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忙不迭的答應,說着外面還有他們自己人,趙睿願意護送一段那是更安全的。
其實趙睿也是知道他們斷然不會兩人前來,如果自己真給錢了,他們拿着也是不方便的,但是南宋防備襄陽,在周邊的幾所城池都備置了不少兵力,趙睿還是覺得安全起見爲好。
兩人又是一頓千恩萬謝的,纔跟隨着趙功給他們安排的幾十人出城去了。
隨後趙睿又去幫着方鴻斌應對了幾個商戶,可是二樓樓梯口處趙功猛的衝了上來,趙睿一看趙功面帶焦急,額頭上還有一層浮汗,頓時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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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功的樣子似乎不便在這裡說事,拉着趙睿匆匆下樓。
“怎麼了,這麼着急。”
趙睿這時已經看到了被人攙扶着的一個將士,面若燙金,有氣無力的樣子。
看向趙功,趙功隨即攤開手掌。
趙睿瞳孔猛地一縮,因爲此時趙功手裡不是別的,正是小依當初吃虧的那種毒針!
交趾有變?
這是趙睿的第一反應,但是隨即又覺得不可能,交趾那邊的信件有規律的來往,也沒見有什麼異常。
“少爺,來找你的人,包括咱們去護送的,都死了,就剩下現在這個。”趙功語氣沉重的說道。
“是什麼人做的,有沒有看清!”趙睿這是問的那個受傷戰士。
“沒……看不清,都……都是從草叢裡發出的襲擊,有弓箭,有毒針……”
聽着戰士有氣無力的回答,趙睿這才意識到要先給這人解毒,不然馬上就會有生命危險。
“趙功,咱們還有見血封口的解毒藥嗎?”
趙睿看向趙功,卻看到他滿是苦澀的搖搖頭。
這……
趙睿心裡猛地一抽,這不是就意味着這個戰士就要死去了嗎?
這個戰士似乎也是跟着自己去交趾中的一位,算是一員老將,此時也知道了自己不可逃避的死亡,卻依舊是面露堅定。
“王爺……毒針太過危險,你……可千萬小心……”話說完,這個戰士費力擡起的頭顱猛地垂下去,顯然已經喪失了意識。
“混蛋!”
趙睿怒目圓瞪,緊握着雙拳朝着上空嘶吼。
經過的路人大多是跟趙睿接觸過的商戶,哪裡見過趙睿發怒的一面,雖然有心想要向前詢問,可是看到趙睿的表情之後,紛紛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的表情太可怕了,就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趙功他們也是無奈的搖搖頭,這次損失的又豈是這一個人,同時還有三十多個將士全部身死,襲擊的人,也不知是爲了什麼,運送布匹的車輛倒是一個也沒有缺失。
“查!趙功,你去交趾給我徹查此事!不論是誰,我都絕不會放過他!”
“是,少爺!”
趙功一臉嚴肅,就要去籌備着動身。
這時候趙睿也冷靜了幾分,又說道:“你去交趾,我也要去東南邊查查了,這件事顯然跟元宋朝廷沒什麼關係,因爲其他商戶進貨並沒有什麼異樣……”
這分明是有人在組織大寶教跟趙睿的接觸,又或者是交趾那邊有什麼勢力在阻止趙睿的勢力進行再一次的擴張。
趙功雖然擔心趙睿的安全問題,但是他是目前去交趾的最合適人選了,基本上交趾那邊都認爲趙功是趙睿的左右手,也只有趙功出面纔有足夠的能力去查到真相。
隨後趙睿去了方鴻斌那邊交代了一番生意上的事情,對於軍力上的趙睿倒是沒什麼牽掛,元朝現在老實多了。
況且現在有着呂文歡以及範紋順等將領密切的注視局勢,若是生變,襄陽城裡的迫擊炮也不是白給的,誰來打誰就是了。
隨後因爲要保留襄樊的兵力,趙睿只帶上了二十人的火槍兵,每人都是騎着馬,自己也駕着馬車,帶着小依去往東南。
出了城門,向南行了段距離,就來到了劉真劉威受襲的地方,趙睿望着地上的陳屍,面容一直是冷的。
此地還有趙功留下看護現場的士兵,於是趙睿讓他們把屍體處理掉,自己則是帶着運送布料的馬車繼續他們未走完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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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是偷襲,再來一次啊!
趙睿心裡暗叫着,同時眼神瞄着四處的山林,只要有所異動,肯定逃不過趙睿的防範。
可能是敵人沒有什麼下一步的行動,趙睿根本就連個敵人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隊伍從襄陽一路南下,先是到了鎮江府。
鎮江府門口守衛和稅官正在盤查着入城的人們,特別是那些帶着貨物入城的,就要收取一定的賦稅。
他們早就看到了趙睿的車隊,二十幾個人趕着六架馬車,肯定是一羣小肥羊嘍!
入城的人比較多,趙睿這邊悠悠的行着,卻早已被守衛端詳上了。
“停車!下馬!”
上來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守衛,氣勢洶洶的喊着。
後面的將士們知道趙睿的身份,所過城池不需要下馬受檢的,所謂並不爲止所動。
咦?
這什麼意思?
兩個守衛又把視線轉向了馬車上的趙睿。
趙睿對於南宋的震懾可謂是巨大的,哪怕關係相當於決裂,朝廷中也沒有一個人敢於提出說是取消了趙睿的王爺爵位,所以趙睿的身份還是管用的。
“等等。”
趙睿淡淡的說着,翻找着腰牌,奇怪……腰牌去哪了……
找了半點沒找到,趙睿又問着馬車內的小依,讓她在車廂裡幫着找找腰牌。
這麼一來,像個守衛倒是不耐煩了,有腰牌的都是大官,這個年輕人裝模作樣的,能是個什麼官?
唬人的吧?
“幹嘛呢,趕緊的下車,後面都拉着什麼呢!”
守衛皺着眉頭說着,同時揮揮手,身後又上來了兩個人,用刀柄挑着馬車的蓋布查看。
“是些上好的布匹!”
“呦,這麼多!”
跟趙睿說話的守衛這時也明白了這趟車隊的價值,如果不是什麼高官的話,的確可以狠狠宰一下了。
“趕緊的,下車下車!”
只要是沒有給他們看腰牌,守衛們就是把趙睿他們當做一般的商人,起碼有兩分的行稅他們要吃定的。
“少爺,都不在衣服裡面,怎麼也找不到!”小依面有難色的出來說道。
哎呦,好俊俏的丫頭啊!
兩個站在馬車跟前的守衛都是看的呆愣了,就連在身後一直沒有上前的稅官這時候也按耐不住了,走上前嚷嚷道:“怎麼回事,耽誤這麼長時間,後面還有人等着進城呢。”
實則這個稅官就是想要靠近了仔細看看小娘子的模樣。走到了近前,稅官的眼睛就現實黏在了小依的臉上,再也移不開了,喉結不住的上下動着,顯然是在吞嚥着口水。
小依被人看的難過,轉身又回到了馬車內。
趙睿想着這可麻煩了,於是淡淡說道:“腰牌找不到了,我這裡有三百匹布,你們按照行稅,拿走六匹吧。”一輛馬車裝五十匹,在趙睿這邊已經成了個定量,所以他對於數量還是清楚地很。
趙睿犯不上跟這些個守衛扯皮,自己現在什麼身份,再者入城收稅,這本身就是他們的主要工作,再一個趙睿也沒時間耽誤,少幾匹布還是完全不在乎的。
這時候那個稅官卻上前怪叫道:“什麼布匹,我看看!”
說着話,這個稅官到了馬車後頭,同樣的掀開蓋布檢查,恩,這布匹很熟悉啊。
稅官眼睛一轉,已然是計上心頭。
從新走回了趙睿的馬車前頭,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可是樊城的布料?”
趙睿沒想到他還有這眼力勁,點點頭道:“正是。你們趕緊拿了布匹,別耽誤我們進城。”
“呵,小小年紀,口氣倒不小麼?本官認爲你在布料中夾帶了違禁品,需要扣留檢查!”
趙睿皺着眉頭,想着這人爲什麼要找事。
“檢查要多久?”趙睿淡淡的問道。
“呵呵,那可不好說,要看我們的時間,快的嘛辦個時辰不用,慢的話一兩個月也是有可能的啊!”稅官嘴角上挑,一副吃點了趙睿的模樣。
“哦?”
趙睿聽得詫異,也是好奇他要鬧什麼妖,便順着他的話問道:“那麼,要怎麼樣你們才能檢查的快些呢?”
稅官的笑意越發的明顯,覺得這個年輕人還是蠻上道的,只不過看他舍不捨得了。
“很簡單,就是要你的丫鬟陪我喝一杯就是了……”稅官指着城門口邊上的一所小房子,像是他們歇息的地方說道:“只要讓我開心了,什麼都好說,明白嗎?”
稅官這番話把旁邊的兩個守衛聽得也要興奮死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念在兄弟情義上,也給他們二人分一杯羹。
單是這麼想着,兩個守衛的眼神也更加熱切起來。
“呵,真是太不要臉了。”趙睿聽着車內沒動靜,肯定是小依被他們說的難堪,這幾個臭番薯爛鳥蛋的,調戲自己的人,是有多不想活了?
“什麼!你再說一次!”
稅官和那兩個守衛驟然變了臉色,他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囂張的商旅,難道他們真不想進城了嗎!
“小依,把我的槍遞過來。”趙睿朝着車廂內喊道。
“槍?紅纓槍嗎?哈哈哈!”
稅官與守衛笑作一團團,另外兩個檢查貨物的守衛也走過來,他們官兵佩刀帶甲的,又什麼時候怕過平民百姓?
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這時守衛們都已經把手按在了刀鞘上,似乎下一刻一言不合就會立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