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德爾,請吧!”阿納西斯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他先是佩服得看了一眼泰蘭的背影,然後,又伸出自己的手向阿茲德爾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恭喜您啦!終於把我們兩家的親事談託了,我想這些細節的事情,海姆達爾王是不會在乎的,哈哈。”
“你……”阿茲德爾聽了阿納西斯的話,感覺到語塞,但是,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畢竟,泰蘭提出的條件,他是不敢接受的。“呵呵,同喜同喜!”阿茲德爾畢竟是個外交老手,他很快就轉變了尷尬的神態,“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這就派人去給我家陛下報喜!”
阿茲德爾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管怎麼說,跟斯基泰人的談判算是有了個結果。雖然,他去西徐亞城的時候,海姆達爾曾經說過,只要斯基泰人肯接受最後一個條件,讓泰蘭和瑪法里奧成親,那麼,一切問題都好說,一切條件都好談。但是,他想讓瑪法里奧入贅這樣的條件,估計海姆達爾也是不會想到的。所以,他連夜給海姆達爾寫了信,然後,他又找到了阿納西斯,讓阿納西斯稟告了泰蘭,換取了通關的文碟,然後,派人給海姆達爾送信去了。
漢尼拔的軍隊在坎尼取得決定性得勝利後,他並沒有立刻進攻羅馬。雖然,按照當時人們的標準,漢尼拔已經取得了戰爭的勝利。但是,羅馬人卻不這麼認爲。所以,他們既拒絕接見漢尼拔向羅馬派出的使者,又拒絕贖回自己的俘虜。
坎尼慘敗的消息傳到羅馬城不久,來自北方的噩耗再次傳來。司法官波斯圖米烏斯統帥的兩個羅馬軍團在波河前線遭到高盧人伏擊,全軍覆沒。波斯圖米烏斯戰敗身亡,頭顱被製作成飲酒的容器,供高盧酋長享用。短短几個月間,十個軍團灰飛煙滅,羅馬共和國面臨滅頂之災。
這時候,帶領少數騎兵從坎尼戰場逃脫的瓦羅在大西庇阿的幫助下在維努西亞集合起四千人的殘兵,然後又率領他們與聚集在卡努西翁的另外一萬人會合。這裡有良好的防禦工事,現在又有了一支新軍隊的核心。在這裡,瓦羅費盡心機重整殘部,使他們擺脫了坎尼慘敗後的沮喪狀態。這樣,在漢尼拔的身邊,又有了一支能夠牽制他的力量。
不久後,馬爾可斯•克勞狄烏斯•馬爾克盧斯奉命接管了這支軍隊,瓦羅被召回羅馬。在那裡,儘管瓦羅對羅馬的這次史無前例的大敗負有罪責,他還是受到了元老院的接見。元老院沒有因失敗而責罰他,相反卻向他致謝,因爲他沒有對共和國喪失信心。現在,對於羅馬而言,的確是個危機四伏的時刻。而且,在坎尼,如果不是艾彌利烏斯落馬陣亡,那麼,也許戰爭的結果可能會是另一重景象。所以,戰爭中既有必然,又有偶然,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儘管羅馬人擔心懼怕,漢尼拔卻不認爲攻打羅馬的時間已經到來。羅馬的城防工事與特拉西梅諾湖戰役之時相比,又有了新的加強。同時,他仍然不具備攻城器械。漢尼拔已領略過羅馬人在戰場上搏鬥時的勇敢頑強的精神。一旦爲保衛祖國而戰,他們將實在是一些難以征服的鬥士。此外,漢尼拔自己的軍隊也已有相當部分的兵員死於坎尼。他認爲最好還是繼續努力把羅馬的同盟城市國從羅馬手中爭取過來。
坎尼大捷的消息很快就爲他贏來了他所尋求的盟友。阿普利亞、薩謨奈及意大利中、南部其他省份的一些城市向迦太基人大開城門。漢尼拔本人則進入薩謨奈,然後穿過該省進軍意大利半島西側的坎帕尼亞。在那裡他曾試圖攻佔內亞波利斯,可是沒有成功。他在卡普阿的進展較爲順利。這座城市中有一部分人相信他必將最終統治全意大利,另一部分人則希望繼續盡忠羅馬。結果前一部分人得勝,該城遂投降。漢尼拔被滿載榮耀地迎接進城。
遺憾的是這些新盟友並非漢尼拔獲取增援的可靠來源。他無法從它們那裡徵募到新兵,而它們的國民更加關心的是如何保護自己而不是援助迦太基人。漢尼拔的胞弟馬戈在幫助接收了一部分反叛羅馬的城市以後奉兄命返回迦太基,一則向元老院報告他們在意大利取得的節節勝利,二則請求增派兵員與給養。
迦太基政府內部依然存在着反對漢尼拔遠征的力量。但是馬戈帶來了十配克左右金戒指,都是從死去的羅馬貴族手指上取下來的。這些戒指果然頗具說服力。他得到許諾說政府將向他們增撥四千名努米底亞籍士兵、四百頭戰象及一大筆錢。另外,政府還將從西班牙抽調兩萬名步兵與四千名騎兵去意大利。然而,許諾與實際把兵員、軍餉交到漢尼拔手中遠不是一回事。援軍的真正到達還要等很長一段時間才行。
在阿列克峽道,現在海姆達爾已經接到了阿茲德爾的信。他已經知道了泰蘭的要求,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海姆達爾並沒有爲此惱怒。他先是派人去了西徐亞城就和親的事情與弗雷爾做了詳談,當一切事務安排妥當後,他就親自帶人趕去了塔奈斯一側的薩爾馬提亞營地。因爲,瑪法里奧現在就駐紮在這裡。
“父親,您怎麼突然到我這裡來了?”瑪法里奧的親兵把海姆達爾到來的消息通報給他,他從大帳內接了出來,“您現在的身體好些了?”
“已經沒什麼大事了。”海姆達爾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身體明顯虛弱了不少,“外面有些冷,我們還是到帳篷裡面說吧!”海姆達爾說完,就向瑪法里奧的帳篷走去。
瑪法里奧跟在海姆達爾的後面,他擔心得看着海姆達爾的背影。現在已經是八月中下旬的天氣,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可是,海姆達爾居然感覺到了冷。或許,他的身體真得要不行了。
“兒子,我的條件,他們斯基泰人已經全部接受了。”海姆達爾半躺在大帳內的主座上,現在長時間坐着對他也是一項不小的消耗。
“您的意思是他們答應嫁一個公主給我?”瑪法里奧吃驚得看着自己的父親,“可是,我還沒有打算結婚。而且,我也不會娶什麼斯基泰女人!”瑪法里奧聽了海姆達爾的話,他的情緒有些暴躁起來。
“呵呵,彆着急嘛!”海姆達爾依在那裡笑笑,“如果不是一個斯基泰女人,而是一個亞美尼亞女人呢?”
“亞美尼亞女人?”瑪法里奧心裡一驚,有些吃驚得看着海姆達爾。難道,自己心裡的秘密,他一直都知道?
“是啊!兒子。”海姆達爾的身體略略得坐起了一些,“我知道你的心裡有那麼一個女人。如果,我能把她找出來,你可願意娶她。呵呵,好象不對!你可願意嫁過去?哈哈。”說到這裡,海姆達爾又放聲大笑起來,“咳!咳!你願意……跟她在一起……是吧?”
“是的!父親,您的身體!”瑪法里奧的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這事情,我們以後再說,您還是先保重身體吧!”
“我沒事兒。”海姆達爾的呼吸又均勻了許多,“我可不想和塞提烏斯那樣,躺在那裡什麼都不能做了,再去想身後的事情。”他說到這裡,又看向瑪法里奧,“我的兒子,你愛的女人有一個要求,就是你必須離開薩爾馬提亞,到她的國家去。”
“去亞美尼亞?”瑪法里奧有些驚訝得看着海姆達爾。因爲,他並不確定海姆達爾說的就是泰蘭。
“不!去西徐亞。”海姆達爾搖了搖頭,“泰蘭不同意嫁過來,所以,她要你嫁過去!”
“泰蘭?父親,您……”瑪法里奧聽了海姆達爾的話感覺有些語塞。
“呵呵,是的。”海姆達爾看着瑪法里奧笑笑,“我早就知道了。呵呵,對於這門婚事,我想你還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