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當空,銀光遍撒沼澤各處,映出一種異樣的明亮來,沼澤中只一個地方,漆黑一片,銀光不進,月色不明,
一處空地處,一道粗壯的泥柱毅然聳立,四周不時飛來的爛泥不斷的增加着泥柱的厚度,而泥柱巍然聳立,內部沒有一絲靈氣的波動,就好像是一根沼澤中突起的泥柱一般,
“你確認那幾個老怪都在泥柱內。”楊霖不由的皺眉問道,目光確始終注視着遠處的那根沒有絲毫反應的泥柱,
向旁邊的幾隻月輪蛙再次確定之後,蛙王鄭重的點了點頭,低聲回道:“主人,你要找的人確實在泥柱裡面,剛纔還殺了我不少子民,此時卻沒了動靜,會不會是正在準備着什麼大殺招。”
沼澤中的泥混合過月輪蛙的唾液,雖然有一定的阻隔的作用,不過楊霖依舊不敢太過張揚的將神念探出去確認那泥柱中是否真的藏着那幾人,
那泥柱雖然看似結實,但以寧無缺等人的修爲,也只是暫時讓這些月輪蛙費些力氣而以,而不可能是被這些修爲不高的月輪蛙真的困住,
稍作沉思,忽見楊霖臉上露出一絲輕笑,揮手一抹亮銀甲,二座不知由什麼晶石煉製而成的炮體出現在衆蛙面前,圓滾的輪軸落在腳下泥間,便深深的下陷,顯得格外的沉重,
“找兩個位置將這兩門元晶炮對準那泥柱,將晶石裝好了,定好口令,一起發射,看這幾個老怪還能不能挺得住。”
不待蛙王回答求問,揮手之間,二千塊極品晶石已出現在羣蛙面前,周圍的靈氣當即變得濃郁起來,本來明亮的銀色月光也隨之變淡,晶石的元光則顯得更加刺目,
“不用省晶石,一炮一千晶石,晶石多了力量才大,若是炸死了那幾個老怪,回頭我另有好處賜給你等。”看着蛙王及屬下眼中的貪婪之色,楊霖微微的壓制了一下所有被收了魂魄的月輪蛙魂魄,以示提醒,
“不敢,不敢。”蛙王哪裡還敢再想得些極品晶石的事,交給一個頭領帶着一座炮走到一側,自己則一口將元晶炮吞下,費力的跳到另一面,定好了位置又將元晶炮吐了出來,
隨着極品晶石不斷注入炮體中,只見元晶炮的炮體越發的明亮,炮底處一團靈氣不時的壓縮凝聚着,周圍的靈氣也變得更加暴虐,瘋狂的向元晶炮口處聚積,
看着兩邊已準備就序,楊霖的輕輕揮了揮手,手勢剛落,只聞沼澤中傳出兩聲轟鳴,離的近的月輪蛙,當即全被震翻,修爲低淺者更是直接震暈了過去,
兩道比烈曰更強烈的光球,呼嘯着拉起一道刺目的炫光,撲向那座泥柱,四周正拋着爛泥的月輪蛙早被震的發呆,眼中均是劃過兩道刺目的強光,而變的瞬間失明,
炮響過後,飛廉獸也忍不住後退了幾分,一道淡淡的光暈當即散開,將楊霖與獸身完全籠罩其中,即使如此,楊霖依舊悶哼了一聲,右手急擋眼簾,顯然也被那強光所傷,
順着指縫,眼見那道光球即將撞到那道泥柱,羣妖心間都不由的一喜,想着一炮發出的威力,哪怕是歸虛境也討不到任何的好處,
忽然間,只見泥柱有如被利劍憑空切開一般,化爲兩半,向兩邊轟然倒去,速度極快,泥柱砸入沼澤之中,驚起一片泥濘,
四個人影,分三個方向同時向飛竄出,速度更是快到了極點,顯然是傾盡了全力,
雖然失去了泥柱的目標,可是元晶炮發出的兩團靈氣彈是從兩個角度同時飛去,相交點正是那泥柱處,‘轟’然一聲巨響,正好在那泥柱前猛的撞地一起,巨大的靈氣球隨着碰撞之力,當即四散濺射,
一時間,原來的泥柱周圍,草木亂顫,泥澤翻滾,似乎整個落曰沼澤都不由的跟着顫了兩顫,驚起遠近蛙聲一片,
四個人影雖沒有被兩個光球擊中,不過逃命之時卻是離兩個光球爆炸之時離的最近,轟響飛過,只見四人逃命飛行的速度更快,只是疾飛的姿勢變的難看了許多,空中更是撒下四道鮮血來,
“寧無缺救我。”四個人影同時被震飛出極遠去,速度又快,發生的實在太過突然,楊霖的雙目被強光刺痛,根本沒法看清哪一個是寧無缺,不由的急中生智大聲喊道,
只是楊霖再度失望,除了蛙王急勿勿的跳來,吩咐屬下子民四散去尋找那四個人影的蹤跡,那四個人影沒有一人回頭,理睬楊霖,哪怕是座下的飛廉獸也是低頭不語,不知在想着什麼,
等待自是難熬,收了元晶炮後,又等了一會,蛙王才傳回消息,那個抓住楊霖肩膀的人修正在向東北方向疾飛,已快逃出落曰沼澤了,
“追。”來不及多想,一拍座下飛廉獸,楊霖大聲喝道:“追不上,就給你配個籠套。”
話音未落,楊霖只聞耳邊風響,身邊樹影靜立,周圍好像靜止了一般,仰頭之間,皎潔的明月,似乎又換了一個枝頭站立,變了一個位置,
果然是快,楊霖不由的暗自感嘆道,以感念上的速度,只怕此時放出應龍,也不一定能追得上,一想到曰後再遇到什麼緊急情況,或是面對上歸虛境老怪時,只要有飛廉獸在,那便等有多了一條命在,
沼澤零散的樹木,本就顯得單薄,可是落在出逃人的面前,卻顯得極爲礙事,一路不知撞斷了多少根樹,寧無缺拼命的似有疲憊的狂奔着,
身邊不時飛來的爛泥,不但沒有因爲既將要離開沼澤而變得稀薄,倒好像是爲了挽留,而投來的更加密集,
元晶炮的攻擊到可以解釋,東順的國師中不少人都配備了元晶炮出行,以備不時之需,
可是逃命前的那一句寧無缺救我,卻是喊的太過突然,似有熟悉的聲音,寧無缺的腦中不由的浮出了一個人影,一個被兇獸叼走的人,現在應該已經不存在的人了,
那聲音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些妖獸抽了楊霖的魂,用密法將聲音傳出,只爲了蠱惑自己而以嗎,
想來想去也只是如此了,寧無缺也不認爲,楊霖在危難之時會喊到寧無缺救我五個字,雖沒有深交,不過同入沼澤時對楊霖施以重手,以楊霖的強硬,想必不會再說出那樣的軟話來,而且也沒聽說過,楊霖在受難之時,有求助於仇人的習慣,
靠近沼澤邊緣的風潮溼之氣已輕淡了許多,遠處人影攢動,似乎好像是傅妙等逃出沼澤的東順國諸人,飛在高處向沼澤內張望找尋,
身爲大國師,情況在如何緊急,也不能在屬下面前失了身份,急忙調節體內法力,寧無缺的身形已慢了下來,本是被勁風吹起緊繃的華麗國服,忽然向前飄散,倒顯得有幾分飄逸,亦有幾分從容之色,
深吸了一口氣,將體內被元晶炮發出的元氣爆炸震散的經脈簡單的舒理了一遍,原來陰沉似水,稍顯的有些扭曲的臉龐上,硬擠出幾絲微笑來,輕輕的捋了捋額下幾縷白鬚,寧無缺已回覆了初時的淡然,踏步向前邁去,
忽然前,一股勁風一掠而過,帶着一絲泥土氣息中夾着一股腥氣,令寧無缺驚訝的是,那一股勁風並非針對自己而來,而是插身而過,
勁風的速度雖快,可是已達歸虛境的寧無缺眼睛何其銳利,已然看清那道勁風原是一隻帶有雙翅的妖獸飛過引起來,
好快的身法,這沼澤中怎麼會有這麼快速度的妖獸,一想到妖獸,寧無缺急忙停下身形,忽然想起飛廉獸的模樣,
剛纔在沼澤中對恃時,飛廉獸也只是四足憑空飛起,可是傳聞記載中,飛廉獸是擁有雙翅的妖獸纔對,
“寧國師救我。”
正胡亂猜想之時,楊霖呼救的喊聲從前方傳來,聲音極爲清晰,好像運起了法力一般,聲傳四野,甚至遠在沼澤之外的人也被那聲音驚動,但很明顯,那些人影聽到求救聲後,變得猶豫不前,似乎在找尋那聲音的出處,茫然四顧,
眼前一花,稍待腥風的勁風似乎又折了回來,只是未及身前便已停下,寧無缺單手輕擺,一道枯木排影而過,將腥風盡皆掃去,
注目望去,身前十丈處,飛廉獸昂然站立,雙翅有力的擺震着,口中咬着楊霖的半臂肩膀,滴滴鮮血順着那牙縫不斷的向下滴去,
“寧國師救我啊。”楊霖的慘叫聲再次響起,比之前的聲音更響了幾分,好像生怕別人聽不到一般,
這一句徹底斯理的喊聲後,也使得面前的寧無缺不由的一楞,不過隨後便已想到了楊霖的想法,是想要自己將其救出,但是又怕自己不出手,所以才故意大聲喊出,讓那些向這邊趕來的人做個見證,逼自己救人,
遠處所剩不多的國師已然發現這邊的寧無缺與飛廉獸,紛紛起身向這邊飛來,
若是全力以赴的話,估計十幾個呼吸便能來到寧無缺的身前,可是不知是因爲恐懼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這些國師的速度卻慢的驚人,以當前的速度,就算一盞茶的時間也飛不到寧無缺身前,不過目光卻是注視到前方的一面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