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平的指揮部轉移到了盧瓦爾河畔的一個偏僻的別院,遠離了城鎮,也遠離了村莊。只爲躲避那可怕的西班牙流感。
這天,張一平設在法國鄉下的指揮部來了一羣特殊的客人,這是以德國西線“阿爾布雷希特公爵集團軍羣”的參謀長弗裡茨.馮.羅斯伯格少將爲首的軍官代表團,他們來到中團的目的,除了與中團聯誼之外,就是爲了商議進攻奧爾良的事宜。當然還有竊取中團相關情報,只是這是暗地裡進行的。.
張一平儘管不願意與德隊合流而污,一直刻意地保持一定的距離,但是時勢所『逼』,在相繼與英軍、法軍和美軍撕破臉皮之後,中團不得不與德軍合作,共同打擊美國與協約國聯軍。
德國人的車隊進入張一平的指揮部約一公里的地方,就被一處崗哨攔住了,坐在舒適的小轎車後座裡的“阿爾布雷希特公爵集團軍羣”的參謀長弗裡茨.馮.羅斯伯格少將就對前面的嚮導喬納斯上校埋怨道:“喬納斯上校,難道你沒有跟中國方面勾通好,說本將軍今天來拜訪問張一平的嗎?”
中團消滅了大量的英法美隊,給了德隊很大的幫助,特別是現在德國內憂外困的情況之下,德國更加需要中團這個朋友。儘管這只是暫時的。??首發 亂世槍王371
中團之所以能夠與德隊最終走向合作,喬納斯上校功不可沒。特別這個時候,更加要藉助喬納斯上校與中團的特殊友誼,讓中團與德軍的合作更進一步了。
所以,弗裡茨.馮.羅斯伯格少將雖然是貴族出身,而且還是集團軍羣的參謀長,但對喬納斯上校還是很客氣的。
喬納斯上校並沒有因此而受若驚,而是更加戰戰兢兢了,因爲事實並非弗裡茨.馮.羅斯伯格想像中的那樣,他跟中團沒有什麼特殊的友誼,在張一平眼中,他連屁都不是,更別說能夠影響中團的決策了。
喬納斯的工作是做得很仔細的,之前跟中團方面做過很詳細的溝通和安排,否則車隊又怎麼可能順利通過中團控制的地區呢?喬納斯心想。
喬納斯出身低賤,需要弗裡茨.馮.羅斯伯格少將這個貴族提攜,好讓他也升爲將軍,成爲貴族中的一員,因此在弗裡茨.馮.羅斯伯格面前也非常賣力。當下喬納斯連忙解釋道:“將軍,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可能是這裡已經接近中團的總指揮,警戒嚴格了一些,您知道,中國人並不懂得德語,也許是由於語言的不通才造成的小誤會,我馬上下車去處理一下。”
喬納斯下了車,小步快跑着來到哨崗前面,見到石尉蘭戴着一個大口罩,站在拒馬的木樁前面,一羣穿着紅十字標誌白大褂、戴着大口罩的醫護人員整齊排列着在公路的兩旁,如臨大敵一般,負責警戒的戰士荷槍實彈,同樣都戴着大口罩。
喬納斯幫助中團當時的“討薪團”組建參謀部的時候,石尉蘭是他的助手兼學生,他們之間的友情還是很好的。事實上,當初的“討薪團”的參謀部就是在喬納斯兢兢業業不眠不休地一手搭建和培訓出來的,中國人都是尊師重道而且是知恩圖報的人,雖然張一平極力對喬納斯進行打壓、羞辱,但是在“討薪團”當中,除了張一平之外,其餘的軍官和參謀對喬納斯的功勞和貢獻還是很認可的。
石尉蘭見到喬納斯,主動地走了過去,喬納斯知道石尉蘭最近正在努力學習法語,於是就用法語問石尉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石尉蘭也用法語回答道:“喬納斯上校,最近流感非常嚴重,張總指揮有令,凡是進入指揮部所在地兩公里的範圍內的人,都必須進行嚴格的檢疫程序,否則不能夠放行。”
聽到張總指揮這幾個字,喬納斯心裡就不來由地跳了幾下,心率加快了,血氣一時接應不上來,就出現了心慌的現象。
喬納斯吸了一口氣,說道:“石參謀,我們是德隊的軍官代表團,我們事先是勾通過的,而且,我們都沒感染流感。”
石尉蘭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嚴肅地說道:“很抱歉,喬納斯上校,中團指揮部所在地執行最高的檢疫標準,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要確認你們沒有感染流感才能夠放行。事實上不僅僅是你們,凡是從這裡通過的人,都必須被檢查,確認沒有感染才能夠通行。”
“你是受張總指揮的命令,在這裡專程等我們的?”喬納斯問道,他見石尉蘭點頭,心裡就冒出一個想法:張一平又使什麼鬼招數,變着方法來爲難他喬納斯了!
喬納斯上校想起他在中團熬過的苦日子,心裡真是酸甜苦辣五味雜陳。
在中團中,張一平以爲難喬納斯爲樂,但是喬納斯只是一個小人物,爲了顧全大局不得不忍受。但是這一次,來的是“阿爾布雷希特公爵集團軍羣”的參謀長弗裡茨.馮.羅斯伯格少將,他可受不得這種污辱!
“石參謀,請你跟張總指揮說一下,弗裡茨.馮.羅斯伯格少將是我們集團軍羣的參謀長,而且是一個貴族,身份非同一般。”
“無論身分多麼尊貴,在流感的面前都是平等的。”石尉蘭說道,“流感不會因爲你是貴族而不去感染你,喬納斯上校,這只是一個例行的程序,只要你們經過我們的醫生檢測,沒有感冒發燒等流感的症狀,我們馬上放行,這等於爲將軍們免費檢查身體,這對於將軍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喬納斯放低聲音,說道:“石參謀,你也應該知道,張總指揮一直以羞辱我爲樂,但是爲了中德兩軍的友誼,我從來都不計較。”
這是中團人所共知的事情,不過石尉蘭只能夠表示同情,他不能質疑張一平,他始終相信張一平這樣做總有他的原因,事實上,在石尉蘭看來,喬納斯過於強調張一平對他的羞辱而忽略了一個事實,就是當時的喬納斯只是一個俘虜,張一平對待英國人的俘虜就是剪去兩隻手指,而喬納斯整個人好好的,相比起來還算是友好的了。??首發 亂世槍王371
“張總指揮他可以任意地對我羞辱,但是他然能夠羞辱弗裡茨.馮.羅斯伯格少將。”喬納斯說道。
“只是檢查一下身體,這怎麼能夠說是羞辱呢?”石尉蘭嚴正地說道,“我們的醫生都很專業,全部戴上口罩,醫療器具都經過消毒。他們是專門的檢疫小組,對流感的防治很有經驗,有些人想請他們都請不動呢。總指揮專門調他們過來,就是爲了你們服務的,畢竟你們剛剛穿過流感的暴發區,按規定需要重新檢疫,這對你們,對我們都是一件好事。”
“你確定這不是張總指揮故意爲難我們,故意羞辱我們?”喬納斯半信半疑地問道。
“我鄭重地跟你說,喬納斯上校,張總指揮是一個很友善,很有紳士風度的人,你剛纔的指責從來就不存在,這只是一個防疫措施,爲了大家的安全,還請你們配合。”石尉蘭說道。
喬納斯雖然半信半疑,但是石尉蘭言之鑿鑿,最後只得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報告弗裡茨.馮.羅斯伯格少將。
羅斯伯格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張一平果然狡猾,還沒有見面就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想打壓我們的信心,怪不得馮.馬爾維茨騎兵上將會在他手裡吃了虧。”
“可是,中國人說是爲了檢疫,如果不通過檢疫的話,他真的不會允許我們進去。”
“所謂的檢疫只是一個藉口,他讓我想起非常的黑奴,他們被販賣到美洲的時候,下船落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消洗。讓我一個貴族像一個被販賣的黑奴一樣,當衆消洗?這是對我的羞辱!也是對帝國的羞辱”羅斯伯格怒道,“這是不可能的。”
“當初中國人是作爲勞工用船運到法國的,他們下船的第一件事也是消洗,現在他們不去找法國人英國人消洗,反而要我們德國人消洗,真是豈有此理!”羅斯伯格越想越生氣。
“可是,我們進去不了,談判的事情怎麼辦?”喬納斯上校問道。
“那就告訴他們,讓張一平出來見我!”羅斯伯格少將怒氣衝衝地說道。
“是!”喬納斯說了一聲,又鑽了出車外,跟石尉蘭說了,說要請張一平和中團的領導出來與羅斯伯格少將就在這裡見面。 щшш▪t tkan▪℃ O
但是石尉蘭卻說:“張總指揮是不會與一個懷疑感染了流感病毒的人見面的,因爲這樣很不安全,喬納斯上校先生。”
“我們並沒有感染!石參謀!”喬納斯也加重了語氣,因爲這事關德隊的尊嚴,不是他喬納斯一個人的事,如果是他,忍一下就過去時了。反正他在中團已經被張一平踐踏得沒有多少尊嚴了。
“很抱歉,喬納斯上校,我無能爲力,如果你們拒不接受檢疫,那就請你們從原路回去,等這場流感的威脅警報解除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