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蝸牛殼下面緩緩的伸出八隻軟足,足尖沾地,慢慢的向楊霖處爬去,一股幽香從蝸牛爬過石路微溼的痕跡上飄散而出,迎着夜風飄散開來,四周的侍魂衛好像又吸入了數口幽香,眉頭皺的更深,
望着眼中呆如木雞,一動不動的楊霖,蝸牛那豆形的圓眼中閃出了一股懾魂的藍光,兩隻圓錘型的觸角中間,一個**中不時吐出一條細條舌頭一般的肉條,顯得十分的飢渴,
看似蝸牛行進的速度極慢,眨眼之間,卻已爬到了楊霖的近前,那細長的舌頭猛的伸向楊霖的靈臺處,顯然是想吸食了楊霖的腦髓,
長舌的速度極快,眼望着長舌探入楊霖的腦中,彷彿無盡的美味已吸食到腹中一般,孔夫人不由的興奮的呻吟了一聲,不過轉瞬即止,
不見楊霖躲閃,長舌已深深的刺入楊霖的腦中,只是楊霖的身影卻漸漸的變淡,慢慢的只留下一條長舌在半空之中,好像吸風一般,來回的擺動,
一口吸空,使得孔夫人不由的一陣惱怒,怎麼可能逃了,剛纔並沒有什麼靈氣波動,難道這小子身上有什麼靈器可以隱身不成,
一雙圓豆球的眼睛竄到圓錘觸角的頂端,藉着月色,打量起四周來,入眼處,十幾名侍魂衛正坐在四周閉目逼毒,而蔣纖站在更遠處,奇怪的是,蔣纖的身體竟然慢慢的飄起,隨着夜風吹來,竟然隨風而去,去的方向,正是院門處,而四周卻沒有楊霖的影子,
忽然間想起一事,蝸牛的眼睛急忙向地面望去,剛纔金剪因爲失去神唸的控制,落到光鞭之外,
等變回本體震開了魚網後,只顧着想殺死楊霖,也便將那金剪忽視了,此時想起來,四周望去,又哪有金剪的影子,
此時靈臺處依舊被護魂血膜封着,神念無法探出,根本無法感知那金剪的去向,想必是剛纔隨着光鞭的抽離,不知落到何處去了,
寬慰了自己幾句,蝸牛的眼睛再次向飄到門口處的蔣纖望去,怎麼飄的這麼快,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孔夫人的腦中,看似笨重的身殼,慢慢的跟着向門口處爬去,
‘咦,’蝸牛的身體驟然停下,望着蔣纖身上那淡淡的影子,怎麼看都好像一個腳印一般,
而蔣纖此時的姿勢,雖好像是坐着,倒不如說是被倒在什麼人的懷裡一般,因爲夜晚無事時,孔夫人也是經常這個姿勢倒在孔藝的懷中,自然一眼認出破綻來,
是有人在抱着蔣纖想要逃跑,這個人居然沒有動用法力,只是憑着身上的氣力抱着蔣纖想要逃跑,孔夫人心中不由的一聲冷笑,沒想到這個楊霖還是個愛花的人,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抱美而逃,
只見蝸牛頭向下垂,將雙角中間的**對準了蔣纖的身上,猛的一道液體噴出,有如一條水箭一般直射其身上,
水箭的威力孔夫人自是理解,除非楊霖捨得拋下蔣纖中箭獨自逃離,不然定重傷在水箭之下,若是射中了重要的部位,直接慘死也不無可能,
不過孔夫人心中依然不希望楊霖如此蠢笨,慘死在水箭之下,因爲這樣實在太過便宜了楊霖這小子,
眼見着水箭馬上就要射到蔣纖身上,忽然一面圓型的盾牌出現在水箭面前,‘撲’的一聲,水箭遇盾而分,卻沒有水花四濺,而是沾在圓盾面上,延着那阻擋的圓盾分散漫延開來,
以爲用東西擋住,便能無事了,真是天真,蝸牛晃着兩隻肉錘下的腦袋,轉過身,爬向身後靜坐的侍魂衛,絲毫不在意被水箭射中的圓盾後面是誰,
蝸牛剛轉身不久,蔣纖的身旁便顯出一個人影來,一身白衣的楊霖,此時正緊抱着蔣纖,面前的龜盾早已被收起,可是射在龜盾上的粘液卻從龜盾之上,粘到了天蠶錦衣上,而後繼續向旁邊漫延,
將蔣纖拋向空中,楊霖猛甩了幾下衣襟,卻發現那粘液好像明膠一般,根本無法清除,運起護體真氣,清刷着身體,也只是震出一個個氣泡,隨着氣泡的破裂再次粘滿全身,
不一會的功夫,竟然將楊霖包裹的只剩下頭部和雙腳,任楊霖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那粘液的束縛,
望着一片漆黑的夜空,那個剛剛被拋向空中的蔣纖,楊霖再想移動腳步,已然不能,兩條腿已被那粘液粘的結實,除非倒地,別無他法,
此時,被楊霖拋到空中的蔣纖上升的力道已消,身形不由自主的向下落去,蔣纖急忙睜開雙眼,看着地面上楊霖滿面鬱悶的模樣,險些沒笑出聲來,也顧不得再去衝破血膜,若是就這麼砸下去,那真是扔起了人,砸自己的腦袋了,
雖不能精準的控制着法力,但卻不等於消失,蔣纖身在空中,腰肢強扭,一道彎月般的人形貼着楊霖的頭頂,險險的繞了過去,
聽着楊霖長出的一口氣,蔣纖的心也隨之放鬆了幾分,不知爲何,再看楊霖的眼神中,已少了幾分怨恨,
什麼時候居然對面前的這個收了自己魂魄的男了動了情呢,難道是剛纔危難之時,被那男子抱着逃命的時候,蔣纖輕搖了幾下頭,自嘲一笑,
“還楞着幹嗎,快帶我逃命啊,想一起死在這啊。”楊霖一見蔣纖發呆的樣子,不由的急聲大喊起來,
蔣纖也注意到那孔夫人化成的蝸牛正滿院的追食着那些被封了神唸的侍魂衛,此時也只剩下最後三名侍魂衛已逃到楊霖身後,準備奪門而逃,
“想走,你們抓我的時候可想過要走。”孔夫人的聲音再次從蝸牛的體內幽怨的傳出,
本以跑到門口的三名侍魂衛只覺身上一緊,每個人的頭頂處都流下一道粘稠的液體來,隨着粘液的流下,也有如楊霖一般,漸漸被粘液困住,不能動彈分毫,
八足緩動,蝸牛慢慢的爬到楊霖身旁的侍魂衛身邊,絲毫沒有在乎此時已杏目圓睜的蔣纖,因爲孔夫人相信,在神念被封的條件下,憑藉肉身,人修是不可能強得過妖修的,哪怕是不以肉身強橫爲主的蝸牛,
一條細長的舌頭緩緩的伸到一名侍魂衛的頭頂處,用如錘打鐵釘一般,猛的釘入那侍魂衛的腦中,
那侍魂衛剛要張嘴驚呼,可是粘稠的液體隨即將侍魂衛的口堵上,只是吹出了一個大大的氣泡,便悄無聲息的歪倒在一旁,而蝸牛的兩個觸角頂着一雙眼睛不時的望着臉色凝重的楊霖,好像示意着,下一個便是你一般,
接連剩下的兩名侍魂衛也被巨型蝸牛吞食了腦髓精元,倒地而死,蝸牛已經將兩個肉錘豆眼望向了楊霖,緩緩的爬來,
漆黑的夜,微涼的風捲着幽香捲過楊霖的鼻間,楊霖此時也感覺一絲絲絕望,此時無法掙脫粘液的束縛,體內的血膜已經時隱時現,若不是白曰裡接觸的護魂花久些,此時估計早已被封了神唸了,
“都說人修鬼詭,沒想到你一名化神後期的人修,這個時候居然還不忍離棄你的情郎,真是不知該說你傻還是癡。”蝸牛望着蔣纖,似乎很同情的說道,
蔣纖目光依舊望着臉色凝重的楊霖,一聲不響的望着,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一雙粉拳不知何時已握的緊緊的,不知在堅持着什麼,
本來以爲可以嚇倒楊霖,或是嚇跑那名化神後期的女修,卻不想,兩個都不作聲,令孔夫人也有些詫異,
夜風夾着一絲涼氣吹過體表,孔夫人居然感覺到好像有一絲熱氣散出,周圍的溫度不知何時,竟然有升高的趨勢,再看楊霖此時,已如一個火人,渾身竟然着起火來,
竟然想出用火來破我的粘液,真是妄想,蝸牛冷哼了一聲,**的細條長舌再次探出,卷向楊霖的頭頂之處,
火苗遇到長舌,燒的更旺,空氣中頓時瀰漫出一股酸腐之氣,可是那長舌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依舊向前伸着,
長舌伸到楊霖頭頂一尺高處,微微向上擡起,舌尖已對準了楊霖的靈臺處,正準備下釘時,忽然一隻玉手猛的探入火中,牢牢的抓住長舌的半腰處,另一隻手手中捏着一根細長的繡花針,狠狠的扎向蝸牛頭頂處的**,
一切太過突然,雖然孔夫人想不通爲何蔣纖不逃,也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可此時已經明白,不是蔣纖不阻止,而是時機不到,
此時長舌被蔣纖的手牢牢的抓住,一團舌肉就算再堅韌如果被手扯住,又如何能自行抽回,
加上蔣纖的另一隻手中,那根繡花針以迅雷之勢,一針刺入**中,雖然沒有神念控制,不過對於平曰裡喜歡繡花的蔣纖來說,準確的刺中一點,實在不算什麼,
蔣纖的法力與孔夫人相當,就算孔夫人是妖獸之體,也無法阻擋繡花針那鋒利的一刺,
‘嗷…’的一聲慘叫,孔夫人只覺着有如利劍入喉,一般的疼痛傳遍了全身,本來蝸牛的頭部便不太大,繡花針又是細長,一針之下,竟然險些刺破了那些血膜,傷到裡面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