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貧苦人家哪裡讀得起書?能讀得起書的大多都有一定的家世背景,若是能夠讓他們真心投效於我們,便可通過他們,得到不少小貴族、小地主的支持……”
劉繼城、魏刀兒等新近投效遠東軍的人看着那張地圖,聽着不停傳入耳中地討論之聲,身處遠東軍的權力中心,才第一次感受到遠東軍強悍的行事風格與狂野地企圖心,但卻又將文治武功和富國強兵看得如此通透,在王君臨的帶領下,任何一次擴張竟然都要做得不留任何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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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知道茶樓酒館永遠都是瞭解一個地方最好的地方。
眼看着前面有一座氣勢恢宏的范陽茶樓,他就隨着兩個身着青色的范陽學院學生服的青年走上了茶樓。
才進門,厚厚的簾子垂下來,魏徵就發現街市上的喧囂一下子就被門簾給隔絕在外面了。
裡面竟然是一副小橋流水的世界,長着肥厚枝葉的花木把諾大的一個茶樓分割成無數個小小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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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青年明顯是和別人有約,才進門,就被一個夥計給領到了一處滿是竹子的雅間。
魏徵揹着手細細的觀察一枝桃花,總覺得不對勁,這時候哪來的桃花啊,尤其是這支桃花死板板的沒有半分生氣,探手一模,才無聲的發笑了一下,枝幹倒是真實的枝幹,上面嬌豔的桃花卻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材質製作成的。
一個青衣小帽的夥計笑吟吟的站在後面,也不催促,等着魏徵發話好上前伺候。
魏徵收回手,笑着對夥計道:“哪裡人多,就帶我去那裡,這一路趕路實在是孤獨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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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毫不懷疑,來茶樓想要打聽到一些消息的外地人太多了,他連忙施禮道:“既然先生喜歡熱鬧,不妨移步茶堂,那裡正好有茶博士烹茶,說書人說書,最是熱鬧不過。”
魏徵點點頭,隨着側身領路的夥計,穿過一片綠色的藤蔓,又走過一道長長的迴廊,眼前頓時一片空曠。
夥計伸長了脖子掃視了一眼茶堂,指着靠邊的一張桌子笑道:“您來的正是時候,茶博士正在烹第一遍茶水,說書的張老八,也正準備俗講呢。”
魏徵莞爾一笑,隨着夥計來到桌案前,點了一些細點,要了一壺泡茶,慢慢的啜飲茶水,等待聽說書人的俗講。
說書人在漢時便已經出現,但在如今的大隋並不是很流行,真正徹底流行開是小雨劇院迅速的在天下各郡縣開設分店之後。
以前的說書人只能在市井,鄉野中聚三五百姓,講講志怪小說、異人傳奇、寺院俗講、亂世英雄等等。
後來逐漸進駐茶館,勾欄,瓦肆之後就有了新的變化,內容更加的精緻,故事更加的扣人心絃。
但如今卻已經因爲小雨劇院的原因,主要以談古論今的形式最後風靡天下各地。
小雨劇院的戲劇票相對要貴一些,這年頭亂世之中,有錢人越來越少,所以說書每一次反而聽着雲集,聞聽故事精彩之事,衆人喝罵者有之,泫然淚下者有之,又喜又快者同樣不少。
魏徵這些天車馬勞頓,此時安坐茶樓,品嚐茶水,聽故事對他來說倒也是一種很愜意的事情,特別是當這家范陽茶樓說書人的鎮尺一響之後,魏徵臉上和煦的笑容就顯得更加愜意了。
無他,只因爲這個說書人今天沒有講什麼神怪異志,講的卻是去年大隋皇帝被突厥人所圍,天下各郡大軍勤王的那場大戰。
在說書人的嘴裡,秦安王王君臨如同魔神一般殺敵無數,一柄巨刀如同一條活過來的蛟龍,胯下血鬃魔馬,雙眼通紅,嘴上有着獠牙,秦安王孤身一人衝進突厥四十萬大營之中,一人獨戰四十萬突厥大軍,將突厥人的軍陣攪得周天寒徹。
經歷了最初的愕然之後,魏徵很快神色平靜,品茗嗑堅果非常的享受,聽着說書人嘴裡的誇大言詞。
在衆人的連天的叫好聲裡,說書人終於說完了故事,按照魏徵對話本故事的認知來看,這個故事應該能成爲這個叫張老八的說書人的看家故事。
不論趣味性,還是故事性,以及人物刻畫方面都很不錯,算是一個很難得的故事。
同時他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這個故事絕對不是什麼街面上的說書人就能編篡出來的,有些話,根本就不是說書人能說出來的,應該是經過有心人仔細加工之後出來的精品。
他卻不知道這是應王君臨之意,小雨劇院也好,其他這種茶樓酒樓也罷,從最底層的士兵到各營主將,再到普通百姓和官員,都需要有一個信仰,這對戰亂時期王君臨這個集團人心凝聚力非常有效,能夠極大的提高行事效率,還能夠讓百姓對統治他們的秦安王團體充滿信心。
魏徵雖然不知道這是王君臨的意思,但畢竟是名留千古的牛人,隱隱覺得這樣很好,世人愚昧,喜歡聽這些符合自己口味的東西,這樣對凝聚民心,提升軍隊士氣和效死之心都有很大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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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自茶樓裡面出來時,劉子明已經在樓下等待多時。
自己的行蹤被遠東軍朝廷所掌握,魏徵大吃一驚,要知道他這次東行,除了家中自己的兒子之外,沒有告訴任何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緊接着得知來接自己的人竟然是王君臨麾下宰相一般的人物之後,他驚喜之餘自然也是驚疑不定,畢竟他雖然頗爲自傲,也認爲自己有資格擁有這樣的待遇,在武陽郡還有一些名望,但放在整個天下,卻沒有多少人知道的。
不管王君臨爲何這樣重視自己,這件事情也有些詭異,但不管怎麼說被人重視和高看總是一件好事。
劉子明親自帶人將魏徵一行人接到了范陽郡驛館中安頓下來,並親自設宴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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