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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麼的,王君臨從這個叫白靈芸的女子身上隱隱感覺有些熟悉,這讓他想起了陳丹嬰的師妹蘇媚兒和仙隱門中天魅門的門主月狐,可仔細一看,卻又明顯不同。
論容貌,白靈芸當然沒法與聶小雨相比,但卻已經不比陳丹嬰差,而且他既擁有清雅如仙的天生麗質容貌,同時亦擁有迷迷濛濛的神秘氣質,這兩種風格合在一起,讓他擁有一種可以吸引任何人的異樣風姿。
最使人爲之傾倒的除了她那修長勻稱的身段,儀態萬千的舉止神情外,是她那對能勾魂攝魄的翦水雙瞳,其含情脈脈配合着脣角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確是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的。
此時樂音忽變,一身素黃羅衣、淺綠披肩的白靈芸,就那麼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載歌載舞起來。
王君臨此時纔看清楚她玉臉沒施半點脂粉,可是眉目如畫,比之任何濃妝豔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剛從浴池走出來,沒有任何簪飾就那麼隨意挽在頭上的秀髮,仍隱見水光,乍一看純淨美麗得令人心醉,但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嫵媚之意。
只聽她唱道:“珠淚紛紛溼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姐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仔細思量着,淡薄知聞解好麼……”
她唱腔透出一種放任、慵懶而暗透悽幽的味兒,別有一番無人能及的清綺情味,聲腔技巧沒有半點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動人的表情,讓所有人爲之動容。
“洞房深,空悄悄,虛抱身心生寂廖。待來時,須祈求,休戀狂花年少。淡勻妝,周旋少,只爲五陵正渺渺。胸上雪,從君咬,恐犯千金買笑……”
歌聲把在場諸人引進了一個音樂的奇異境域裡,她那婉轉誘人的嗓音,透過不同的唱功腔調,呈現出某種豐富多姿,又令人難以捉摸的莫名味道,低迴處傷情感懷,仿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靈淹沒。
但使閱美女無數的王君臨都不能自拔的,卻是她那種“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不經意地流露出來放任自然的美態。
王君臨乘機從容觀察身邊衆位大佬的反應,神情最投入的是蘇威,差點便要聞歌起舞的樣兒。長孫晟和獨孤長蘇雖全神聆聽,卻仍是神態從容冷靜。其他人則形神不一,但都爲白靈芸簡直如天簌仙音的曲藝與優美妙曼的舞姿而動容;有部分人更是目射奇光,似恨不得把這活色生香的白靈芸直接一口吞掉。
而這個過程中,白靈芸那對勾魂攝魄的剪水雙瞳,配合着身段表情滴溜溜的轉動,不住朝外廳席上掃去,弄得把持力稍弱的年輕一輩更是神魂顛倒。
一曲既罷,立時掌聲如雷,彩聲震耳。
就在此時,門官高唱道:“豫章王楊暕到!”
衆皆愕然。
楊暕身爲親王,雖然身份尊貴,但這裡是獨孤府,即使是太子楊廣見了獨孤長蘇都要喊一聲舅舅,楊暕更是要喊舅爺,之前楊昭便很低調,甚至都不讓獨孤武都相倍,更不用說獨孤長蘇。可是楊暕卻正好相反,高調的不成。
王君臨注意到獨孤長蘇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但楊暕畢竟是親王,是皇族,甚至可能是未來的太子,以致於多年後的皇帝,所以獨孤長蘇即使心中再不滿,也不會表露出來。
一身親王華服的楊暕在四名內侍臣的簇擁下,昂然進入大廳,目光掃過全場,最後在正準備退場的白靈芸身上停留,眸中赤裸裸的佔有慾望毫不掩飾,讓獨孤長蘇、長孫晟、蘇威、鄭譯、韓擒虎等一衆大佬眉頭紛紛一皺———以楊暕的身份,想要霸佔這個女人不是什麼事情,甚至是正常的再不能正常,可是你就不能含蓄一點,有城府一點,有風度一點,皇家威儀何在?
好在楊暕還記着正事,高聲道:“本王奉父王欽命,特來恭賀獨孤家新族主,並代父王賜贈玉樹。”
王君臨耳力超絕,頓時聽到獨孤長蘇輕輕嘆了口氣,若是楊昭來辦這件事情,肯定是先過來給獨孤長蘇這個掌控着大隋第一門閥,在很大程度上能夠影響皇帝寶座人選的舅爺恭敬行禮,再提太子賜玉樹之事,絕不會擺什麼親王架子,更不會拿太子的威儀出來壓人。
可是如今楊暕已經拿出太子威儀,獨孤家的人,包括獨孤長蘇在內,無不下跪迎接由太子恩賜的禮物。
而這個時候楊暕還沒有明白他已經無意中讓獨孤門閥上下極爲不喜,反而還爲自己的威風沾沾自喜,並且已經開始想着事後如何將白靈芸弄到手。
楊暕大爲得意,高呼道:“諸位平身!”
獨孤長蘇一肚氣的站起來,隨口道:“武都招呼一下豫章王殿下。”
說完獨孤長蘇深深的看了一眼楊暕,便不再理會他,楊暕臉色一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急忙補救,向獨孤長蘇行禮:“舅爺……”
“老夫還要招呼貴客,便由武都陪豫章王殿下。”獨孤長蘇面無表情的說完,便轉身進了內堂。
王君臨想起歷史上楊暕是活活把自己蠢死,本來楊昭病死之後,只要做好乖寶寶,就能夠當皇帝,當然前提是大隋還能夠繼續下去,但這位整天做各種作死之事。
驕縱,親近小人,做事不合法規,聲色狗馬也就算了,竟然將樂平公主楊麗華欲獻給楊廣的柳氏女子納入府中,楊廣得知後自然很不高興。
一次隋煬帝打獵,令楊暕用一千騎兵參加圍獵。楊暕獵獲許多麋鹿進獻給隋煬帝,而隋煬帝自己卻未能獲獵,便向隨從官員發怒。隨從們都說是因楊暕侍從阻攔道路,野獸不能前來,這樣的蠢事都能幹的出來。
楊暕之妃韋氏早亡,楊暕乃與韋妃的姐姐元氏婦(因嫁於元氏,故稱元氏婦)私通,生下一女。楊暕暗中在府內設宴飲酒,並招看相之人讓他遍視後.庭,看相之人指着元氏婦說她將爲皇后,當時楊廣未立太子,楊暕認爲自己按次序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