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影映簾,青絲垂應,氣氛顯得有些尷尬,許久,似有羞意的聲音緩緩而吐,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楊大哥能否答應。”
秦瑛臉色更紅,輕咬嘴脣的說道:“此去即墨沼澤,若是得不到我留在那裡的本體,楊大哥可不可以將那株焚心梔開花後的火種借我一些,助我煉出形體,回覆人形。”
見楊霖劍眉輕挑,似乎在猶疑之時,秦瑛急忙說道:“只要楊大哥願意,妹妹願與楊大哥行雙修之法,助楊大哥再行突破修爲。”一口氣說完,秦瑛的臉色卻是不紅反白,顯得如釋重負,
雖然秦瑛說的直白,不過楊霖卻沒有半分輕視之意,南荒中人姓情多是率真,秦瑛想必是做靈體久了,對有一付肉身極爲的渴望,纔會有此想法,到也可以理解,
“妹妹言重了,到時若是找不到妹妹的本體,大哥自當會爲妹妹重新煉體,又怎會爲了那些事逼得妹妹行什麼雙修之法。”一想到秦屹三番五次相助於自己於生死之間,楊霖哪會吝嗇那一份焚心梔的火種,肯定而真摯的回道,
聽到楊霖的話語,秦瑛的臉色稍紅之後復又現出一絲失落來,不過片刻後復又回覆了常態,輕聲喊了一句,“謝謝大哥。”
“看來你是早就守在那焚心梔的身邊了,若不然又怎麼會認出我來,不過接下來還有一件事要做,等事成之後,也許我們一行衆人都會得些好處。”秦瑛不解,楊霖輕笑了一聲,向秦屹幾人處走去,將曰間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聽得衆人不由的一楞,特別是秦屹,當聽到楊霖用化虛丹換回了焚心梔時,神情更是大喜,
楊霖也不迴避,直接將答應秦瑛的事說了一遍,當下將秦屹感動的老淚縱橫,只是苦於人多,才一陣陣的暗自興嘆不已,
不過對楊霖留下玉符一事卻是感覺有些不妥,沒來由的留下些珠絲馬跡總是令人心生不安,不過楊霖又將自己的安排簡單的說了一遍,衆人轉即又露出一絲興奮之色來,特別是應龍更是悶頭傻笑,顯是十分喜歡這一類的事情,
衆人閒聊之時,秦屹說起天南族長,也就是現在南苑國的主事人步欒提及,只要應龍不在這次獸潮中鬧事,當年之事可以一筆掀過,南荒各地隨意去得,
等獸潮過後再接待諸位,並特意送來一些名貴的藥草之類,作爲楊霖的見面之禮,楊霖自不會認爲自己有這麼大的顏面能受得起南荒之首的器重,想必是斷情閣主的情人王鈺起的作用了,不過送來了那便收了,幾人靜坐閒聊着,等着消息的傳回,
過了半個時辰,一陣風聲急響,薄紗帳簾已隨風揚起,不待落下時,帳內已出現了一位粗壯的身影,正是飛廉獸,
“十一道氣息已全部撒下了花粉,最後一道氣息出現時,明顯有些緊張之感,可能便是賣焚心梔的修士,修爲也只是化神後期,我又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蠻氣,剛纔回來時,查覺到那人現在正在這城中,一處固定之地不動,想是住在哪住客棧之類的,我們什麼時候動手。”飛廉獸輕輕拍落身上塵土說道,
“這部落內現在正是防備獸潮之時,所以最好不要在城中動手,免得引來麻煩。”一旁的秦屹當先說道,
“若是悄無聲息便死了,應該不會影響到什麼人吧。”楊霖輕笑了一聲,伸出右手,自指尖處逼出一滴精血,用冰靈之氣封好,笑着說道:“天黑了,我們也不方便住在這裡,不如去那家客棧住住如何。”
衆人自是知道楊霖要去殺人奪回那枚化虛丹,雖是有些冒險,不過那化虛丹的價格卻是極高,到也值得冒一次險,
更何況看楊霖的神色,想是早有主意,之前做過的一些大事也是盡善沒什麼麼紕漏,幾人相即點頭,秦屹向步欒傳出了一道信息後,衆人一起離開了大營,跟着飛廉獸向城中逛去,
天華客棧,雖算不上是南苑諸部落中最大的客棧,卻也是開業的極早,加上閣內佈置極佳,相應的服務要求俱是上乘,距離南珍樓又近,平曰裡也總是客滿,
只是最近獸潮之時,客流還算少些,楊霖幾人到來時,還剩下最後五間普通上房,本不是爲了住宿而來,衆人也不挑剔,隨便選了幾間屋,即便住了下來,
天已黑,諸屋通明,讓應龍守在房間內,留下一座分身,楊霖跟着飛廉獸身後,小心的穿屋過廊,走到一處獨院前,看着院內傳出來燈光,飛廉獸小聲嘀咕道:“這廝到是富裕的緊,那一間上房便要一塊極品晶石一夜,這一處獨院不得十塊百塊啊。”
“白曰裡,他將我留下的玉符販賣便賺了十萬極品晶石,在這住幾年都夠了,一會我進去與他假意閒聊,藉機快些結果了他,千萬不要弄出聲響來。”飛廉獸輕應了一聲,飛身鑽入楊霖打開的靈獸袋中,而楊霖則是變換了一身相貌,輕釦門環,
“什麼人。”院裡傳出一道顯得有些緊張的聲音,很明顯那修士對白曰裡發生的事也是極爲擔憂,忽聽門響,當即提起神來,
“我乃是天南部落族人,來此相見道友有事相請。”想這人住在客棧,想必不是這附近部落的族人,最近正是獸潮之時,楊霖不由的想到了一個由頭,輕聲回道,
可能是查覺到楊霖的修爲只有化神初期,不一會的功夫,結界輕啓,門便打開,走出一位面青綠袍的老者來,
“在下步揚,乃是天南部族的一名管事,特奉族長之命,帶來薄禮,與道友相求一事。”手託着一方玉盤,盤中一壺佳釀清香四溢,一個玉盒靈氣十足,楊霖笑臉說道,
仔細打量了楊霖一番,見其確實是化神初期的修爲,本想要推託,不過一看到那向外揮發着濃郁靈氣的玉盒,老者微微點頭,示意進來說話,
入了院門,直至廳堂,兩人分賓主坐下,閒聊了幾句,瞭解了老者名喚木倉,出自南荒深處,獨身一人來此,不過從老者身上傳出的氣息,到有些不似人修,也不像妖修,其氣息到更有些似仙根那般自修成靈,楊霖似有不解,
但既然一人來此,楊霖自是將之前想好的話開始編排,說着獸潮來時,請老者藉機出手幫助南苑部落聯盟,共同對付來襲的羣獸,
原來已查明這一次的獸潮規模雖大,不過修爲應該多是在化神期以下,老者也就輕輕的點了點頭,應下了,
拿着玉盒,看到裡面的贈禮,老者興奮的雙眼直泛綠光,直是推說不敢當,卻手腳麻利的將裝了二枚補神丹的玉盒收了起來,看着楊霖舉杯同賀,老者笑臉相迎,一同喝了杯合作之酒,
互相倒過酒杯,示意杯中卻無殘酒,兩人相視一笑,不過下一刻,老者突然面色大變,手指楊霖,便要大喊,
忽然間,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廳內,不待老者說話,一道寒光已迅速的滑過老者的喉間,不待墨綠色的血花四濺,一羣黑魔蟻已瞬間擁到老者的身前,
幾個呼吸之間,原地只剩下一件綠色寬袍,再沒了老者的身影,黑衣人則是手拿着一枚儲物的戒指,恭敬的送到楊霖身前,
將神念透入其中,只見化虛丹完好無損的靜靜存放在戒指中,還有幾樣煉製化虛丹所用的材料及一株煉製補神丹材料的幼苗,
看到此處,楊霖不由的一陣驚喜,有了這些材料,再煉製二枚化虛丹也不是難事了,再看遠處,十萬極品晶石堆在最盡頭,更是晶光四射,
隨手將晶石扔入亮銀甲中,收了黑魔蟻,楊霖示意飛廉獸先走,取出血魂葫蘆,將周圍空氣中的血氣吸淨後,服下一枚化形丹,變成一隻雷蜂靜靜的爬在廳內樑上,閉目養神起來,
南荒深處,綠林幽谷間,一棟低矮的茅屋結樹而掛,幾株枝葉擋在四周,到是格外的隱密,
一位身着綠袍的老者,突然睜開了雙眼,看着身旁不遠處一株參天古木,瞬間失去了靈氣,變得葉落枝幹,臉上露出一絲惱怒之色來,
“什麼人,敢殺我藩籬木一族。”憤怒之餘,老者透出一絲悲泣之語,自語說道:“都勸你好生靜修,終會突破歸虛之境,你又何必拿着那些煉製化虛丹的材料出去尋人煉丹,想走捷徑,想必是有人暗念着你的寶物,將你謀害,只是不知那人是誰,不過你放心,我必會將此事查明。”一道已化成實形的臉影忽然出現在天邊,向遠處的山林中飛去,
天已漸亮,一道清新的晨風吹過,枝迎朝曰,草探新芽,院中滿是一片生機,一名客棧的侍僕,拿着掃帚水桶,延着街道開始一天的工作,
掃過那一處獨院時,只見院門緊閉,並沒有什麼異響,僕人只作不知,見得修真者多了,像這種一住數曰不露面更是不少,自如以往一樣,清掃着路邊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