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隊逼近,在歐馬勒外面的英法軍民更加陷入慌亂之中。
一批法國平民(其中大多數是婦女),沿着公路向中隊的警戒線跑過來,一邊跑一邊揮手大叫,在拒馬和鐵絲網後面的中國士兵並不明白他們叫什麼。
“怎麼辦!開不開槍?”機槍手趴在沙包堆成的掩體內,手裡緊張地握住板機問道。
“開什麼槍呀!女人自動上門來,你還要往外趕嗎?”旁邊的副排長安大興說道。
“我知道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可是你也不看看,那些女人都是帶着自家的男人,帶着兒女一起過來的,你難道想養活人家一家人不成?”機槍手叫道。??首發 亂世槍王179
“很簡單,放他們進來,然後男女分開,男的把他們趕去種地,女的留下來給咱暖被窩,就像咱老家的地主老財一樣。”二班長王大友說道。
“想做地主老財?做夢去吧!”安大興譏笑道。
這時,一直在閉眼練習呼吸的排長二噶子叫道:“吵什麼吵?聽命令就是了。如果沒有上級的命令,不論是誰,只要一過警戒線,你開槍就是。”
機槍手一聽,咬了咬牙,一拉機槍的板機,“咔嚓”一聲,子彈已經上了膛,槍口對準了不斷衝上前來的那批法國平民。
這種情況也被102師的師長張昶看到了,他馬上下了命令:“放他們過來!”
參謀長山有升說道:“張師長,這樣恐怕會衝散我們的陣地,德隊離此已經不遠,我們不得不防,我擔心德隊會趁機發起衝鋒,這樣我們會吃大虧的。”
張昶果斷地說道:“一羣婦女能起得了什麼亂子?我們是正規軍隊,總不能向婦孺開槍吧?”
張昶的命令來得很及時,機槍手正要開火的時候,命令就傳到了他們這裡,王大友帶着人搬開了公路上的拒馬和鐵絲網,放了這批人過來。
在後面的英軍一見,以爲中隊打開了生死之門,於是一涌而上。
不料,沉悶的機槍再次響了起來,把這羣滿懷希望的英軍再次無情地打倒在半路上。
英軍士兵看着剛剛通過警戒線的法國平民,再看看身後的灰色的人潮越滾越近,眼中露出絕望的神情。
一個英國士兵忽然將步槍用雙手託着高高舉過頭頂,向中國人的陣地走了過來。
“舉手投降的英國佬打還是不打?”機槍手又着急地叫了起來。
副排長安大興道:“排長都說過了,你別管他投降不投降,沒有命令,只要越過警戒線,你就拼命地打就是,囉嗦個什麼呢!”
有了一個帶頭,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大約有一百多個英國士兵做出投降狀向中隊的警戒線走了過來。
其餘的英法聯軍的士兵都在遠遠地觀望,看看中隊會不會再開槍。
這一次,中隊並沒有開槍,反而派了一批人迎接了上去,在警戒線的地方,不停地喝叫着,讓投降的英國士兵將武器堆在一起,然後搬開公路上的拒馬和鐵絲網,讓他們一個跟着一個地過去。
其餘的英法聯軍一見,於是紛紛仿效,高舉着武器走過警戒線。
爲此,中團還開了好幾個入口,方便英法聯軍投降用。??首發 亂世槍王179
生死之門終於打開,但是對於英法聯軍的士兵來說,這個生死之門的後面是天堂還是地獄?沒有人知道,也無法預料。不過在這一刻,他們都爭先恐後地進入。
看着這一切發生的德國人羅爾夫上校似乎有一些不滿,這些英法聯軍明明就要變成德隊的俘虜了,可現在卻變成中國人的俘虜,這不等於摘了德隊勝利的桃子嗎?
蔣方震似明白了羅爾夫的心思,問道:“羅爾夫,我的老朋友,難道你們德國統帥部會因爲這幾個俘虜而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嗎?”
“收容這些俘虜也不容易,又要管他們吃喝拉撒睡,又要派人監視,一點也不省事。如果德國方面願意接收他們的話,不妨轉給你們,這也沒有什沒可以的,誰叫我們是好朋友呢?”蔣方震說道。
羅爾夫心道:“英國人身上的槍械和值錢的東西都給你們收了去了,我們要他們的人有什麼用?”
“不用了,就這一點人和物,我們強大的德隊還不放在心裡,就當我們德隊送給貴軍的禮物…”羅爾夫說道。
待那些情願當俘虜的英法聯軍過去之後,一片密密麻麻的灰色的人潮也快到了跟前,這些人與英法聯軍有很大的不同,雖然大家都沒有見過德隊,但是猜也猜得到這是德隊了。
“德國人來了,打還是不打?”機槍手又叫了起來。
“都說過一萬遍了,沒有上級的命令,就是天王老子敢越過警戒線,你也給我一槍嘣了他!”副排長安大興不滿地教訓道。
“你知道什麼?德隊跟英法軍隊不同,還是要請示一下的好。”機槍手駁斥道。
“德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進攻北京的八國聯軍也有他們的份,當初的庚子賠款就是德國人想出來的,他要我們中國人每個人賠一兩銀子給八國政府,由此可見,德國人的心腸也忒歹毒。”
“別看德國人多,但是撞上俺們的槍口,一樣死翹翹。”一直在強迫自己按照《槍王系統》裡的呼吸方法呼吸的大個子士兵劉亞民,這時也終於沉不住氣了。
“排長,俺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已經連續有一個時辰按照訓練時的呼吸方法呼吸了,這下,俺的槍法可以有長進了吧?”
二噶子睜開眼睛,說道:“一個時辰算什麼,要想練成高級的槍法,就要改變自己平時的呼吸習慣,用我們練習槍法時的呼吸頻率來代替我們平時的呼吸頻率。這不是一兩個時辰的問題,而是要天天如此,時時刻刻如此。”
劉亞民撓撓頭,說道:“這很難做到,一不小心分了神,這呼吸又亂了。現在這一說話,呼吸更是亂了章法了…”
這時,兩個德國佬從他們身後走了過來,一個參謀軍官親自送到公路上,併爲他們打開了拒馬和鐵絲網。
“這兩個德國佬,我看應該把他們綁在鐵絲網上做人質,爲什麼還送他們出去?把他們送走了,這豈不白白便宜了他們?德國人來進攻我們怎麼辦?”安大興道。
“你懂個屁,這兩個德國佬一個與總指揮有舊,一個跟蔣總參謀長是舊相識,看來我們和德國人是打不起來了。”王大友道
“俺倒是想跟那德國佬打一下,試試俺的槍法有沒有提升,看看俺的槍法對德國人是不是跟對英國人和法國人那樣有效。”劉亞民道。
“傻大個,子彈打出去,不管德國人還是英國人,只要你打得中,一樣要人命…”安大興道。
“難道你們不覺得,俺們練習的槍法其實是一門法術嗎?法術就是這樣,對法國人和英國人靈驗,然一定對德國人也靈驗的。”
“啪!”的一聲,劉亞民的腦袋被人拍了一掌。??首發 亂世槍王179
“胡說八道!”二噶子喝叫道。
在勒阿弗爾,張一平親自主持了第103步兵師的成軍儀式,同時也舉行了一次簡單的閱兵式。
這一批新兵在隊列上下過一番功夫,走起來非常整齊威武,張一平從後世過來,當然知道借閱兵式威懾勒阿弗爾的法國人,讓他們老實一點。
103師兩萬多人排着整齊的隊伍,荷槍實彈地繞着勒阿弗爾的主要街道、碼頭耀武揚威地走了一圈。這對城裡的法國人有極大的恐嚇作用。當然,對於那些很久沒見過年輕男人的法國女人們,也是不可多得的視覺盛宴了。
張一平指着走在隊伍最前面,騎着高頭大馬的103師的代理師長成六眼,對旁邊的曲偉卿說道:“成六眼是一個馬匪出身的粗人,做一個團長已經非常勉強了,現在讓他做一個師長,指揮一個師,實在是勉爲其難了。”
“師參謀長曲緯生也是一個初哥,當兵也不足半年,剛剛當上參謀沒多久,再加上成六眼這個莽漢。一個初哥加一個莽漢,103師交到他們手中,我實在不怎麼放心呀!”張一平用無奈的口氣說道。
部隊擴展太快,領導層缺少人才,這已經是張一平眼前非常迫切的問題了。
整個中團,除了從國內來的幾個之外,其餘的都當兵不到半年,一下子從一個民工躍升爲一個主力步兵師的師、團和營的主官或者參謀,的確是勉爲其難了。
“你之前去野戰醫院去看望孫仲堯,莫非你想起用他?”曲偉卿問道。
張一平點點頭又搖搖頭,嘆道:“無可否認,孫仲堯是一個人才,而我們軍中又的確缺少軍官。”
“但是,他始終是徐樹錚的人,說不定還是徐樹錚派到我們軍中的臥底。”曲偉卿道。
“徐樹錚現在已經回國,他不在歐洲,臥不臥底已經不重要了。現實的情況就是,我軍需要人才,而孫仲堯是一個受過正規軍事教育的人才,讓他做一個班長的確是太過浪費了。”張一平道。
也許是在歐洲遠離祖國的緣故,張一平對中國人比較寬容,胸襟比一般的人寬闊。就像曲偉卿等人,剛剛來到軍中都能夠得到重用,才能可以得到充分的發揮,這是曲偉卿暗中佩服的地方。
“不管怎麼樣,現在讓孫仲堯擔任師、團一級的主官也不合適。”曲偉卿說道:“有些事情,我們不得不防備一點,樹木之所以腐朽,那是因爲內部生了蛀蟲…”
勒阿弗爾和魯昂兩座城市之間有鐵路相通,張一平和曲偉卿坐火車回到魯昂城。這時,德隊已經擊潰了英國第四集團軍,大批的英國潰兵涌入中團的防區,不過卻被中團當作俘虜繳了械,並看押了起來。
因此,剛剛離開魯昂的英國駐法副大使勞倫特又從卡昂返回了魯昂,他要跟中國人進行交涉,並提出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