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柄重錘夾着凌厲的風聲,砸向楊霖的頭部和腰部,本是想用重錘將楊霖擊傷,卻不想楊霖根本不加抵抗,只是笑面迎錘,兩個妖獸的臉色卻是爲之大變,若是被兩柄錘擊中,只怕今曰回去是沒法交差了,
可是再想收手卻已不能,其中一隻更是臉色驚變,眼睛緊閉,顯然是不願看到重錘落身後的結果,
那兩柄尖錘本是這兩個蛟龍的頭角煉製而成,堅硬之極還具有破體之效,想楊霖一個人修,修爲又只有元嬰後期,若是用盡全力抵擋錘勢,應該只是重傷,若是以身試錘,只怕是想不死都難了,
“鐺”的一聲巨響,兩柄尖錘的錘頭在楊霖的腹部重重的碰撞在一起,迸發出一團刺目的火花,傳出一聲震天的金屬相撞聲音,再看兩柄尖錘同時變向而飛,一柄飛向旁邊的房屋,一柄飛向潮音塔,
剛剛被劇烈響聲驚醒的正閉着眼睛的蛟龍,再次把眼睛緊緊的閉上,只是這一次,眉頭卻緊緊的蹙在了一起,口中驚呼了一聲,
“完了!”
在無歸城中劫持楊霖還不算什麼大事,而且有蛟龍王的授意,到時自會庇護,只是幾句話的事情,可是錘擊潮音塔可就不是幾個話便能解決的了,
塔中住着可都是無歸城中管事或是貴賓緊要之人,姜成也是住在塔頂之上,若是這一錘把姜成震出塔來,後果可想而知,
眼看着面前的楊霖身影急驟的消散了,兩妖的面色也越發的難看的起來,向四周望了一眼,卻沒有楊霖半分影子,只有潮水涌動着兩岸的岩石,發出陣陣此起彼伏的水聲,
潮音塔前又回覆了安靜,安靜的使兩隻妖獸彷彿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兩妖對視了一眼,同時向塔前的河水中跳去,只要能躍入河中,便可以由河入海,逃之夭夭,
“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一聲悠揚含蘊的男聲自潮音塔中響起,緊接着塔門前人影一閃,一位白髮童顏的老者巍然的站立在潮音塔前,
隨着老者的出現,一片壓抑之感遍佈潮音塔前,周圍的靈氣忽然好像凝固了一般,就連洶涌的潮水都退後了幾分,
看着空中即將入水的兩妖,老者臉上露出了一絲怒氣,單手一揮,一道霞光從袖間衝出,眨眼之間已將兩妖捲住,化手成爪向回一招,兩妖已被霞光捲回,重重的摔在老面的近前,
“是你的錘砸了潮音塔,必不可饒。”
老者的聲音如同重錘釘釘一般,令人無法改變,隨起老者的一指點去,一隻妖獸的眉心處穿過一個孔洞,腦漿混合在血液中流了滿地,
旁邊的一隻妖獸此時早嚇的體若篩糠,癱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求饒着,一股屎臭之味從其身中飄然而出,
“本想饒你一命,可是你污了潮音塔,死不足惜。”漫不經心的一腳,踢在面前的蛟龍身上,卻好像重錘擊腹一般,只聽“嚎…”的一聲慘叫,那妖獸已落入河水,隨着潮水的退卻,漸漸的沉入河中,
兩妖已死,老者的臉色依舊難看,看着楊霖剛纔站立的位置,輕聲說道:“在我面前,你還想隱藏多久。”
“多謝城主相救,楊霖沒齒難忘。”楊霖知道已被姜成發現,急忙現出身來,跑到姜成面前,深施了一禮,
看着姜成依舊深沉的臉色,楊霖的心也跟着緊張起來,今曰之事,本是因已而起,若是再不乖乖的現身,表現的恭敬一些,下場只怕會比剛纔那兩隻妖獸更慘,
姜成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楊霖,臉上卻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
“你就是楊霖。”
一聽姜成的話語,楊霖不由的一楞,難道這姜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爲他做事,不過一想上位者也多是動動嘴,由下面的人具體安排,心中也就釋然了,
“正是,城主大人。”楊霖在旁恭敬的說道,
“上次斷情閣東順各派邀請的楊霖是不是你。”
“也是,城主大人。”
兩道寒光從姜成的雙眼中射出,將面前的楊霖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再見楊霖身着白衣,不由的眉頭一皺,
“我記得前幾曰你加入了侍魂衛,爲何衣着還是這般隨意。”
“城主大人,剛纔只是辦一些私事,這才沒有穿正裝,還請大人見諒。”
做了不知多少年的城主,早習慣了身邊人恭敬而帶着一絲獻媚的回答,楊霖不卑不亢的回答,令姜成也生出幾分讚賞,
“你這點修爲,居然也能驚得動那個老怪出馬,也真是有些奇怪了,隨我來吧,有件事還需你當面澄清的好。”
姜成也不動手,揹負着雙手,向潮音塔走去,也沒有取出什麼令牌,一腳踏入傳送陣中,只留下一段聲音,
“你直接進傳送陣便可。”
姜成的聲音雖然沒有什麼怒意,可是聽在楊霖耳中卻是驚堂之木,驚醒着堂上之人,澄清什麼,當誰的面,不過楊霖依舊沒傻到以爲自己能夠逃出潮音塔的範圍,低着頭,跟着一腳踏入傳送陣中,
光暈一閃,楊霖已站在一間廳堂之中,姜成坐在正首位,閉目養神,身旁站着兩名侍魂衛,其中一個便是位光頭的中年人,
另一名侍魂衛見楊霖臉上露出疑問之色,上前一步輕聲說道:“你且在這等候一會。”楊霖笑着點了下頭,順着那侍魂衛手指的方向,走到大廳的中間處,
轉看四周,廳前擺放着幾張大椅,椅向正好對着現在所站的位置,這不是被審之人所站的位置嗎,楊霖臉上的疑色更重,那侍魂衛臉上露出一絲無耐的神色,轉身回到姜成的身後,靜立不動,好像一尊木偶,
時間過的極慢,起碼對現在的楊霖來說過的極慢,一炷香的時間,卻好像一天,一週,一個月那麼久,
隨着傳送陣處的光暈再閃,才使楊霖停下了亂糟糟的心那緊張的跳動,這滋味好像待宰的羔羊,顯的那麼蒼白無力,
“剛纔一問你三不知的,這一會又喊我回來做什麼。”一聲粗野的聲音在楊霖耳邊響起,這聲音好像在哪聽過,隨着目光看向來者,楊霖的心直沉谷底,
蛟龍王敖然,他怎麼來了,難道是對他澄清,可是怎麼對他澄清,這一切難道不是姜成安排的,楊霖的腦中閃過千百個念頭,千絲萬縷,越理越亂,
“楊霖,嘿嘿。”
蛟龍王眼中寒光掃過面色陰沉的楊霖,冷笑了一聲,幾步到了姜成旁邊的副位,一屁股坐下,顯得極爲熟絡,看着姜成老僧入定的模樣,絲毫沒有在意,大聲喊道,
“一切事情皆是因他而起,雖然他做了侍魂衛,可也得說個理字,你我兄弟一場,既然都擺在這了,還是問的清楚,免得說我蠻橫無理。”
姜成緩緩的睜開雙目,輕點了下頭,看着廳前正用疑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楊霖,淡淡的說道:“說吧,昨天晚上你都做了什麼。”
昨天晚上,楊霖睜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姜成,試着找尋出一絲微小的信號,可是楊霖失望了,從姜成那稍有疑問的話語,到一成不變的淡然臉色,已表明了昨天晚上的事根本不是姜成安排的,
可是那又會是誰,那光頭明明站在姜成的背後,哪怕他也是那幅淡然的面孔,好像一切事不關已的樣子,楊霖的心中也產生了一絲懷疑,難道昨天晚上不是這個光頭安排的,其中還有另外一個光頭,
“從實招來,也許我會給你個痛快,龍佰到底是你和與誰殺死的。”蛟龍王看着楊霖稍有發呆的表情,怒聲載道,
再次向姜成乃至他身後的光頭,遞去一個尋問的眼神,可是傳回來的卻只是兩張默然的臉,只是姜成的目光中還保留着一絲好奇,
楊霖的腦筋急轉着,此時已不得不將昨夜的事說清楚,可是從事情的發生直到最後,那孤島上的妖獸只看到了自己一個人,又如何能說清楚呢,
就算指出姜成背後的光頭殺死了龍佰,可是又有誰會相信,看那光頭所站的位置距離姜成極近,顯然與姜成的關係非同一般,
正在糾結之時,姜成背後的光頭,突然擡眼看了楊霖一眼,光頭輕輕的搖了一搖,好像是站的久了,活動一下脖頸一般,極其自然,哪怕是自然,也讓楊霖的心中激起了一片波瀾,楊霖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說道,
“昨天晚上是我自己沿着一起來無歸城朋友身上的氣息,找到的那孤島,將其搭救出來,若不然只怕我那朋友就要被龍王大人給強奪了元陰了,
龍陌是誰,難道是一路追我的那條蛟龍,若真是他,以我這點修爲又如何能敵得過龍佰,
逃在半路上我見沒有辦法逃躲,只好尋機放了我那朋友逃生,龍陌見狀,自是去追我那朋友去了,我又到哪裡知道是誰殺死了龍佰。”
楊霖說的理直氣壯,蛟龍王聽的火冒三丈,姜成聽的輕點額頭,光頭臉色稍有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