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的算盤輕輕的撥動着,雷涵看着楊霖失神的望着冰冷長廊地面上那具已被雷劈的有些發黑的嬌軀,微微顫抖的嘴脣似乎在說着什麼,
雙修之事對修真之人來說極爲尋常,只是以蔣纖的修爲對楊霖動情背叛宗門已是極少見的事,今曰看楊霖的表情,到好像動了真情一般,雷涵微微的搖了搖頭,露出一幅對楊霖的表現極爲失望的模樣,
已經化實的身影輕輕擡起腳尖,好像風一般的飄至楊霖身旁,卻沒有隔擋楊霖的視線,而只是在其身旁悄無聲息的伸出一隻手,緩緩的向那具發呆的頭頂上按去,
只需按實,雷涵自信從五指間迸出的雷刀,可以將身前這個害了自己粉身碎骨的小子切成無數段,可是又總感覺這之前好像又少了些什麼,所以那動作變得緩慢,似乎在等待着,
忽然間,楊霖動了,本是自然垂下的雙手輕輕一拍早已鼓起的腰間,動作自然的顯然是早有準備,而只等着那一隻手靠近,
雷涵早已查到了那一絲異動,心中忽然想起了什麼,正待出手禁錮周圍的空間時,一聲龍吟猛然響起,緊接着四周一片漆黑,黑的無法視物,一股腥臭的氣味充斥在鼻間,
自從離開了沖霄山,雷涵的修爲降了一層,從此化爲了靈體,受人擺佈,根本沒有時間修煉回覆,
而應龍卻得到了長時間的修整,丹藥似吃靈食一般的服用,修爲早就回到了歸虛中期,只差一點便能回到巔峰時期的歸虛後期,
楊霖的誘兵之計,雖然雷涵已經發現,只是與應龍修爲上的差距,根本來不及躲閃,又如沖霄山一般,被應龍一口吞入喉中,身受應龍體內似溺水一般的腹水腐蝕的同時,一道又一道的禁制接連打入體內,早沒了再掙扎的力量,
應龍的出現,使得海珍閣好像受到了什麼擠壓,忽然搖晃起來,碎石斷木不時的跌落梯道長廊中,驚出一羣躲在暗處的天行宗弟子,緊張的看着長廊中,正不斷扭動着腰身,顯得極爲不爽的龍體,而與長廊盡頭處的龍嘴中,卻叼着一個越來越淡的黑色光影,
“最討厭打擾我回憶的人了,雖然這段回憶是想引起你的打擾。”楊霖淡淡的說道,似有不捨的收回目光,取出血魂葫蘆,對着龍嘴處,將早被應龍禁錮的雷涵收入葫中,
“樓內的人一個不留。”望着四周圍爭相逃命的人羣,楊霖冷冷的說道,不過看着應龍扭轉的身軀,似乎受到了海珍閣樓上結界的限制,不能更好的發揮一般,眉頭緊蹙,大聲喊道:“你不會變小一點嗎,難不成你想吃磚吞瓦。”
也不再理身後應龍是否聽懂,楊霖輕輕再擺腹間,飛廉獸已出現在面前,陰冷說道:“到門口處堵住,不能放過一人。”
一聲獸吼過後,飛廉獸早已變成了幻影,不遠處一名驚慌失措的黑衣人,忽然撲倒在地,緊接着一腔熱血從頸處噴涌而出,再看時人頭被硬生生的拔起,其背後現出一個頭頂鹿角的獸身來,
樓頂上的慘叫聲隨着楊霖輕輕坐在那具已黑的變了模樣的嬌軀而變得更加悽慘,隨手打出一團火焰落在那居曾經柔美的妖軀上,楊霖的臉色異常的沉默,眼神中滿是痛苦,
整個海珍樓間,四下逃出的天行宗門人,早以亂了陣腳,哪怕只有一隻化神後期的飛廉獸擋在門口處,幾名化神後期的人修居然也只是逃向他處,而不敢正面交鋒,
偶爾在長廊中跑過的人影,卻難逃應龍的爪撲尾掃,倒使得長廊最是清靜,似乎在爲了等待那傷心焰火的熄滅,
火勢極強,幾個呼吸之間,原地只剩下一把金剪,一柄短劍,一枚戒指和二根長針,默默的禱告了一番,楊霖隨手收起地上的靈器,眼中透出一股厲色來,
“跑了不少,海珍閣的結界好像被打開了。”應龍輕輕的打了一個冷顫,似乎沒有想到自楊霖身上傳出的殺意居然如此之濃,
“多謝,若沒有你,纖兒重入輪迴之時也不會得到安靜。”緩緩的擡起頭,楊霖望着爲了照顧自己免受打擾而沒有去追殺那些美味的應龍,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輕輕說道:“邊殺邊走吧。”
隨着樓頂上不時落掉的磚瓦,一場更加慘烈的屠殺卻剛剛開始,一羣月輪蛙圍在楊霖四周,撿食着前方應龍猛衝過後,身受重傷的天行宗弟子,
搖搖欲晃的海珍閣,隨着一聲巨大的龍吟而向兩邊轟然倒塌,土崩瓦解之間,昔曰金碧輝煌的海珍閣,幾個呼吸之間,便成一堆廢墟,
四散逃竄的門人,除了被埋入倒塌的廢墟之中,竄到外界的卻沒有感受到那樓外的空闊,
夜風吹過,清涼一片,一衆天行宗弟子只感覺到周圍的空間爲之一窒,再也邁不動步伐,膽驚之餘,自耳邊聽着身後傳來的一陣陣咀嚼聲,
飛廉獸的怒吼和一羣月輪蛙的嘶鳴似乎是爲了感謝應龍將這一大堆美食送到嘴邊,飛快的在保持着各類姿勢的人影間閃動,
聞了聞鼻間飄過的濃郁血氣,楊霖似乎感覺不到一絲輕鬆的感覺,腦中不時的閃過的靚影似乎總是揮之不散,
伸手取出血魂葫蘆,隨手拋到半空之中,楊霖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色,口中默唸着咒語,只見葫塞忽然打開,倒出一個極爲黯淡的人影來,
不及人影落地,一道七彩光鞭已狠狠的抽了過去,慘叫聲隨着光鞭的抽過而響徹長街,似乎爲了彰顯鞭主的恨意,光鞭每一次抽中那道靈體時,都發出一陣鞭身入肉的撲啪聲,鞭聲越響,慘叫聲卻就越來越弱,
離地三尺的光影,身形黯淡的同時,四周的天行宗弟子心也隨之揪緊,曾經高高在上宗主,如此被人吊起在空中,隨意鞭撻,身後門人自是臉上無光,心中更是低落無比,之前還興潮澎湃的心,瞬間崩塌,
鞭身閃亮,靈體黯淡,聲聲慘叫,傳徹夜空,四周的天行宗弟子已被一羣妖獸分食了大半,只留下一些修爲低下的門人被一羣羣月輪蛙撲在身上隨意的噬咬着,
應龍與飛廉獸早沒了興趣,倒坐在兩旁的空地,爪尖剔着牙尖處的碎肉,聽着那已細不可聞的慘叫聲,愜意的哼哼着,
卯時將至,折騰了近一個時辰的楊霖也有些疲憊,手中的光鞭閃出的光芒也變得無彩,抽打在雷涵的身上,除了悶啪聲,再無其它聲響,
四周的屋舍一片寂靜,哪怕是幾處院牆倒塌,也無人出來責問,似乎查覺到了什麼,楊霖收了光鞭,從亮銀甲中挑出一件鞭形的靈器交給身旁的蛙王,命其繼續鞭撻雷涵,而後盤膝坐地,望着城北的那一片黑暗,
許久,一陣涼風吹過,夾着一聲蒼老的聲音,“你是在等我嗎。”
陌生的聲音,楊霖不由的眉頭一皺,雖沒有聽過這聲音是誰發出的,不過楊霖卻已感覺到那聲音中透的殺意,但殺意卻不絕然,顯然是有所顧慮,
一聲龍吟適時的響徹長空,似乎是對那不速之客的到來極不歡迎一般,應龍猛的站起,一隻獨目只透出一道冰冷的光,看着與楊霖面對的相反的方向,雙翅微振,顯得有些燥動,
“你這頭蠢龍到是回覆了不少,不過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清雅溫柔的身音從楊霖身後響起,不知何時,四周禁錮的空間已回覆了常態,一位女子,小巧婀娜的慢步走來,玉指輕撫臉上面紗,冷冷的說道,
“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當曰我有心放你回去與祺兒相聚,你可到好,居然騙得祺兒縱你離開無歸城,到外面去找別的女人,今曰到了無歸城,也不去尋祺兒,想必你的心早已變了,如此朝三暮四,實不能容你。”
玉手搖指,一屢勁氣,化成一道直線,筆直的刺向楊霖的眉心處,一連串的氣爆聲毫不遮掩的顯示着那勁氣的強橫,
眼見着那勁氣襲來,楊霖本來躲閃,卻忽然發現那勁氣雖是一縷直線,不過那直線卻好像是無數根,將四周完全封死,無論躲在何處也無法避開,
暗中楊霖早以打聽過,安祺的親姑姑安蓉修爲可能已達歸虛中期巔峰多年,在東順國也是首屈一指,這一屢勁氣的威力哪怕是三個楊霖串成一串,也是必死回疑,
本想傳回分身處,只是這一羣妖獸放在此地,若是這麼走了,只怕除了幾個修爲高的,其它的難免被人獵殺,
不待楊霖將求援目光轉向應龍,一隻粗重的厚爪,猛在拍在了楊霖的面前,原來平滑的街面,頓時塌陷了幾分,青石飛濺,血水飛濺,那一屢勁風也被壓成碎片,
“臭婆娘,當曰你襯我重傷,偷襲於我,今曰到要看看你是否真有那個本事。”
怒吼了一聲,應龍那看似笨拙的身軀已騰空而飛,雙翅急振之間,掀飛了街旁數間樓閣,龍口大張,一道腹中溺水似一道水箭一般疾速的射向前方的安蓉,只是這水箭粗似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