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廣場的外面,希臘族的工匠們現在已經搭建起了數個簡易的攻城塔。雖然,它們看上去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是,相對於泰蘭要求的雲梯,它還是堅固了許多,而且還有保護裡面士兵的檔板。
經過了中午的休息,現在,塔奈斯人在希臘人的指導下又開始調整他們的石弩,一塊塊巨大的石塊再次被填裝到了石弩上。而等牆高的攻城塔也被塔奈斯人推到了廣場的圍牆外面,塔奈斯的弓手們現在已經登到了塔頂,只是他們現在都貓腰坐在塔鬥裡面,沒有站起身。
“準備發射!”布魯安見自己手下的人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他就大聲的命令,“發射!”隨着他的命令,呼呼得聲音再次響起。廣場內隨即就傳來了人的慘叫聲和戰馬的撕鳴聲。
“大家趕緊到牆邊躲避!”布爾科特見塔奈斯人發動了新一輪的進攻,他隨即大喊,“兵士們都到牆底下去!不要亂跑。”由於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現在廣場上的薩爾馬提亞士兵並沒有慌亂,他們各自尋了最近的距離,直接貓到圍牆的底下躲避石塊的攻擊去了。很快,廣場上就只剩下不懂事兒的戰馬還在四處亂跑。被巨石擊中而發出的慘叫聲也變得單一起來。
“弓箭手,放箭!”貓在塔鬥內的塔奈斯弓手聽到了布魯安的命令,他們紛紛站起身來,現在,攻城塔已經緊貼了圍牆的邊上。他們低頭向下看去,就可以看到薩爾馬提亞人或坐或站都擠靠在圍牆的底下。隨着嗖嗖得聲響,羽箭像雨點般得向着圍牆底下的薩爾馬提亞人傾瀉過去。啊啊得慘叫聲,隨即從圍牆的底下傳了出來。下面的薩爾馬提亞人被這突如其來得打擊衝混了頭腦,士兵們重新起身向着廣場的中央跑去。可是,當他們一離開圍牆的庇護,石塊就紛亂得砸入了混亂得人羣。
“大家不要慌!”布爾科特也被這突如其來得攻擊嚇蒙了,不過,他不愧是位有經驗的將領,他隨即從驚恐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盾牌!趕緊,盾……”但是,他的運氣就沒有他的反應來得那麼幸運了。還不等他的話說話,一枚羽箭就插入了他的頭顱,隨即,另一枚羽箭又刺穿了他的前胸。最後,他還是努力的吐出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個字,“……牌!”然後,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塔奈斯人沒有做絲毫的停歇。石塊和羽箭不停得向着廣場裡面飛來。由於,塔奈斯人的攻城塔和石弩放置在廣場的四邊,所以,整個北廣場。除了孤立在裡面的幾處商戶低矮的民房,再無其他任何死角。
薩爾馬提亞人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們在廣場內混亂得四處亂跑。不斷有人中箭倒下。根本沒有人理會布爾科特臨死前的話,很快廣場內能跑動得人就變得越來越少。大約在半個時辰之後,在廣場裡面再也沒有能夠跑動的人或馬匹。中箭或被石塊砸傷未死的人都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將軍!裡面沒什麼人了。”一名弓手站在攻城塔上大聲的喊,“裡面的那幾個店鋪現在也都被我們丟進去得石塊砸爛了。不過,它們還沒有倒,房頂已經塌了。”
“很好,大家走!衝進去,殺光剩餘的薩爾馬提亞人。”布魯安聽了他的話,揮劍指揮着手下的塔奈斯兵士衝進了北廣場。當他們親身進入北廣場的時候,他們才知道什麼叫做人間地獄的景象。這裡不僅僅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還有很多屍體的頭顱或是肢體的某些部件被石弩投進來的石塊反覆砸壓,現在已經變成了稀爛的一灘。北廣場的地面上現在是厚厚的淤血,人的腳踩在上面,感覺鞋子已經與地面粘合在一起,很難再擡腳前行。
在已經被砸垮的店鋪內,他們發現了幾十名受傷的薩爾馬提亞人。布魯安看了他們一眼,最後,他還是揮了揮手,“殺掉吧!我們也沒有多餘糧食給他們吃。”當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的身後隨即傳來了一陣兒慘叫。
在圍牆的邊上,阿卡爾漢的肺部已經被箭射穿,他的嘴一張一合得躺在那裡。塔奈斯士兵發現了他,並且把布魯安引到了他的身邊。一名士兵指着阿卡爾漢說,“將軍!這就是殺害安得裡克將軍的兇手。”
布魯安聽了點點頭,沒有說話,他走到阿卡爾漢揮舞手中的長劍,直接砍到了阿卡爾漢的脖子上,把他的頭領斬下了下來。隨即,他拎起阿卡爾漢的腦袋,“打掃戰場,先不管這些屍體。把裡面能用的器械、裝備和石頭先清理出去,送到北門去。”說完,他轉身離開了這個修羅場。
北廣場的薩爾馬提亞人全部陣亡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塞克森拜斯和泰蘭那裡。兩個人相視一笑,誰都沒有多說什麼。不過,一種勝利者的喜悅卻明顯掛在他們的臉上。“好啦!通知下去,圍攻北廣場的人,無論是平民還是士兵,每人賞一個金幣。”塞克森拜斯坐在椅子上拍着椅子的扶手說,“然後,把可用的資源全部送了北門去。讓攻擊北廣場的兵士們放假休息一天。”
“多謝公主的妙計幫我除掉了這一隱患。”塞克森拜斯見送信的士兵離開了大殿,他轉過頭,對泰蘭感激的說。
“沒什麼。應該做得!”泰蘭笑着回答他,“不過,王爺,城外的薩爾馬提亞人今天一直沒有要攻城的跡象麼?”她有些不安的問。
“沒有。”塞克森拜斯搖了搖頭,“不過,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有軍事行動。他們的騎兵斥候,幾乎不間斷的出現在我們的城外。現在不僅是在北門,就是在其他的三個方向,也都發現了他們的斥候。我想海姆達爾一定是在尋找我們防守的薄弱點。”
“嗯。”泰蘭聽完塞克森拜斯的話點了點頭,“王爺,我和我的人,如果您有需要就知會一聲。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與薩爾馬提亞人血戰到底。”
“呵呵,公主放心。如果,有用得着您的地方。我一定不會客氣。”塞克森拜斯笑着回答,隨後,他就站起身,“公主是要回去休息了吧?如果,您不閒我這裡擠,就帶您的人到我的王府來住吧!”
“謝謝王爺,不必了。”泰蘭站了身,跟塞克森拜斯告別,“我帶我的人到被薩爾馬提亞人焚燬的兵營附近駐紮吧!那裡離城市的中心比較近,也比較空曠。如果,薩爾馬提亞人攻城,我們也方便做出反應。”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挽留了。”塞克森拜斯聽了泰蘭的話,點頭說,“那公主,您就早回去休息吧!說不定明天或是今晚,這些薩爾馬提亞人就會再次前來攻城。”
城外的薩爾馬提亞人騎兵斥候,依舊在塔奈斯外頻繁的調動着。他們不時四處亂竄,又不時停住馬匹注視着塔奈斯城牆上的動靜。北廣場的慘烈的戰鬥聲響,他們無疑是聽到了,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們並沒有能力去看,就只有靠自己的猜度了。
傍晚的時候,薩爾馬提亞人騎兵斥候們,紛紛從塔奈斯城邊撤走。晚風吹來,空氣中還夾雜着濃重的血腥味道。但是,空氣中的緊張氣氛卻明顯消散了許多,或許,這真得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吧?塔奈斯城靜悄悄的,城外的薩爾馬提亞大營也靜悄悄得。彷彿一切都進入了熟睡的狀態。
這可真是一個平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