1593年,日本軍閥豐臣秀吉稱臺灣爲“高山國”。1895年,日本佔領臺灣後,稱臺灣原住居民爲“高山族”,實行歧視政策。高山九族、平埔十族,人口有四十多萬。是臺灣的主要的力量,遠遠超過現在遷移過來的漢人。
這些人也是李無庸拉攏的主要對象,對於三大家族,李無庸倒是非常的排斥,家族利益大於國家利益就是這些家族的信條,這些人對於李無庸在臺灣內實施自己的一套,顯然是個抵制的因素存在,但眼下卻不是李無庸翻臉的時候。畢竟人家大老遠的來迎接自己。
當下吩咐左右上酒,然後也不顧別人臉色,攬過廖正凱的肩膀(高山族最重的禮節)說道:“本將奉皇命收復臺灣,幸得諸位來勞軍,無庸感激涕淋,眼下軍中無甚招待,僅以水酒一杯相謝。”
三大家族也紛紛喝了下去,廖正凱卻跪倒在地,道:“我番族永世聽從大人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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