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駐紮在穆什附近的塞硫古人一定能夠看到從庫爾塔蘭方向傳來得濃重煙霧。但是,沒有任何人會想到庫爾塔蘭已經不存在了。他們還在寒風中瑟縮着堅持出崗,守衛在營地內與亞美尼亞的軍隊對峙着。
一天後的清晨,庫爾普城南的大道上,一支人數衆多的塞硫古騎兵部隊奔馳而來。“守衛城池人聽着,趕緊開放城門!”一名跑在前面的兵士大聲的喊。
“你們是哪裡的軍隊?”庫爾普城上執夜的兵士同樣大聲的詢問着。
“我們是庫爾塔蘭的薩瓦斯將軍的軍隊和卡帕多西亞的騎兵。我們是奉了國王陛下的命令,來加強庫爾普城守衛的!”城下的騎兵依舊大聲的喊。
城上的士兵向下仔細的看了看,果然,在城下的隊伍中有一個人穿着着薩瓦斯的盔甲,而且看身型的確是薩瓦斯無疑。“你們等一下,我們這就給你們開城門!”說着,這名兵士就向城下跑去。
“大家做好準備!等下殺進去,不留活口。”化妝成卡帕多西亞騎兵的泰蘭對身邊的義渠駭和拉迪加斯特低聲的說。他們的服裝自然來自庫爾塔蘭的軍需庫,從那裡截留些軍服出來自然不是難事。
“吱嘎嘎!”庫爾普的城門緩緩得開啓了。“走!進城。”泰蘭低聲的命令道,“注意隊型,不要慌。”在她的命令下,一萬人的改套塞硫古軍裝的斯基泰騎兵開始向庫爾普城開進。庫爾普的城門現在已經完全打開了,守衛城門的塞硫古士兵,目送着“自己”的軍隊進城。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面前這支行進有序的軍隊會是由斯基泰人喬裝改扮而來。
大約半個時辰後,這支騎兵已經大半進入了庫爾普城。這個時候,太陽纔剛剛得從東方露出了臉。“守備大人,剛剛薩瓦斯將軍帶領軍隊進城了。”一名親兵看到庫爾普城的守備官茲瑞塔斯從睡夢中醒來,他趕緊走到近前說。
“哦?是嗎?”茲瑞塔斯把身體靠了牀塌上低聲的回他,“我這就去看看。”
“大人,不着急。您先把藥吃了。”親兵恭敬的說。
“沒事兒。只是身體燒得有些厲害而已。”茲瑞塔斯招呼着親兵幫自己更衣,同時,他也把藥服了下去。原來,茲瑞塔斯前幾日由於連夜去給安條克二世的大營送糧,回來的路上遭遇雪崩阻路,結果在路上受了風寒,現在的他正在發着高燒。
就這樣,這位原本應該在“薩瓦斯”進城時,就去檢視的守備官,一直到了“薩瓦斯”的軍隊完全進入了庫爾普城,並且,在庫爾普城的各個要害分佈開來後,才強打着精神去見“薩瓦斯”。
他來到了軍營的附近,看到了一個身着薩瓦斯盔甲的人正和其他幾個將領站在那裡,他就趕緊下馬在親兵們的攙扶下走了過去,“將軍大人,在下是庫爾普城守備茲瑞塔斯。因身體不適,迎接來遲。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薩瓦斯”很尷尬的看着他,似乎沒有理解他的話。“將軍,我發燒可能口吃不清了。”茲瑞塔斯見“薩瓦斯”沒有反應,他又解釋說。
“哈哈,茲瑞塔斯。你辛苦啦!”泰蘭這個時候帶了月祭營的女兵從軍營裡走了出來,她們每個人手中的彎刀上都掛滿了血跡。
“你們是?”茲瑞塔斯看了面前這些女兵的打扮,心裡頓時一驚,“你是泰蘭!”
“呵呵,真沒想到。你還認得我?”泰蘭微微的笑笑。
“你們快跑!她是亞美……”茲瑞塔斯的話還沒等說話,在泰蘭的示意下,月祭營的女兵就衝了上去。地上立刻又多了七、八具屍體,這些不用問就是茲瑞塔斯和他帶來的親兵。
“公主殿下,解決了。”女兵們恭敬的回答。
“很好!隨我去守備官邸。”泰蘭笑着說,“烏哈爾蓋,你不用裝了。呵呵,看來,還真是蠻像的嘛!”
“哈哈,公主殿下。下面還要我做什麼?”這個時候,“薩瓦斯”開口用斯基泰語說話了,“剛纔那個死人跟我說了些啥?”
“呵呵,你帶人去給軍營內的屍首尋個去處吧。”泰蘭微微笑着說,“剛纔,那具屍首在向你請安呢。”泰蘭說完,就帶了月祭營的女兵向守備官邸去了。在泰蘭的身後,烏哈爾蓋走到茲瑞塔斯的屍體旁,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後,他掏出隨身的匕首把茲瑞塔斯的腦袋切了下來,“腦袋挺大,回頭可以做個杯子。”說完,他就對身邊的幾名將領說,“大家走,去軍營裡面看看。”
在庫爾普城的守備官邸內,泰蘭和她手下的女兵又把這裡的塞硫古兵士清了個乾淨。“公主,我們回來了。”義渠駭和拉迪加斯特從守備官邸的外面走了進來,“城牆上和城中各要害處的塞硫古人全部都我們清剿乾淨了。”
“只是,公主殿下。城裡的平民,我們怎麼辦?”義渠駭低聲的請示道。
“只要是塞硫古國籍的,除了烏拉爾圖人留下。其他的全部殺死,一個不留。”泰蘭乾脆利落的回答。
“是!”義渠駭聽了,擡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守備官邸。雖然,他的內心並不想這麼做,但是,只要是泰蘭的命令,他都會百分百的執行。
“挨家挨戶搜查,只要是塞硫古帝國的公民,不是烏拉爾圖族的。全部殺死!”義渠駭走到官邸外面,大聲得命令着他手下的軍官。
“將軍,連孩子也……”一名軍官小聲的問。
“不留!公主有令,統統殺死!”義渠駭堅決的重複。
“是!”軍官們聽了,紛紛轉身離開,按照命令照做去了。而義渠駭也就又轉身返回了官邸,“公主殿下,已經安排妥當了。”
“好。”泰蘭笑笑說,“兩位將軍辛苦了。坐下說吧!”她伸手指了指廳中的座位,然後說,“我們現在燒了庫爾塔蘭,佔了庫爾普,安條克二世就徹底失去了軍需供給的能力。我猜想他幾日內就會來庫爾普找我們拼命。你們二位,有什麼計劃啊?”
“哈哈!他來,我們就跟他打!”拉迪加斯特毫不在乎的說,“難道安條克小兒還能長兩個腦袋?”
“呵呵,我覺得我們到是可以緩一緩。”義渠駭聽了平靜的說,“我們的軍隊最近連日奔波,軍士們也都疲乏了。所以,他們現在需要休息。所以,我們最好不要着急跟他們作戰。先休整幾日再說。而且,我們現在也不清楚大營那邊的動向。所以,我建議我們先駐守在庫爾普。”
“繼續說。”泰蘭看義渠駭停頓了下來,她擺了擺手示意要他說下去。
“如果,安條克二世得到消息,他必然會來庫爾普找我們拼命。如果,我們的大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那麼,他們一定會隨後掩殺。到時候,我們再殺出去,合擊他們。”義渠駭考慮了一下說,“如果,我們的大營沒有尾隨攻擊安條克二世,那麼,我們也不着急和他們作戰。反正,現在庫爾普城內有得是糧草。我們可以先跟安條克二世拖上一拖。等待大營做好準備,再一併進攻。”
“哈哈!聽這小黃臉一說,還真是有道理。”拉迪加斯特拍了拍義渠駭的肩頭說,“你小子就是聰明,哈哈。”
“呵呵,既然你們兩個都同意這麼做。好吧!”泰蘭笑着說,“那麼,我們就暫且在庫爾普休整備戰,等待安條克二世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