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是最令人頭疼的衛生問題,趙睿這邊竟然派有專人去清潔,把垃圾聚集起來到規定的地點進行填埋處理。
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塑料之類的東西,所以趙睿這麼安排也算是環保之舉。
環境的整潔不論是什麼時代,都是令人感到舒適的,所以那些前來應試的考生們對於襄樊頓生好感,留在趙睿領地的願望越發的強烈了。
但是最令人稱奇的還是公共茅廁的建設,在趙睿的安排下,這些茅廁都安置在人口密集的下風口處,裡面接上了山泉流水,讓清潔衛生變得更加簡單。
而因爲茅廁的建築體積,從外面看又像是茶鋪飯館,讓不少剛來到襄樊的人鬧了笑話。
“老闆,二兩雜碎面……尼瑪,這是什麼地方!”
又或者是男人匆匆的跑進了女廁要喝茶,卻捱了一頓叫罵的事情時有發生。
人們最喜歡的還是這種茅廁的衛生環境,沒有尋常那種難以忍受的味道,這裡有流水木盆,可以隨時將污穢沖走。
他們百姓不知道的是,趙睿在茅廁的建設上,可謂是花了大氣力,通過埋在地下的管子將污物都彙集到一處進行處理。
這些管子都是萬崖州生產的鐵管,內外都用瀝青包裹,防鏽防腐,這還是得益於趙睿偶然發現的天然瀝青,不然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處理。
可以說,再加上運輸費用的話,建個茅廁,真不比建個大酒樓省錢多少。
趙睿對城建的大力投入,可謂是無意中爲自己賺足了面子,這時候不論是來自臨安,亦或者大都,或者是古都開封的人,都不禁爲止震撼,他們覺得襄樊不知要比他們的城市好上多少倍了。
因爲即將開始的科舉,樊城那所趙睿建制的茶樓簡直就是人滿爲患,這些人又好像不是爲了喝茶而來,他們在門口的長條凳子上坐着,手裡還拿着一張寫了號碼的硬紙,探頭探腦的在張望着。
這已經成了樊城的一道奇景,令初來乍到的人無不爲止疑惑。
“兄臺,我能問問他們這些人是在做什麼嗎?”
“哦,新來的吧,這些人在按照號碼排隊呢!”
“怎麼,這裡的茶水竟然這般好喝嗎?”
“哈哈,非也非也!這是因爲負責科舉的張大人,就在茶樓上辦公呢!”
“哦……”
詢問的人張着大嘴,一句話真是什麼都明白了,片刻之後,他也去茶館裡拿了個號碼,默默在隊伍後面排着。
此時趙睿也在茶館二樓,正是張鎮南有些細節要確認,才把趙睿找來一起探討一下關於科舉題目的事情。
趙睿從窗戶上探頭望着下面長長的隊伍,不由得笑着說:“鎮南啊,從你來了之後,我這茶樓的生意大好,是不是應該給你些提成啊!”
趙睿的調笑讓張鎮南滿臉的苦澀,他面前擺着一摞寫滿字跡的紙張,正在用心整理着。
“王爺,我現在後悔了,這免費的茶也不是那麼好喝的,我現在下樓上個茅廁也不得清閒,要麼您還是保密的給我換個地方好了!”
“呵呵,那怎麼行,這段日子委屈你了,不過你作爲試金石,其中的意義非比尋常,你得好生應對纔是!”
“篤篤!”外面敲門。
“學生前來拜見張大人!”
聽着門外又有人求見,趙睿笑道:“又來了!”
張鎮南無奈的笑着搖頭,而趙睿則是端着茶碗去開門,順便去他自己的單間。
不知是哪家的子弟這麼有錢呢!
趙睿開門,只見是個滿臉青春痘的少年,帶着些躊躇,向內眺望着。
“進去吧……”
這是趙睿與張鎮南一起安排的事情,張鎮南作爲負責科舉的考官,地位非同尋常,如果有人考中了,按理來說,他們都算是張鎮南的學生。
而一些自命不凡,或者有真本事的人提前見見老師也是沒有什麼避諱的。
可是想要求見張鎮南的實在是太多了,萬一得到他的賞識,透露個隻字片語的,只要他們回去好生琢磨一番,對於考試那就是特別大的助力。
所以爲了不把茶館的二樓踩踏,趙睿直接做出了硬性規定,在科舉之前,凡是要拜見張鎮南的,一律收門票,門票一千兩銀子絕不講價,而且每天僅限二十位。
千兩銀子見一面的價格不可謂不貴,但即便是這樣,每天的二十張門票都要用搶的。
若不是頭一天關門的時候在外排隊,第二天指定買不上!
而由此卻催生了一批黃牛黨,這些都是家境貧寒,卻又腦筋靈活的人,他們湊着本錢,提前排隊,第二天再高價賣出,着實能賺不少銀子。
若不是千兩銀子的限制,估計他們還能多派幾個人排隊。
但是這樣趙睿就失去了這個計劃的目的,於是也派專人值守,將那些熟悉的老面孔都清理出去。
但是樊城現在就是人多,他們大不了每天換個人就是了。
不過那些富人們逐漸的也學精了,他們不自己排隊,花錢僱人,亦或者是讓他們的僕人去排隊,這樣怎麼也比買黃牛手裡的便宜許多。
在最初剛開始的時候,門票特別搶手,當時甚至一張票能拍出三千五百兩的天價!
這樣的舉措,讓不少人都意識到了趙睿真是生財有道,一天兩萬兩銀子就像是憑空掉下來的。
不過趙睿對於錢早就麻木了,他之所以設計的這麼高價,就是爲了甄別未來的官員的。
說實在的,既然是元朝與宋朝研究出了派他們自己人來科舉的計謀,而趙睿和張鎮南什麼腦子,他們也是早就想到了。
這個售賣門票的舉措,就是爲了甄別這些人而設立的。
試想之下,他們有着背後的國力支持,千兩銀子自然是毛毛雨一般,肯定是竭盡所能的加大科舉的機會。
估計當初那張天價門票,就是他們的人做出來的事情。
同時這個舉措還能甄別是不是特別善於投機的人,千兩銀子不可謂不貴,即便是富家子弟也得好好掂量一番,他們爲了當官不惜花費巨資,那麼將來他們當了官,也更容易做出貪污之類腐敗的事情。
所以趙睿命張鎮南將這些人全部記下來,科舉不通過也道罷了,但凡是通過的,有一個算一個,通通不要!
那些手捏着門票,滿臉激動的人啊,還不知道他們只要是進了屋子的同時,他們做官的美夢也就此終結了。
科舉的日子越發近了,此時北國已經漫山秋色,而襄樊這裡剛剛天氣覺得涼爽,正是個室外考試的好天氣。
關於武舉,雖然名義上是張鎮南負責,但實際上是趙功負責現場,因爲場地需要暫時的保密,趙睿也就沒有公開這個事情。
先文後武,因爲宋朝重文輕武,來參加文試的考生實在是太多了,趙睿也想着儘快把他打發走,也好減緩一下與日劇曾的城市接待能力。
這時候不但是襄樊的客棧滿員,設置一些民居都滿了,一出門到處都是人,走都走不動,這也是趙睿覺得比較厭煩的原因。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趙睿此時可有了深切的體會,即然這樣,就在筆下見個真章吧,是騾子是馬,即將有個揭曉了。
筆試安排在靠近山腳下的空地上,趙睿早已命人搭建了棚頂,這邊空氣清新,有極爲安靜,是個考試的好地方。
可是報名的人數大大出乎了趙睿的意料,考場的座位不夠,趙睿便臨時蒐集了全城的桌椅板凳,這才勉強的坐下。
試卷的數量倒是夠了,因爲此時的印刷技術已經非常的成熟,效率很高,若是不夠,即便是臨時加印也是來得及的。
張鎮南出席了考試,按照傳統,說明了一下考場紀律,然後獨一把桌椅,坐在了半米高的平臺上。
趙睿作爲王爺,也來到了現場,只不過就是來看熱鬧的。
趙睿環視着巨量的考生,不由得讚歎着真是人間百態啊。
看着那些考生,有的信心十足,有的閉目靜坐,還有的惴惴不安,更少不了那些從一開始就動着什麼小心思,左右探頭探腦的。
趙睿微笑着,再過一刻,這些人恐怕都要驚呆住,因爲雖然名義上是科舉,但是趙睿又怎麼會去考校那種花團錦簇,沒有一點實用價值的文章呢!
“刷刷刷~”
肅靜的考場上,由專人分發着試卷,紙張的聲音格外的明顯。
果不其然,考生們接連發出驚疑的聲音。
“咦,這……這是什麼啊!”
“爲什麼沒有做文章的題目!”
“天啊,這是算術嗎!”
“這是什麼科舉,這不是瞎胡鬧嗎!”
“我寒窗十年,就讓我考這破玩意兒?”
“抗議!我們抗議!”
竟然不少人站起來,朝着前臺的位置呼喊着,發出他們的不滿!
這時候周邊那些分發卷子的人還幫着維持秩序,可是在激動的人羣裡,根本無濟於事。
“肅靜,肅靜!”
張鎮南大聲的喊着,想要壓住現在雜亂的場面。
可是他個人的聲音,又怎麼能壓得過羣情激憤?
張鎮南這時候喊破了喉嚨,也收不到半分效果。
“肅靜!”
關鍵時候趙睿猛然開口。
在道力的加持下,聲音好似洪鐘,震得人耳膜生疼,可是趙睿他看上去只不過是悠哉悠哉的在那裡坐着,甚至都沒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