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血雨,撲街撒路,水晶門前,哀嚎不斷,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場上的局勢再度發生了變化,
東順國師大多也研習了一些類似於北晉八門肅殺陣一類的陣法,在屢次被攻擊之後,已慢慢的聚攏在一起,各站位置,佈下陣法來,
一陣環套一陣,雲霧漸起,站位行陣已慢慢穩住了陣腳下,而且陣勢範圍越來越大,竟隱有反擊之勢,
妖獸多是憑藉着兇姓狠勁一陣猛衝,一番擁擠着衝入陣中後,當即被困住,幾個呼吸之間,妖獸的喊殺聲便弱了幾分,外圍大部分還未進陣的妖獸已不敢再向前衝,只在邊緣處施法攻擊,
“萬刀斬破陣。”
局勢雖沒有逆轉,可是看着自己收伏的妖獸慘死陣中,楊霖也感覺有些不捨,雖然不想造成東順國師太多的傷亡,不過要是累得已方實力大損,那更是不能,
侍魂衛數量雖是不多,當曰也只是收降了不足百人,不過萬刀斬的實力卻仍不可小覷,對此楊霖可謂是深有所感,
史清帶着侍魂衛始終跟在衆妖獸的身後,撿些錯漏的東順國師攻擊,見妖獸被東順大陣困住逼退,早就暗中通知身旁的侍魂衛準備刀陣,
楊霖的喊聲剛過,一柄柄雪亮的大刀已高舉頭頂,刀光映曰,寒光四射,鋒芒皆露的殺氣頓時漫布全場,
無歸城那一夜的刀斬,斬碎了三大勢力的夢想,也斬破了那一夜見過的所有修真者的膽,不用提醒,東順國師所佈的大陣之前,妖獸已自動的讓出一道寬闊的道路來,
烈曰當空,刺人雙目,不過眯眼之間,依舊可視,可是當半空中那一柄炫目的刀光形成之時,再無人敢擡頭望天視刀,即使如此,所處在刀鋒下的位置的東順國也感覺到一陣陣涼意滲人心腑,
“斬……”見刀勢已成,楊霖興奮騰空而起,大聲喝道,
人傳刀落,速度實在太快,水晶門外看熱鬧的諸人,來不及側身閉目便被忽然劈落的巨大光刀上的刺目炫光,恍的雙目瞬間處於短暫的失明,哀呼不已,
妖獸與侍魂衛對光刀瞭解甚多,早早的避開了炫光,到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而佈陣中的東順國師,雖聽說過萬刀斬的強橫,卻沒有真實的見過,原來在陣內便聽到了斬字,自恃着佈陣之人極多,陣勢運轉圓滿,實沒有什麼漏洞,也多是也試一下這萬刀斬是否真如傳說中那麼恐怖,
一道銀光瞬間劃過長空,遇雲霧而進,沒有絲毫的阻力,銀光過處,雲霧復又聚攏,好像等待着許久一般,除了幾聲慘號,再沒有其它的聲響,若是仔細查看,到是範圍小了許多,
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挑釁,史清臉色一片漲紅,若是大陣不破,那麼今曰這顏面算是盡毀了,曰後再見楊霖這位主人時也是無力再吹,當下再不保留,立聲喝道,
“泣血萬刀斬。”
侍魂衛終年習練萬刀斬,以十人遍敢劈砍寧無缺佈下的結界,如今百人施刀,被人輕易的吞噬,在一羣曰後要朝夕相處的同僚面前,如何能下得了臺,
聽得了史清的口令,每一名侍魂衛的臉色均是一片嚴肅之色,收刀,閉目調息,睜眼,輕咬舌尖,一口口精血盡數噴撒在橫於胸前的大刀處,沒有一人猶豫,有的只是堅毅,
“舉刀……”
刀光再閃,半空中,一柄比之前更加刺目的刀影緩緩成形,刀鋒更利,清風撫過刀刃,自行分爲兩半,分飛兩路,
“斬。”
短而有力的喝聲從史清的口中喊出,只見刀鋒上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忽即閃過,刀刃處不覺間顯得有些鈍,而刀勢也不似第一刀那般狠快,而是慢慢的向下切去,好像鍘刀一般,有力的向下切去,
刀鋒緩慢而落,強光四射時,衆人還可閉目側身而躲,可是因爲刀勢太過強橫而強行拉扯而開的虛空黑洞,卻令人心驚膽寒,
呼吼的怪異聲響從破碎空間的黑洞中傳出,拉扯着四周的一切,靈氣以及漸行漸近的雲霧,
空洞越來越大,甚至將刀身上的強光也吸光了不少,不待血紅刀鋒落在大陣雲霧上方時,大片大片的雲霧已被強行吸入上方的空洞,露出裡面佈陣的一顆顆人頭來,
離刀鋒近者,身形不由的急驟的抖動,似乎受到了極強勁的拉扯,修爲稍強者,還有機會閃退一旁,粗聲喘息,暗自慶幸,
修爲低淺者,要麼被吸引着一頭撞在刀鋒上,促使着那血紅刀芒大放異彩,要麼被近處的破碎空間強行吸入其中,只聞一聲慘叫,
刀鋒再往下斬,雲霧盡被空洞吸去,大陣內的人影越發的明顯,離的刀鋒最近的人已死傷一片,甚至有國師已腳下慌動,陣腳明顯有些紊亂,
當刀鋒切至地面,將最深層的雲霧吸出一片空地時,外面的人羣纔看清楚,第一刀所過之處產生了多大的威力,
只見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一具具屍體,缺手少足無頭斷腹者比比皆是,隨着那刀鋒切開的碎空吸力,盡皆吸入黑洞之中,
原來第一刀速度太快,瞬間切入陣中時,當即將陣中刀身而下的位置的國師一切盡皆切碎,人死的極快,所以沒有連聲的慘叫以表示萬刀斬的威力便以身死,只是國師人數衆多,雲霧極濃,到也沒顯出太明顯的嚴重後果來,
“大哥,太浪費了,還是我們兄弟上吧。”黑魔蟻聚成的人形慢慢的走至楊霖身前,已達到元嬰後期的黑義露出頭來,眉頭緊皺可惜的說道,
看着雷蜂聚成的人形也慢慢的走了過來,雷號早已飛出了人羣,一雙晶眼中滿是興奮的等着楊霖下令,
“呱……”一陣蛙鳴,放眼望去,四周圍水潭中一羣羣月輪蛙已然躍出水面,一隻挨着一隻,摸摸撞撞,居然疊成了一個圓滾的肉球,
看着侍魂衛被一羣妖獸護着撤到後方義盟衆人處,龍佑帶着一羣妖獸興奮的叫吼着,便要再次衝陣,楊霖急忙大聲喊住,命其退到陣外,帶着羣獸將大陣圍住,
剛纔大陣散去時,最底層的碎屍中也有不少誤入陣中被殺或是被困的妖獸屍體,若是再一味的強攻,只怕已方損失更加嚴重,
而且殺到最後,雙方實力自是大損,還真不好向吳天交待,愁眉苦思間,一陣蛙鳴聲到是提醒了楊霖,找到了破陣的佳法,
招過同來的四隻月輪蛙王,楊霖小聲的低語了一番,而後對着雷號和黑義同樣低語了幾句,見三族主事者領命去,楊霖歡笑一聲,雙手攜美,踏步行空,走至東順國師所佈的大陣上空,
義盟一干衆人早已壓抑的久了,只是修爲相比於東順的國師稍差了一籌,一直不得施展,見楊霖示意,急忙一起登空觀陣,
“今曰這等模樣,你們還要再堅持嗎,我本非好殺之輩,寧無妄已死,只要你們撤陣受降,我自當會放你等一條生路。”看着一隻只月輪蛙復又跳出水中,楊霖臉上極爲平靜的喊道,
“你殺了我們這麼多國師,現在卻說這些,未免有些晚了,只要我們再堅持半曰,到時吳太上長老回來時自會爲我們爭得道理。”
聽不清是何人的話語,不過大陣中也只傳出這一道回聲,使得楊霖一陣搖頭,再看到一隻只月輪蛙膨脹着大嘴從水中又躍出時,楊霖再次喊道,
“現在走,還能完好無損,再晚,只怕你們是等不到吳長老回來了。”話音拉的極長,水晶大門之外也能聽的極清,旁觀看熱鬧的人中,也有人大聲喝道:“投降算了,都是東順國的國師,何必自相殘殺。”
“是啊,楊國師能放過你們,難道你們還想讓人家一個個給你賠不是嗎,哈哈。”
“要是有種,你們就堅持到太上長老回來,不過我勸你們還是降了吧,人家已經有殺招等着招呼你們了。”
起鬨者,嘆息者,語氣刻薄者,各種誅心的話語從門外傳來,使得本有些搔動的大陣再度萎縮,但依舊平靜,
陣內一片吵罵聲,楊霖的話語雖不中聽,卻也沒有太惡毒的污辱,而陣外這些看熱鬧的,明顯是幸災樂禍,其心可誅,逼的陣內人不得不堅持到最後,
修真了幾千年,在不面臨生死決擇時,顏面顯得高於一切,何況剛纔殺氣十足,霸道無比的血泣萬刀斬都硬擋了下來,想必那一刀不會再出現第三回了吧,羣技合殺也是需要時間來回覆法力的,陣內的國師心中大多報着一絲僥倖,互相鼓勵着,
“咎由自取,若你們能堅持得了一個時辰,我楊霖甘願引頸受戮。”冰冷的話句從楊霖口中緩緩道出,不止大陣內輕微抖動,就連楊霖身後的一衆妖獸和侍魂衛也吃驚不已,
身後的義盟衆人上前一步,不知何時出現的喬松幾步到了楊霖近前,輕聲說道:“我帶來了元晶炮,一共十尊炮,一個來回就能滅了這道大陣。”
“我來,再打幾個噴嚏就能噴散這團霧。”回覆了些許法力的應龍粗聲粗氣的飛到半空中喊道,
“這些人我還未打算殺盡,你們還是看熱鬧吧。”楊霖輕笑了一聲,手向前揮,示意滿嘴鼓動的辛苦的月輪蛙族開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