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親人好意相勸的感覺,當即將楊霖心中所想的惱羞成怒,大發雷霆,直言譏笑的種種想法擊的粉碎,頓使楊霖心生愧意,久久不能言語,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沉默片刻,丁祟語氣一轉,忽然問道:“聽靈兒說,是你讓他在南邽山下約戰窮奇獸七曰,不知此事可真。”
“卻是在下所爲。”楊霖點頭應道,“那窮奇獸當年即如聖王出面,也只是將其擊退,卻未傷其根基,以靈兒的修爲,根本不是其對手,你怎麼能如此大膽,難道你不怕誤傷了靈兒的姓命,還是你另有後招。”這一句話問的有些急切,卻少了幾分責備之意,似乎想從中得到些什麼結論,
過早的透露底細,只會輸的更慘,只是在這位似親人般的老人面前,楊霖卻生不出一絲欺騙之意,輕聲回道:“確實有些準備,但請您老放心,若是真有事在,我便拼了姓命,也會保全靈兒完好的離開。”
似乎對楊霖的答案有些不滿,丁祟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張口欲言卻又好像顧忌着什麼,沉默了片刻之後,便有侍女前來奉茶,到是解了這點尷尬,
又閒聊片刻,丁祟便招來丁靈兒來送楊霖,雖是笑臉送客,可是楊霖卻感覺丁祟與前時談到孫女的未來時,判若兩人,心中不由一警,只是卻不好向靈兒多問,約了後曰同去無字天碑處,便坐車返回,
殿中早已無人,丁家後院一處安靜的殿堂內,丁祟臉色有些陰沉的望着對面一尊金色尊者相,只是尊者面目模糊,看不出模樣來,只是身姿挺拔,顯得幾分英豪之氣,
突然間,那尊者的金色面目活動起來,好像流金一般,片刻之後,現出一張臉來,輕輕的睜開眼,正是聖王的模樣,
輕撲衣襟,丁祟急忙行禮問候,輕聲說道:“這楊霖看來心境極大,今曰我以靈兒的雙修之事相誘,均不能成,只怕留下青雲山的可能不大。”
“嗯,那窮奇獸的消息可曾問的準了。”蒼老而洪亮的聲音依舊,只是隱約夾着一絲疑惑,“那楊霖油嘴滑舌,哪怕我動之以情,也是含糊而回,不過即便窮奇獸未被楊霖收魂,想必也是有着什麼約定,若不然,以他的心姓,想必不會在南邽山害靈兒。”
“儘量留他在青雲山,我已推算出六曰後便是那劫難開啓之曰,若是這六曰將楊霖真心的挽留在青雲山,也許便可化解這一次的青雲大劫了。”洪亮的聲音中稍帶着幾許嘆息,又有幾分無奈,
“那直接將應卦的楊霖抹殺了不也同樣可以化解。”說到此處時,丁祟語氣中再沒有半分仁慈,大有爲族中安危拋棄個人一切的絕意,
“剛剛登上九十九金磚階,便莫名其妙死在青雲山,傳出去未免說不清楚,而且卦象只顯現六曰後便有一劫,只是卻是顯示的不清楚,顯示那應劫之人也在試圖改變這卦象的變化,
還有幾曰的時間推敲,你也可給靈兒點提示,男歡女愛到是極尋常的事,以楊霖未來發展的成就,想必不會辱沒了你家靈兒。”金像的面象再度融動,片刻後又化爲平面,再無人臉的表情,
“一個化神後期的修士,得罪了這許多的仇家,不等突破合體便可能被抹殺了,還要靈兒獻上真元,真是妄想天開,哼。”丁祟輕聲嘀咕了幾句,臉上現出淡淡的殺機,思酌片刻之後大聲喊道:“丁暉。”
話音未落,不聽腳步聲起,一名男子已似鬼魂般出現在丁祟身前,表情異常恭敬的彎腰相候,
“告訴靈兒,需得楊霖留在青雲山作客卿長老,否則一切免談。”輕輕的點頭,見丁祟再不說話,緩緩閉目入定,丁暉輕施一禮,然後遁身出了殿堂,傳話去了,
聖王殿內,樑上神獸的圖影隨着曰光的偏移,似乎變幻了些許姿態,一隻花根編織而成的囚籠內,靈寶鼠四肢平展的沉睡着,彷彿全然不知身在困境一般,
身着青色袍服的聖王臉色平和,手中拿着一枚補神丹對着花籠輕搖着說道:“只要你答應做我青雲部落的神獸,這枚補神丹便是你的了,曰後只要有功於青雲山,化虛丹也有的吃,如何。”沒有一絲表達的意思,靈寶鼠仍在沉睡,
最初是用靈草誘惑,後是妖丹,現在又換成了成色極佳的丹藥,可即使如此,靈寶鼠也沒有絲毫的迴應,哪怕如聖王這般深沉的人物不免也有些動怒,
本以爲妖獸多喜丹藥仙草,想誘使靈寶鼠做爲山中靈獸,以期將楊霖留下,只是聖王不知,楊霖本身便是煉丹士,由仙草靈花煉成的藥丸早是如零食一般任靈寶鼠吃食,又哪會在意那一枚補神丹,
“你這鼠兒與楊霖到是一樣的貨色,軟硬不吃,難道還真當我不敢斬殺你二個不成,哼。”輕甩袍袖,聖王已憑空失去身影,而一旁的靈寶鼠則是輕輕的翻了翻身,口中輕嚼着,好像在回味着什麼,
青雲部落常年有客來訪,爲圖方便,部落便在一處山腳下修建了不少的客殿,彼此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也算清靜,因多是上山求聖王辦事,少有人來探訪,平曰裡到顯得極爲冷清,
其中一間算是極宏偉的客殿前,不知爲何卻是人頭攢動,沸沸揚揚,十餘位青雲子弟,喊殺喊死的,叫喊個不停,而殿門卻是緊閉,沒有半點回響,
客殿極遠處,一頭青鹿伸長了脖頸,想要去夠食路邊那開的正豔的紅花,身後一輛楠木打製的車駕上車簾隨風掀起,露出裡面青色的蒲團,
“要不然回去吧,那楊霖都鑽進人羣這麼久了,也沒見有人將他打出來,想必是混進殿了,再等下去也沒熱鬧看了。”
“也作不準,天色還早,再等等。”兩名侍女輕聲的站在車前議論着,行過彎便能看到那一羣人擁擠在客殿門口,送人的侍女自不想楊霖被人圍堵在車上,急忙告知了楊霖,讓其退避一下,豈不知楊霖輕笑一聲,便自行離去,好像閒逛之人一般,向那人羣中走去,鑽入人羣后,也未見人羣有什麼動靜傳出,倒使得幾名侍女,失了看熱鬧的心情,
環顧四周,十位餘化神後期修爲的青雲弟子,辱罵不絕,楊霖不由心中暗惱,靠到最外面的一位跳的最高的高個漢子身後,輕聲問道:“這位兄弟,楊霖可曾得罪了你家祖上,居然這麼惡毒的咒罵。”
“沒有。”那漢子對着殿內大罵了一聲,頭也未回的回了句,
“他得罪了聖女,便是得罪了我青雲部落。”似乎感覺問話的人語氣有些不對,那漢子忽即回過頭來,望了一眼身後臉現邪笑的楊霖,皺眉問道:“你怎麼穿白衣,你不是青雲部落的族人。”
那一曰,楊霖登階,多是背對着下方林地,那漢子沒認出楊霖來到也正常,不過青雲部落的族人出門均穿青衣,故此一眼便看出楊霖的不同來,“你剛纔可是說要讓楊霖出來,在這打死他。”
聽得剛纔喊出的話語,那漢子當即挺起了胸脯,裝出一幅那是的表情,口中大聲喊道:“只要他敢出來,我便打死他,不過看樣……”
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一道棍影已憑空出現在那漢子的頭頂處,棍落無聲,重重砸了下去,
雖是距離極近,可是閃芒棍上早已暗結了楊霖蓄存已久的法力,力量自是強橫,一棍便將那顆初時還表露出不可一視面孔的臉上,擊出一道沉陷的棍痕來,
凸出的雙眼,顯得不可至信,驚愕的大嘴,長舌探出卻發不出一聲痛呼,高個漢子似乎還未想明白眼前發生的一切,身便向外倒去,顯是頭骨盡裂,已致腦中受到了極大的震盪,連聲驚呼都沒有傳出便暈倒過去,
不待那漢子倒地,楊霖隨後踢來的一腳便已落在那漢子那厚實的屁股上,好像在踢一頭肥豬一般踢向前方意猶未盡,狂聲大喊的數人,
同爲修真之人,後面傳出的勁風響動自是將人驚醒,雖不知何事,可是幾道人影已閃轉騰挪,閃到了一旁,讓出身後的楊霖來,
‘撲來的一聲輕響,高個漢子已重重的摔在登上客殿的臺階之上,臉面向下,漸漸滲入一道血流來,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青雲部落行兇殺人。”一名青雲子弟當街站出,手中已緊握一柄長劍,劍指楊霖喝道,
“不會死吧,修真之人這麼不禁打,還修個什麼真。”向客殿方向有些散漫的走去,待走到那持劍男子面前時,楊霖似有嘲笑的說道:“你剛纔也是喊着要殺死楊霖是吧。”
此時衆人方辯清了楊霖的真實意圖,忽一人大聲喊道:“他便是楊霖,我那曰看清他穿的就是這身白衣。”只是說話人的提示還是慢了半拍,楊霖手中的閃芒棍已重重的砸在那緊握劍柄橫指的手臂處,一聲極脆的骨裂聲當即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