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似乎感覺到這條光柱的威脅,顧不上戒財,躲避黃色光柱,似乎這根黃色光柱就是一根催命符。而黃色光柱也猶如一條嬌小的黃色靈蛇追逐黑蛟,似乎大有不成功誓不罷休的意思。
戒財擺脫了黑蛟的糾纏離開就地打坐,雙手各掐一個奇怪的手決,嘴中如吟唱般唸叨:“離婆離婆帝,求訶求訶帝,陀羅尼帝,尼可拉蒂,毗哩呢帝摩苛挈帝……”
忘俗見狀,也就地打坐,跟着戒財唸叨:“陀羅尼帝,尼可拉蒂,毗哩呢帝摩苛挈帝,真陵乾帝……”
他們二人聲音悠揚頓挫,而且聲音中帶着威嚴的氣勢,只見凌厲的身影忽然之間就慢下來,被黃色光柱穿體而過。但是黃色光柱在穿過黑蛟的身體後就消散了。
黑蛟大叫一聲,從空中跌落在地上,而戒財和忘俗的咒語沒有停頓,反而顯得更加整齊,沒了剛開始的錯開音節。黑蛟在這佛音中精神顯得萎靡,身體還在地上翻滾,慘叫連連,好像在忍受着極大痛苦的煎熬。
李元修沒了匕首,否則此時一定會衝上去給它幾刀解解恨。不過他也沒閒着,又開始唸了一遍玉女誅邪咒:“上呼玉女,收攝不祥。手配印章,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
還沒有唸完,就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叱……”
黑蛟聽到這個聲音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突然沖天而起,嘴裡罵道:“好一羣禿驢牛鼻子,如果哪一天你們落到我的手裡,我會讓你們痛不欲生。”
而這一聲尖銳的叫聲讓李元修心神不寧,心口痛疼。戒財和忘俗也停下了他們不知道念得是咒語還是誦經,看來這一聲尖叫就連戒財也被影響到了。
李元修順着聲音看去,只見一個衣服破亂的看不清面孔的人向這邊走來,只是走路的動作僵硬,李元修猜想這個應該就是逃跑“三嬸”的後手了。
黑蛟埋怨道:“你怎麼纔來?我還以爲你不來了。”
“剛纔出了一點差錯,所以晚來一步。”
他們說話的功夫這個衣服破爛的人已經走進了,李元修看到這個人居然沒有臉皮,眼睛和牙齒裸露在外面顯得格外恐怖嚇人。而這個人正是三嬸的屍體。
李元修忍不住叫道:“三嬸?”因爲他知道,三嬸據說並沒有死,但是卻失蹤了。今天爲什麼三嬸出現在這裡?
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元修?是你?你來救三嬸了嗎?”
忘俗緊張的道:“不要過去,她不是你三嬸,她是一個被祭煉的半死人。”
李元修當然知道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他三嬸了,因爲他剛纔聽到她與黑蛟的談話,但是忘俗所說的被祭煉的半死人?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李元修一邊向戒財靠攏一邊問道:“什麼叫半死人?”
戒財臉色驟變道:“阿彌陀佛,你們就不怕天罰嗎?居然敢祭煉活人?”
退到戒財身後,忘俗解釋道:“這是一種祭煉活人的方法,捉一個怨氣大的人折磨她,但是不要讓她死去。然後,捉一些精壯的活物餵食她,在抓一些魂魄用特殊的方法逼近這個人的身體裡,慢慢祭煉。等到成功的那一天,這個人不僅戾氣十足,而且由於她身體內的魂魄居多,很難給他造成傷害。最主要的是,這個還不算是完全死去,一些法術對這樣的人無效。這就是半死人的厲害之處。”
黑蛟圍繞着“三嬸”轉了一圈道:“這就是你的殺手鐗?我看也不怎麼樣嗎?”
“閉嘴,就因爲你無能,才讓我拿出這個還沒有祭煉完成的半成品。你記住了,你答應我的事。”
李元修看不懂這是怎麼回事?黑蛟居然被人如此呵斥,難道這個“三嬸”真的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黑蛟似乎不樂意的道:“哼,我答應你的自然不會反悔。”
戒財對李元修道:“等會你纏住黑蛟,我和忘俗對付這個半死人。忘俗,等會你給我護法,千萬不要讓這個半死人近了我的身。”
忘俗顯得格外嚴肅地道:“是,師傅。”
李元修注意到,戒財似乎捏了一個奇怪的手決。
他也開始默唸咒語了:“上呼玉女,收攝不祥。手配印章,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妖邪,後斬惡鬼。急急如律令。”
就在李元修開始唸咒時,“三嬸”道:“這個老禿驢交給我,你先去殺死那兩個小崽子。”話音剛落她就撲向戒財。
李元修趕緊退後免得殃及池魚,此時他的咒語完畢,對着黑蛟劍指一點道:“殺。”只見一道一尺長的黃色光柱從劍指中射出。
黑蛟罵道:“小子,又是這一招,你就沒有別的招數嗎?”說完身體騰空。
李元修看得出黑蛟對黃色光柱特別顧忌,不過他卻在想,等會要是黃色光柱消失的時候,唸咒是來不及的,這個空當該如何對付黑蛟?李元修深深的感到技窮,而且剛剛得到的匕首又被黑蛟聽到肚子裡。
忽然李元修想到,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在使用一個法術會怎麼樣?
他雙手交叉相握,伸直左右手的食指相合,伸直的食指對準空中的黑蛟。心神合一,嘴中大喝一聲:“臨!”
只見黑蛟在空中突然身影滯呆,就在這一瞬間,被黃色光柱穿體而過,黑蛟慘叫一聲從空中跌落。李元修顧不上查看,馬上又唸咒:“上呼玉女,收攝不祥。手配印章,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妖邪,後斬惡鬼。急急如律令。”
咒畢劍指再度指向黑蛟,這時卻發現黑蛟不見了。他環顧一週並沒有找到黑膠,而且這個時候李元修還使用過開眼咒,也就是說,黑蛟不可能隱身。
他看到“三嬸”與忘俗大打出手,而忘俗身上多處被抓傷,身上已經被鮮血將衣服染成血色的衣服裡。也不知道戒財爲什麼還不動手?再看戒財是,卻發現戒財披着一件袈裟,有袈裟的地方沒有受傷,但是沒有袈裟的一個肩膀上也被抓傷,但是他依舊穩穩的坐在地上準備着什麼?
就在這時聽到“三嬸”冷笑一聲道:“結束吧……”
只見忘俗忽然就靜止不動了,而“三嬸”伸出尖尖的雙手抓向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