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大廳內靠近光幕的前方座位上都已坐滿了人,他們全都是在這裡等候進入朝聖塔試煉的學子,有的在交頭接耳小聲議論,有的在左顧右盼四處撩撥他人,還有的直接閉目養神,靜靜地等待着輪到自己。
對於新到來的柳風辰二人,並沒有引起這些學子的關注,兩人隨便挑了一箇中間人少的位置坐下,仔細地打量着前方兩塊巨大的光幕。
這兩塊光幕比剛纔劉震穆用水晶牌召喚出來的要小一些,大約也就兩丈高,頂部剛好觸及在屋頂,左右邊緣也全都緊挨着兩邊的牆面,兩塊光幕組合起來,剛好佔據了整個牆壁。
其中一塊光幕與水晶牌裡的內容大致相同,一座塔身的框架,可以從裡面看到一個個各種顏色的光點,左邊一排排的小字記錄着等候試煉的學子,只不過右邊卻是空白的。
另一塊光幕上所顯示的纔是此刻正在闖塔的一百名學子,而且還都記錄的非常詳細。
先前看到的那位排在零號位名叫李洋的戰殿紅袍學子也在這一塊光幕上,顯示的是“戰殿紅袍學子李洋,挑戰層數爲:四十九層”。
在這個名叫李洋的學子上方還記錄着十多個學子,看樣子是剛進去不久,全都是在柳風辰他們在外面談話的這段時間裡新進去的。
看到兩人的名次全都向前提了十多個位置,柳風辰輕聲笑道:“看來速度還是挺快的嘛!”
白玉錦瞅了一眼光幕,有些不滿的嘟囔道:“前面還有九百多人,輪到我們起碼得等明天晚上!”
柳風辰道:“就一天不到的時間而已,總比在靜心居被關禁閉強!”
白玉錦怨懟道:“都怪瘋婆娘不早點給我置辦身份,如果能趕在考覈之前辦出來,說不定我現在也和你一樣是紅袍學子了!”
“謫仙谷裡面最高只有王級寶物,雖然不限數量,但是如果能在朝聖塔裡拿到一件皇級寶物,可要比在謫仙谷裡有效率多了!”柳風辰知道這傢伙還想着謫仙谷的事,不由地出言勸慰道。
白玉錦嘆了口氣,道:“可是這座塔只能一個人闖,對於咱倆來說,一點互助的優勢都沒有啊!”
柳風辰略感新奇地問道:“你是在對自己沒信心嗎?”
“不是我對自己沒信心,我是對咱倆表示擔憂,你和我都是武王中期的修爲,按我的估計,咱倆頂多也就闖到七十層左右,而且還得耗費不少時間,不到七十五層,就算是運氣好拿到了皇級寶物,品級也不會太高,運氣不好的話,頂多也就是拿到一些王級寶物,還不如去謫仙谷划算!”白玉錦有條不紊地分析着,直接把柳風辰給聽呆了。
柳風辰怎麼也想不到,白玉錦居然還有如此精明的一面,對於他倆可以闖到多少層,能拿到多少寶物這些事,分析的頭頭是道,而且還與他所想的幾乎一模一樣。
看來白玉錦平常所表現的“癡愣”性格應該都是裝出來的,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懶得動腦。
柳風辰忍不住對着他伸出個大拇指,然後小聲問道:“爲什麼你也覺得咱倆最高也就闖到第七十層左右?要知道咱倆可都已經領悟出奧義神通了!”
從劉震穆的介紹中得知,朝聖塔有一個王級到皇級的分水嶺,那便是第七十五層,必須領悟出奧義的力量纔有資格進入,也就是說,柳風辰和白玉錦雖然還未突破到武皇,卻已經有資格挑戰七十層了,但是按照柳風辰一開始的預測,他感覺自己最多也就可以闖過七十層,而且還是動用底牌的情況下,讓他比較意外的是,一向自大的白玉錦居然也和他保持一樣的想法,這可就有意思了。
白玉錦神色有些惆悵,幽幽道:“我雖然沒進過朝聖塔,但是我可以確定裡面的試煉絕對不會簡單!”
柳風辰更加好奇道:“你怎麼就那麼確定?難道是因爲那位劉副堂主的話?”
劉震穆告訴過他們,朝聖塔的試煉難度是根據世間頂級的天驕來製造的,因此即使是對他們而言,想要越級挑戰也絕非易事。
“比起劉老頭的話,我有一個更爲直觀的參考!”說到這,白玉錦的表情明顯有了一絲變化,似乎是在恐懼,隨後就聽他繼續道:“或許你不知道,瘋婆子的實力是絕對可以碾壓咱倆的,不光她,其實朝聖榜前十的存在也全都不是咱倆可以抗衡的,他們每一個人都至少領悟了三道奧義的力量,而且還都有自己壓箱底的手段,比之老段他們那裡的幾位武皇,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連他們最高都止步於一百二十五層,我甚至覺得七十層對咱倆來說都有點懸,或許六十五層更加保守一些!”
聽他這麼一說,柳風辰感覺有些疑惑,繼續問道:“難道他們比西澤的器王還要強?”
“呵呵!”白玉錦嘴角一咧,非常不屑地說道:“器王也才領悟了三道奧義而已,級別與朝聖榜前十一樣,可是你看他的樣子,早已老邁不堪,而朝聖榜前十哪一個不是風華正茂的存在,兩者的天賦壓根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柳風辰驚悚道:“這麼強?!”話說聽到這裡,他的心中更加迷茫了……
白玉錦愁眉不展道:“別人我可能不瞭解,但是瘋婆子的實力是真的恐怖,我根本無法想象強橫如她都也才闖到第一百二十五層,這座所謂的朝聖塔到底是誰弄出來的,簡直是太變態了!”
柳風辰現在已經不關心朝聖塔的事了,他現在只想知道白玉欣等人究竟強到了何等地步。
記得前幾日他還遭到白玉欣的攔路截殺,如果真如白玉錦所說,以白玉欣的恐怖實力想要暗殺他,絕對是輕而易舉的,可是又爲什麼連續幾次攻擊看上去又似乎不是很強,反而全都被他給躲開了,難道當時白玉欣並不是真的要對他下殺手?
正當柳風辰扭頭想要向白玉錦細細詢問關於白玉欣以及通心術時,突然有兩隻手從他腦袋後面伸了出來,將他的一雙眼睛捂得嚴嚴實實,緊接着,便聽到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
“猜猜我是誰?”
柳風辰嘴裡的話還未說出口,只聽白玉錦咋呼道:“一個大男人打招呼的方式像個老孃們,什麼疾病?!”
這句話直接把柳風辰身後的年輕人給聽傻了,愣在當場有些不知所措。
柳風辰扯開他的雙手,回過頭看着他,驚喜道:“慕容墨方?!這麼巧你也在這?”
慕容墨方沒有接他的話茬,一雙審視的目光盯着白玉錦道:“不知這位學弟是?”
剛纔白玉錦見到這個面容英俊的男子居然極其膩味地用雙手去捂住別人的眼睛,這讓他心裡非常膈應。
此時聽到對方的問話,白玉錦抱着雙臂仰躺在座椅上,不鹹不淡地說道:“我不喜歡和婊裡婊氣的傢伙打交道,如果你非要打聽我的名字,叫爸爸也可以!”
慕容墨方沉着臉點了點頭,指着白玉錦問柳風辰道:“你認識他嗎?”
柳風辰果斷搖頭:“不認識!”
“那就好!”話音落下,慕容墨方擡手閃電般地揮向白玉錦的腦袋,嘴中罵道:“你他媽的居然敢罵我婊裡婊氣?還敢讓我管你叫爸爸?老子頭都給你扇老家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白玉錦順勢向下一滑,整個人滑下了座椅,雖然是成功避開了這一巴掌,但是頭上的髮帶還是被這道掌風給帶飛了出去,滿頭烏髮頓時猶如一朵鮮花綻放開來。
白玉錦雙手摸着披散的頭髮,雙眼頓時通紅,牙齒咬地都快磨出火星子了,只聽他盛怒道:“今天我不把你頭給你塞褲襠裡去,我就跟你姓!”說完,擡腳踩在座椅上用力一蹬,整個人直接撲向了慕容墨方。
柳風辰眼疾手快,一把扯住白玉錦的腳踝,將他硬生生拉回了座位,小聲道:“還不快把頭髮弄好,你想讓前面那些人都看到嗎?”
柳風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要知道髮帶對於白玉錦來說相當於他半條命了,慕容墨方這一下可謂是真正激怒了白玉錦,如果不趕緊調解,說不定兩人真會打起來。
聞言,白玉錦當即將腦袋縮了下去,趴在下面一邊尋找髮帶一邊對慕容墨方惡狠狠道:“你特娘給老子等着!”
見狀,慕容墨方伸出一根手指晃動着上面的髮帶,淡然道:“我就等着你來求我!”
白玉錦瞪着雙眼,一手捂着頭髮,一手伸向前方,冷聲道:“還給我!”
慕容墨方視而不見道:“叫爸爸!”
爲了防止場面繼續惡化,柳風辰趕緊出言勸解道:“你先還給他,想打架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在這裡被這麼多人看着,萬一給捅到執法堂,你倆等着挨鞭子吧!”
看到前方已經有不少學子注意到了他們,慕容墨方也不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違反院規,隨手將髮帶扔給了白玉錦,然後伸手搭在座椅上朝前一躍,坐在了柳風辰的另一邊。
白玉錦躲在前方的座椅後面趕緊把髮帶重新束好,確定不會有損形象之後,這才重新坐回了原位,看到前方有幾名學子正在偷偷打量着他,不禁冷着臉向那些人喝道:“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