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托勒密二世通過協約穩定了與庫施王國的聯盟關係。爲了抵消希臘世界對他放棄對奇裡乞亞、潘菲利亞及愛奧尼亞三個地區的希臘城邦的支持的不滿,他讓他的兒子托勒密三世娶了昔蘭尼國王之女,緩和了和希臘世界的關係。而在他的有生之年,埃及與塞硫古兩個強大的王國之間,也的確沒有再發生過戰爭。
戰爭的另一方的狀況,就沒有埃及人這麼美妙了。
安條克二世返回大馬士革後,重金酬謝了摩揭陀王子達摩婆陀那,併爲他準備了厚重的禮物,請他帶回國去,並向達摩婆陀那的父親,摩揭陀的國王,印度孔雀王朝的君主阿育王阿輸迦陛下帶去了深深的敬意。
但是,在他厚待摩揭陀人的同時,他卻忽略了亞美尼亞人、帕提亞人和巴克特里亞人的戰功。對這3個國家或地區的軍隊,只是進行了象徵性的嘉獎與鼓勵。在他看來,這三個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偏僻區域罷了,只不過是強大帝國的3個無足輕重的附庸而已。
歲末年初的時候,已經是隆冬時節,空氣中不免帶着冷峭的寒意。大馬士革城外,塞硫古聯軍的軍帳內,阿爾薩息、梅比亞和狄奧多圖斯三人又聚到了一起,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喝的是離別的酒。
“來!二位將軍!喝!”說話的是阿爾薩息,“明天,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了,再見不定何年何月。”他感嘆道。
“哈哈,能與二位相識,也算老夫的榮幸了!”梅比亞喝完杯中的酒,笑笑說道。
“嗯!”狄奧多圖斯喝完酒,叉了口菜,也跟着說,“二位都是好兄弟!只是這安條克小兒與他老子相比着實的不厚道!”
阿爾薩息和梅比亞互相看了看,接口道,“哈哈,將軍喝醉了!”
“喝醉?憑什麼我帶着人在耶路撒冷城下死戰了半月!他只是重賞了達摩婆陀那,而看不到我的功勞?”狄奧多圖斯不滿的說,“就說你們兩個,擋住了埃及人的9萬援軍。那仗打的精彩,憑什麼一樣也沒有封賞?”說着,他舉起一壺酒,直接灌了下去,然後又說,“那達摩婆陀那整天在中軍陪着安條克小兒,好酒好菜的伺候着,還有封賞,不公平!很不公平!”他的舌頭有些短了,看來現在是的確醉了。
阿爾薩息和梅比亞笑笑,也不好說些什麼。“老哥,您這魚子醬可真是人間美味啊!”阿爾薩息把話岔開了。“哈哈!殿下也喜歡這一口!”梅比亞說道,“這可是我家鄉的特產,用裡海鱘魚精心淹制而成!”狄奧多圖斯趴在桌子上,嘴裡喃喃的說,“好……好吃……”
“這……”阿爾薩息手比劃着,“可有庫存啊……”
“哈哈!既然殿下喜歡!”梅比亞說,“我那裡還有不少!我全送給你!”
“好!我也不白拿!我拿一箇中隊的鐵甲裝備跟你換。”阿爾薩息舉起了酒杯,“喝酒!”
第二天一早,三人整頓軍隊準備各自回國,亞美尼亞人把三、四十罐鱘魚子醬裝到了阿爾薩息的車上,帕提亞人也把一箇中隊的鐵甲騎兵的裝備交給了亞美尼亞人。狄奧多圖斯騎在馬上,用手指點着阿爾薩息和梅比亞,說道,“你們兩個也學得不厚道起來。趁我喝醉,竟然幹出如此不地道的事兒來。哈哈!”
說完,三人一起大笑起來。走到岔路,三人依依惜別,各自領軍回國。
七天後,梅比亞帶領的大軍已經來到了塞硫古帝國和亞美尼亞的邊界,眼看就要回家了,全軍都充滿了一股喜悅的氣氛。
這時候,前面的斥候卻急匆匆的打馬趕了過來,“報將軍!我們歸國的山路上多了一座要塞!守衛要塞的人不許我們通關!”
“怎麼回兒事?這麼已經是亞美尼亞的地界。是什麼人的要塞?”阿拉拇走在大軍的前面,吃驚的問。
“回將軍,是我們亞美尼亞人自己的要塞!”斥候回答。
“胡鬧!”阿拉拇氣憤的說完,就要撥馬去看個究竟。
這個時候,從旁邊的一條小路上,一匹快馬飛馳而來,馬上的人是亞美尼亞商人的打扮。遠遠的他看到了大軍,就徑直衝了過來。到了近前,那人從馬上跳下來,“阿拉拇將軍!將軍,我可找到你們了。”
阿拉拇仔細一看,“阿爾塔瓦?怎麼是你?”
“將軍!是我。”阿爾塔瓦喘着粗氣,“泰格蘭拇大人的信!國內,國內出事了。”
阿拉拇接過信,仔細的看了看,原來,半個月前,老國王阿而塔西亞歸西了。而後,小王子魯薩毒殺了本應繼承王位的三王子拉達米斯托。四王子薩爾杜裡得到消息後,在支持他的部分軍隊的護衛下逃脫。現在,魯薩和薩爾杜裡兩派正在國內酣戰。亞美尼亞國內形勢,一片混亂。
阿拉拇看完信,趕緊帶了阿爾塔瓦去見梅比亞。
梅比亞看完信,又聽了阿爾塔瓦的講述,長嘆了一口氣。“唉!國王還未安葬,這幫不肖的東西,就爲了王位打了起來!這個國家怎麼還會有希望。”梅比亞接着說道,“就地紮營吧!”然後,他又看了看阿爾塔瓦,“可還有其他的路可以回國?”
阿爾塔瓦想了想說,“回將軍,路倒是有。只是……只是要途徑本都的國界。”他用手指了指,“從這裡向左轉,有一條順着山腳修築的大路,可以直接通往泰格蘭拇大人把守的要塞。”
“是的!父親。”阿拉拇接着說,“那條路,我曾經走過。那裡屬於本都薩塔拉城的管轄範圍,總督是波列蒙。”
“波列蒙……”梅比亞臉沉了下來,“這個人,在本都也算是數得着的勇將了。他不僅驍勇善戰,而且,熟知兵法。聽說,他年輕的時候,還去東方遊歷過。”
“呵呵!父親,”阿拉拇笑笑說,“您忘記了,我跟他曾經有過交往。這個人確實很有些能耐,但是,爲人卻正直謙和。或許,我們不見得非要和他一戰。”
“喔!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梅比亞說道,“既然這樣,那麼,就由你帶人去一趟吧。”
“父親,”泰蘭搶話道,“我也去!”
“嗯!”梅比亞沉吟了一下,“也好,你們倆一共去。互相也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