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不已,心想,這郭鐵槍就是個廢物,惹了這麼大的麻煩,還想讓家主幫其做主,真是死有餘辜,待會將姓郭的家人控制之後,一定要當面好好羞辱一番這無能之輩,但他面上不露絲毫,說道:“郭寨主,此事極爲機密,等到了你和家人住的院子之後,老夫再傳達家主的意思,不過事關重大,等會閒雜人等就不要進來了。”
郭鐵槍心中一寒,暗罵老賊無恥,果然被王君臨說中了,打着劫持老子家人來逼老子背鍋的卑鄙想法,面上卻是一片肅然,道:“在下明白了,就依李三兄所言。”
說着話一行人已經到了郭鐵槍的院子,郭鐵槍吩咐其他人在院外等着,他帶着李三進了院子,至於李三帶來的五十多人,在門口留了兩名把門的,其他全部也進了院子,這本來是不合適的,但郭鐵槍裝作沒有看見,反而樂在心中。
一行人進到客廳坐下,那李三便說道:“郭寨主,家主說這次鐵槍寨突然派出近千人到武山縣鬧事,惹出天大的麻煩,族中本來有人懷疑郭寨主的忠心,但家主一力擔保,說只要郭寨主的家人還在鐵槍寨,便說明郭寨主的忠心毫無問題,所以,郭寨主不如將家人全部叫來,讓老夫看一眼,等確保了郭寨主的忠心之後,纔好傳達家主的意思。”
“多謝家主信任在下,在下感激之極,李三兄請稍等,在下這就去召集家人。”郭鐵槍一臉感激的向李三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去。
只是這一去,好半響不見郭鐵槍再回來,李三終於察覺到了不對,騰的一下起身就準備出去看看,不料砰的一聲,客廳大門被推了開來,他之前留在院門口的一名屬下闖進屋內,驚惶失措地叫道:“大哥,不好了,郭鐵槍叛變了,府外被鐵人包圍……”話還沒說完,便是一聲慘叫撲倒在地上,一支烏黑的短箭深深地插入他後心。
李三等人勃然變色,嘩啦一下衝出客廳,來到院子中,只見百餘名青衣武士手持強弩站於院牆上,一個個神色冷厲,氣息不弱,李三一眼便看出這些人絕非是鐵槍寨的人,不由身子一震,額頭頓時冒出細細的汗珠,死死的盯着院門口的一羣人中的郭鐵槍,喝道:“郭鐵槍,你想幹什麼,李氏對你不薄,你不可要胡來。”
郭鐵槍手持一把鐵槍,獰笑一聲,咬牙恨聲道:“哼,姓李的,事到如今你還遮遮掩掩,你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們今天是想抓了老子家人,然後讓老子一力承擔那謀反之外,給你們李家當替罪羊,這點伎倆……”
不等郭鐵槍說完,那李三突然一躍而起,猶如一隻蒼鷹一般,瞬間跨越十數丈距離,向站在最前面的郭鐵槍抓去,速度之快,等兩邊牆上鬼眼一衆好手反應過來,想要放弩箭時,李三已經到了郭鐵槍眼前,再射箭就容易誤傷。
郭鐵槍一驚,大喝一聲,手中鐵槍閃電般刺出,他能夠成爲一寨之主,在綠林道上名聲不小,固然有隴西李氏暗中支持的原因,但主要還是其本身有着滯固期的實力,這一槍又是全力出手,威力不小,可這鐵槍向前刺出一半,便突然停了下來,卻是不知怎麼一回事,竟然被李三一把抓住了,郭鐵槍不管是抽回,還是往前刺都難以動彈分毫,不由大吃一驚,他雖然知道這李三武功極高,但卻沒有想到自己與其差距如此之大,怒吼一聲,腳下猛的一個彈踢踹向李三胸口,李三冷笑一聲,空着的左手一揮,和剛纔如出一轍,不知怎麼的便眼看着就要將郭鐵槍腳腕抓住,腳腕不比鐵槍,看李三手成鷹爪之勢,不弱於鋼爪之力,這一抓之下,恐怕郭鐵槍腳腕就要斷了。
電光火石間,一道影子一閃而過,卻是沈光關鍵時刻出手,手中天蟬刀切向李三的肩頭,李三不得不放棄郭鐵槍的腳腕和鐵槍,郭鐵槍順勢急退。
李三卻是一沉肩,閃過天蟬刀,反手扣向沈光脈門,速度之快猶勝沈光幾分。沈光神色凝重,剛纔見此人輕易將郭鐵槍差點打傷,以爲郭鐵槍實力不行,這一交手才發現此人武功之高出乎他意料,不過沈光武功同樣是以快打快,當下並不慌亂,招式一變,手中天蟬刀切向李三肋部,李三不避反進,竟然以手爪對天蟬刀,與沈光硬碰硬對擊數下,發出金石撞擊聲,沈光心中倒吸一口涼氣,腳下踉蹌連退好幾步,忽覺身子一穩,回頭看去正是王君臨托住了他。
沈光羞愧地說道:“卑職無能。”
王君臨搖了搖頭,說道:“不關你事。此人在鷹爪手上已有數十年功力,雖然還未晉升爲破功期,但是半隻腳已經踏入破功境界,你敗在他手上也不算很冤。”
王君臨話語中忽又帶了幾分怒意:“可誰讓你和他拼命,我讓你統領這麼多人,人人手持強弩難道是擺設,非要你親自和人單打獨鬥。”
“卑職知錯,下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二話不說,便直接放箭殺人。”沈光一臉羞愧的認錯。
李三臉色凝重的看着王君臨,沉聲道:“請問閣下何人?我等隴西李氏在此辦事,閣下最好不要插手。”
王君臨一笑:“我自然是你隴西李氏最想殺之人。”
李三臉色大變,不禁後退一步,顫聲道:“你是毒將王君臨?你竟然親自來此?”
王君臨眼中殺機涌動,道:“動手。”
李三足尖一點向後躍去,叫道:“諸位兄弟,聚集全力,隨我衝向一角,切不可戀戰,能走幾人是幾人。”
院內五十多人圍在李三身邊,向西面院牆衝去,鬼眼衆高手手中強弩箭如雨下,轉眼間已有十幾人中箭而亡,但旁邊同伴將死去的人身體抓在手中,以屍體爲盾,硬是冒着箭雨衝到了院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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