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橫的勁風颳過之處,無數根灰褐色的花根忽即從泥下揚起,嫩白的芽尖如有利箭一般,瞬間襲至窮奇獸的周身各處,
早有準備的楊霖右手快速向前拍出一掌,一道綠色的葉子,閃着幽揚的綠光輕飄飄的落在那剛剛形成的泥坑之上,
綠光突閃,一股磅礴臨立的氣勢頓時瀰漫場間,如靈蛇般捲動的花根好像遇到了剋星一般,以更快的速度縮至泥下,一時間,花王樹下只留下那散發着幽香泥土氣的地坑,再沒有別的動靜,
“這葉子到是極強,也不知是什麼樣子。”隨手將泥蓋扔到一旁,也不知砸損了多少花草,窮奇獸湊到那綠葉身前,探鼻嗅道,
封在地表的泥面被掀開的面積極大,一處能容納通過一身形不大的人形洞口顯露出來,泥土的清香夾着絲絲潮溼的水氣自泥洞中噴涌而出,好像在澆灌花根一般,
“快破開泥洞,下去救出靈寶鼠。”楊霖一邊催動着法力,控制着綠葉散發出那僞仙靈之氣,將護魂花王樹的花根擋住,一邊催促走窮奇獸快些動手,
對於窮奇獸這般強大的存在,用來挖泥倒洞實在是大材小用,只是楊霖身邊黑義等蟻王速度實在太慢,根本追不上窮奇獸的速度,情急之下,也只好由窮奇獸曲尊降貴,親自動手了,
強獸出手,但效果確實出奇的好,並沒有用多久,楊霖已隨着窮奇獸雙手擴開的泥洞進入了花根之下,只見前方一處極明亮的空地處,此時已驟然滿了天蝸牛族人,盤根錯節的花根圍在最前面,好像正在等待楊霖到來一般,
沒聽到水響,可是泥間卻感覺潮溼的氣息極重,黑褐色的花根好像一條條潛伏的靈蛇一般,分散四周,只在中間處留下一處只容一人通過的孔洞,
看着前方天蝸牛護衛的陣勢,楊霖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只怕再偷襲救出靈寶鼠已是不能了,不由的有些惱意的瞪了窮奇獸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仙根附身的綠葉此時已印貼在楊霖的眉心處,片片綠光如水波紋般,向旁緩緩蕩去,使得五尺之內的花根紛紛退避,再不敢上前,
“我還以爲是誰來了,原來是楊小友,不知突然來到我天蝸牛族的禁地所爲何事,難道上一次得到的通靈液不夠使用,又來討要。”人頭晃動,天蝸牛護衛分移兩旁,牛錄化成着人身,緩緩走出,臉上裝出一幅何必如此的模樣,
“我兄弟靈寶鼠可在這裡面,若是交出來,我馬上離開,若不然,哼哼,我便滅了你天蝸牛族。”此時已沒有了商量的餘地,楊霖濃眉豎起,聲音冰冷的說道,
一提到滅族之事,分散站在牛錄四周的天蝸牛護衛頓時變得有些燥動,更有不少已變回了本體,一對肉錘自頭頂處探出,搖搖欲動,
輕手止住四周族人的燥動,牛錄大聲回道:“小友說的什麼,老夫卻聽不懂,不知……”
話音未落,只見楊霖右手處突然閃過一道嬌小的身影,並沒有在半空中停留,突然一頭栽倒在地,
最爲可氣了的居然是大頭向下,好像倒栽蔥一般,衣裙倒卷,黑髮鋪地,一對勻稱豐滿的雙腿不時踢動着,卻又無法掙脫開來,
裙下那一抹短襟卻有些遮不住那一抹春光,也不知牛影爲何喜歡穿着如此單薄,幸好及時合攏了雙腿,惹不然只怕春意更濃,
“一命換一命,牛族長還是不要哆嗦的好。”楊霖一手將牛影放出,顧意擺出一個極其羞辱的模樣,意在讓牛錄心意慌亂,
果不其然,不止牛錄一人驚慌失色,整片天蝸牛族護衛同時變和燥動起來,本是不大的空間,隨着變形的蝸牛增多,背殼相撞之聲,不絕於耳,
做爲天蝸牛族長之女,牛影自是如聖女一般的存在,備受天蝸牛族年輕族人的喜愛,而那些前途無量的族人此時多是成爲天蝸牛族的護衛,
如今一見牛影被一個人修如此折磨,實在是壓不住心頭的火氣,當即便有幾位護衛衝過花根結成的門口,一對肉錘好像流星一般,猛砸楊霖處,在棋盤山間與歸虛初期的幾位人族族長動手,楊霖尚且不懼,只是一些化神初中期的護衛,用其天賦神通的一對肉錘來襲,楊霖哪會放在心上,
向身後的窮奇獸搖了搖頭,只見楊霖右手高舉,五指迸直,哧哧雷聲隱約在泥洞中傳出,點點銀光拉扯着,似有不願分離在楊霖的指尖輕輕跳動着,
在那肉錘即將襲至眼前的瞬間,楊霖那高舉的右手忽即斜斜劈下,伴隨着的還有五條銀白色的雷鞭,有如五把斬刀,在楊霖的面前形成一面刀牆,
肉錘勢頭不減,顯示出那發招的天蝸牛族人根本沒有退避的意思,而勢與楊霖爭個高下,只是修爲上的差距卻不是意氣用事所能代替,片片雷光浮動,雷鳴電閃過後,數聲慘叫從那花根門口處傳來,
只見十餘隻天蝸牛護衛有如胡亂滾動的車輪,在花根門前一陣亂滾,細心者可以發現,圓滾的背殼滾過的痕跡中,好像夾雜着許多墨綠色的液體,而天蝸牛族的精血便是墨綠色,
哀呼之聲不絕,怒罵之聲震耳,身在花門之後的天蝸牛護衛們看的清楚,原來是那一道道如流星般的肉錘,在襲至楊霖身邊的一剎那,被楊霖用雷刀硬生生的劈碎了肉錘,
而那一對肉錘乃是天蝸牛族的一種天賦神通,可以隨意變幻形態,極爲堅硬,可是再硬也沒有楊霖手中的雷刀堅硬,一時間,花門之的也只留下了道道辱罵之聲,卻再沒有天蝸牛護衛衝出來鬥狠,
緩緩收了雷刀,看着滿地亂滾的天蝸牛護衛,楊霖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平淡如初,只是聲音依舊冰冷,
“我那兄弟命貴過我,若是有絲毫傷損,我必毀了這裡的一切。”字字鏗鏘有力,有如刀鋒刮過在場所有聽者的心房,哪怕是強大如窮奇獸,也感覺身體上不時的傳出陣陣冷意,
一隻被雷刀切碎了頭頂肉錘的天蝸牛護衛,難耐疼痛,不經意間滾到了楊霖的腳下,圓滾的背殼,在泥面上留下一道極爲清晰的印痕,
鼻間一股淡淡的泥腥味抹過,楊霖的臉上忽即閃過一抹厭惡的神色,右腳向後稍退了半步,運足了氣力,猛的向前方滾來的天蝸牛背殼踢去,
一陣‘咔嚓’碎裂輕響過後,緊跟着一聲痛惻心菲的慘叫隨着半空中飛過花根拱門的天蝸牛護衛一起傳遍整間泥洞,
又是一陣碎響,那天蝸牛護衛已重重的砸在來不及躲避,又想接住自己的同族身上,背殼再度受到衝擊,頓時四分五裂,露出裡面墨綠色的一團來,
“這楊霖的腳怎麼這麼硬,可比神獸了。”看着身旁背殼碎了一地的同族,一隻天蝸牛護衛有些膽寒的說道,
聽得族人議論紛紛之時,牛錄分撥開族人,看了一眼,臉色驚愕之餘,心卻沉到了谷底,
女兒被制,看其毫無反抗之力的模樣,顯然體內已被打下重製,生死已掌握在楊霖手中,已不能在輕舉妄動,
牛影被擒,以楊霖的手段,被搜魂是避免不了的事情,那一切沒有了隱瞞的必要了,
最令牛錄恐懼的是一直站在楊霖身後的那道紅影,雖未看出那道紅影的來歷,可是從其身上傳出的恐怖氣息來說,卻比那應龍,只強不弱,
能在天蝸牛族內大會時,衆目睽睽之下將牛影劫走,其修爲也實在是高的逆天,一時間到使得牛錄心生無力之感,
似乎剛纔的一腳踢的爽了,楊霖倒提着牛影,大步向花根拱門走來,路遇幾隻滿地亂滾的天蝸牛族人,擡腿便是一腳,直接將其踢飛,
一時間,殼碎慘呼之聲不絕,在配合着楊霖已跨步行過花根拱門,其門後的天蝸牛心生恐懼,好像炸了鍋一般,紛紛向旁倒退,殼殼相撞之時,驚呼聲頓現,顯得一片慌亂,
“小友且慢,我願用靈寶鼠換回我的女兒,但交換之後,小友不可再殺害我天蝸牛族人,並立即離開天牛山,發誓永不再登天牛山。”見族人慌亂,難起鬥志,牛錄挺身而出,大聲說道,
“先看我那兄弟情況如何再說。”若是找回了一隻重傷不治的靈寶鼠,楊霖又怎麼會輕易離開天牛山,不將天牛山夷爲平地就不錯了,
站在花根拱門前,楊霖順手將牛影倒轉過來,一手提着那嫩白的手臂,卻不在折磨,
一陣蝸牛影晃動,一隻天蝸牛族人頭頂着一隻花根盤成的籠子走到牛錄身前,楊霖挑眉細看,只見籠中一隻金色老鼠四腳朝天的躺着,若不是時而傳出幾聲鼻酣聲,還以爲是隻死鼠,
“靈寶。”楊霖情不自禁的呼喊道,一陣翻身之響,靈寶鼠當即跳起身來,一雙鼠眼順聲望去,只見楊霖手持着一位女子,臉有急切之意,不由興奮的跳將起來,只是籠中窄小,撞破了頭也未跳起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