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幻女珠迎着昭陽,向海中不急不慢的飛去,李成好像想通了什麼,大聲喊道:“大家不要追了,這是幻女是想引我等入海,而放過楊霖,在海中我們必然再抓她不住,只要抓住了楊霖,那幻女必會出現。”
衆人望着不遠處海面之上,幻女珠迎着烈曰上下旋轉,極是耀眼,不過一想在海中追逐,若是遇到別的什麼妖獸,也確實有些危險,
“李道友說的對,不過那楊霖已經跑了,怎麼辦。”李成只是不言語,看着島中的茂密的林地處,好像在等着什麼,
衆人也都落下身形,剛纔還大打出手的幾人,此時卻好像無事了一般,聚在一起,順着李成所看的方向,看着樹林處,
正在這時,忽見左側斜角處,冒出了一股黑煙,顯出一個人影來,正是楊霖,
“在那,追。”那湮水派的門人大聲一呼,當先追去,
“可惡。”楊霖一見現出了身形,心中暗罵,剛纔已小心翼翼的向林中飛去,不過還是被樹林間一層薄薄的夢氣顯出身來,身上更是沾上了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
一見剛纔搶幻女珠的衆人再次追來,楊霖再不隱藏,足下加力向鑽入密林中,李成帶着衆人緊追其後,
楊霖此時的速度也不低於化神初期,李成這十幾人追了一會,根本無法追上,隨着一人提出了建議,又分成五隊人,分散來追,
無真島本就不大,楊霖在跑到一處空地之時,便被人阻住,幾隊人面露着邪笑,漸漸的收攏,將楊霖圍在中間,
“楊霖,我們只是想要你將幻女引出,並不想傷害你,你只需配合一下便好。”李成看着對面的楊霖冷笑着說道,
楊霖四周圍一看,十幾個人各自站住位置,到好像是佈陣一般,擡空一看,數道陽少透過樹枝撒了下來,照在臉上一陣柔和之感,心中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以我楊霖的能耐,又如何會引幻女前來,你們不信,那便在這等吧。”
“你安然無事,她當然不會出來,不過要是用你的姓命相脅,可就說不準了,各位道友,只怕楊霖回去,天行宗和凌雲閣的人也不會放過我等,不如現在將他除了,以絕後患。”
“嗯,動手。”
“殺了他。”
幾個人不由的出聲答道,更有數件靈器破空而來,擊向楊霖,
楊霖若是對上其中一人還有些勝算,可是數位化神初期的對手同時用靈器來襲,自是沒有什麼半分勝算,楊霖不敢衝空而起,那時只會被當成靶子,只好招出龜殼將自己扣在地上,擋住了四周的攻擊,
“又是這龜殼,三人上前將那龜殼掀了,其它人在外守着,定不能再讓這小子逃了。”一個人修恨恨的說道,
剛纔的數道靈器攻擊,在龜殼之上,也只留下幾個白點,轉眼便消失了,知道以法力是難傷分毫,分出三個人,幾步走到龜殼之前,六隻手同時畫咒,形成一個吸盤一般的景象,照在龜殼之上,想要將龜殼吸起,
可是接連吸了數次,只見龜殼隨着吸力的增強,也隨之變大,吸力稍輕,隨又縮小,幾個反覆之後,三個同時鬆了法力,退後了幾步,
三個人相互傳音交談了幾句,再次上前,雙手向下直插入土下,抓住龜殼的邊緣,雙手一用力,向上擡去,龜殼還未離去,便聽到三人時相繼鬆手,退到一旁,雙手不時的顫抖着,大聲嚎叫起來,身下隨着手指的甩動,撒下滴滴血跡來,
“這小子有傷魂利器,大家小心些。”一個率先回復過來的修士低聲說道,
十幾人個圍着楊霖沉靜了一會,一個黑瘦的老者站了出來,手中拿着一件鑿子一般的靈器,走到了龜殼面前,自信的說道:“看我的。”
黑瘦老者繞着龜殼轉了一圈,仔細的看了一遍龜殼,猛的將鑿子拋出,只見那鑿子瞬間化成九把尖鑿,分散龜殼四周,靈光一閃,同時插入土下,
只聽老者大喊一聲:“起……”
幾把尖鑿同時用力,向下又插入了幾分,緊接着放平,向上擡了起來,
可是讓老意外的是,開始龜殼還有向上的動向,可是接緊着,九把尖鑿好像被什麼東西吸住一般,不停的顫抖起來,龜殼竟又慢慢的沉了下來,
“收。”老者只感覺這尖鑿上的靈力正在不停被什麼東西吸走,與心神的聯繫也是越來越淡,心道不妙,急忙間想收起尖鑿,
可是事與願違,那尖鑿根本不聽招喚,依舊在龜殼邊緣下,不停的抖動,不時還的還發出一陣嗡鳴之聲,
旁邊人有人想起了剛纔網狀靈器被擊毀的那一段,不時的低聲傳音,臉上或有或無的露出一絲譏笑,卻絲毫沒有相助的意思,
老者不停的將法力打入尖鑿,口中默唸着咒語,卻依然無法抽回尖鑿,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只見老者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倒退了幾步,坐在地上,手捂胸口,
“我的九環鑿啊。”老者痛嚎了幾聲,回過頭對着周圍的衆人罵道:“你們爲什麼不出手相助,看着老夫的靈器被毀,如此這般,還怎麼能破了這龜殼。”
四周衆人見壓在龜殼下的九把鑿子,此時光芒黯淡,好像幾塊黑鐵插在土中一般,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暗道還好剛纔自己沒有貿然出手,若不然,此時便是自己在那痛罵了,
“大家想想辦法,爲衛道友的靈器報仇。”李成看着四周人都不願上前,大聲的吆喝道,卻不敢看向正在心痛靈器的衛道友,
接二連三的又有幾人出手,卻再也不敢用靈器撥那龜殼,或用火燒,黑水淹沒,更有一一個修士,居然在龜殼邊緣撒下幾粒樹種,想要頂起龜殼,可是卻都沒有見效,
折騰了久了,不自覺天邊最後一抹紅暈沉落海面,天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不知爲何,空中連道星光都沒有出現,只有偶爾一道涼風拂面,讓人心生冷意,
楊霖躲在龜殼之下,也感到十分氣悶,這些人不停的施展手段,楊霖在龜殼之下,也只有見招拆招,好在五行俱全,靠着閃芒棍吸收攻來的各種靈氣,才堅持到天黑,不過此時已然是強弩之末,情況岌岌可危,
“先佈下禁陣,免得讓這小子趁天黑逃了。”李成剛纔也出手試過,也拿這龜殼沒有辦法,怏怏的說道,
李成剛要出手,忽然間不知爲何想起了幼年的情景,溪旁樹下,臨村的張大牛,騎在身上,不停的用拳頭擊打着自己的頭部,瘦小的身體根本無力掙扎開來,旁邊一羣少年,不停的嬉鬧嘲笑,
李成不停的掙扎……掙扎,最後忍不住大聲求饒起來,張大牛卻依舊不停手,一拳接着一拳的打着,口中還不時的出言譏諷,
“給我去死。”李成猛的大喊了一聲,向一旁的人修,一拳攻去,旁邊幾人也與李成相似,眼睛上透出了屢屢紅光,形成一道紅色的眼膜,口中聲聲吶喊,相互打鬥起來,
楊霖坐在龜殼之下,時時提防着,腦中忽然浮現出當年在東隅山,被碧墨用毒牙咬傷那一段來,神魂正迷失之時,忽然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
“道友,請緊守心房,這是我的幻術,靜候一時,一會我喊你之時,再離開此地。”
楊霖一聽,這是幻女的聲音,心裡一動‘是幻術’,腦筋急轉,一道冰靈之氣,急忙涌上靈臺,腦中頓時回覆了少許清醒,
“碧墨不是被我毒死了嗎,還怕他做什麼。”楊霖自語了一句,訕訕的笑道,只聽見龜殼之外,傳出喊殺之聲,楊霖已明白了外面發生了什麼,
楊霖不停的用冰靈氣衝擊靈臺,以保持清醒,腦中一浮現出以往的舊事,便不停的告誡自己是假的,一時倒也堅持了過來,
外面的場景卻是一片混亂,十幾個化神初期的修士因幻術的緣故,不分敵我,彼此之間大打出手,衛道友因爲靈氣以失,當先被一劍灌腹而死,
一直鬥了一個時辰,聲音越來越小,偶爾只是傳來幾聲吼罵聲,卻再沒有靈氣破空之聲,不知何時,星光閃耀,道道月光從樹縫上撒下,楊霖見外面聲音漸小,收了龜殼,站了起來,
伸了一下懶腰,楊霖擡起頭,看着皎潔的月色,長出了一口氣,轉眼四周,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此時四周再無一人站立,七躺八仰的躺着十幾人,只有三人,背靠在樹根之上,口中喘着粗氣,身上卻多處流下血來,
“楊道友,救救我。”
一道微弱的聲音,從其中一人的口中傳來,楊霖回頭一看,不認得那人,不過一想剛纔這些人要致自己於死地,楊霖也懶得理他,在四周走了一圈,將散落四周的靈器,和這些人身上的儲物靈器都一一收起,沒死的補上一腳,
最後,將三個沒死的修士拖到一處,用血魂葫蘆收了魂魄,從他們各自的儲物靈器中,取出丹藥,分別給三人服下,一起收入伏魔鼎中,
畢竟同來二十餘人,除了陳瀟和巨鯨幫的侯岡,只自己一人回了東順國,只怕這些門派也會查個究竟,到時有這三人在,也許還能做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