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有一些時間休息。不過一會還要去皇宮,面見聖上。”蕭離長長舒了一口氣。“你們怎麼像認識一樣,有說有笑的。”直到此時蕭離纔有機會問出來。
“不認識呀。”蔣宇現在的臉上笑容從來沒有停止過。
“那你們怎麼看上去這麼親密?”
“姐姐,他挑撥我們兩個的關係。”蔣宇突然大叫道。現在的蔣宇彷彿回到了她童年的樣子,讓蕭離有些措手不及和不明所以。不過蕭離雖然沒有見過蔣宇以前童真的樣子,但是現在的感受也足夠蕭離想象得了。
“你幹嘛!”葉柳果然對蕭離兇道。
蕭離目瞪口呆,不過幸福卻洋溢在心中和臉上。之前蕭離還在爲兩人見面以及見面後所能發生的事情煩勞,可現在一切都已經不是問題了,讓蕭離棘手的問題迎刃而解。不過蕭離卻又遇到了新的麻煩,那就是兩女竟然看上去一點縫隙也沒有,一見面便如同親姐妹一般,反倒對蕭離施壓。
蕭離陪着葉柳和蔣宇坐了一陣,完全說不上話。現在的蕭離就像失去光澤的鮮花一般,丟在角落裡,無人理睬。看着葉柳和蔣宇有說有笑的,蕭離最後只能站了起來,並對他們說道:“我走了。”
“去哪裡?”葉柳問道。
“皇城。”
“哦。”葉柳冷淡淡的回了一聲,便不在理睬蕭離,繼續和蔣宇天南地北的聊着了。
蕭離自討沒趣,然後嘆了口氣,轉身向屋外走去。
等到蕭離剛剛走到門口時,身後又有聲音響起:“記得晚上早點回來,不然這房門會上鎖的。”蕭離沒有轉頭,只是又聽見了身後咯吱咯吱的笑聲。
蕭離向韓文信的營房走去,在路上蕭離叫上了煒輝,然後把玄水營的指揮權暫時交給了楊彪。其實現在在駐地裡面也沒有什麼事情,主要是休息。不過爲了防止意外或者突發事件,蕭離還是決定等他不在的時候讓楊彪指揮玄水營。對於玄水營的這些將領,蕭離還是很清楚他們的性格以及特點的,哪怕就是纔剛剛同意加入選水印的秦峰來說,蕭離也知道秦峰的特點和所擅長的地方。或許對於一個統帥來說最關鍵的不是你武藝如何高,如何的身先士卒,如何的無敵,最重要的是你要做到物盡其用,不浪費人才,不埋沒人才。
在蕭離看來現在玄水營中,只有楊彪沉穩,雖然算不上最勇猛的一個,但是楊彪的資歷和性格決定了,他在玄水營的威望。一個統帥如果過於勇猛,則有可能讓部隊陷入被動和萬劫不復,但是如果統帥過於優柔寡斷,又會容易讓部隊顯得過於緩慢。在戰場上,你比對手慢一秒,那麼就是那一秒的時間,就有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亂世已經越來越近了,儘管蕭離現在還在守衛神宗皇帝,但是他確確實實感覺到了。現在蕭離在內心深處開始萌芽一個想法,就是思考如果未來有一天大燮朝分崩離析後,他或者他的玄水營該如何安身立命。如果自
己有一天不能倖免,或者必須要離開玄水營,蕭離覺得楊彪是個不錯的統帥,而煒輝,張雲,曹聞道這些都可以輔佐楊彪,王哲則可以充任軍師,雖然還年輕了一點,但是也算是一種磨練。
蕭離在腦海中漸漸地規劃着玄水營的未來,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韓文信的營房外。
“將軍,到了。”身後的煒輝拉住了蕭離,將還在發神的蕭離點醒了。
蕭離苦笑,想不到自己想着想着就到了以後幾十年,雖然想得很美好,但是蕭離知道這其中的變數太多了,稍微有一點不吻合或者意外,所有的美好願望全部會落空。
蕭離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在距離韓文信營房十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煒輝,你覺得我們能經歷過這一次的亂世嗎?”
煒輝一下被蕭離問住了,這倒不是蕭離問題有多難,而是由於突然的發問,讓煒輝一點準備也沒有。
“沒什麼,你隨便說說,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蕭離此時已經轉過身面對煒輝。
煒輝略微一思考,然後馬上回答道:“將軍,我覺得我們既然不能選擇,也不能決定亂世的到來,那麼我們就應該積極面對。活不活的下去,我們都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真的無法改變了,那麼我會坦然面對,哪怕它是最讓人恐怖的死亡。”
“你心態很好嘛。”
“其實就是一種狀態,將軍你想你能夠左右這個世界嗎?如果你不能,那皇帝能嗎?”煒輝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不能。”蕭離如實,平靜的答道。“煒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玄水營了,或者說我不能再帶領你們了。你們幾個一定要團結,只有你們團結一致,玄水營才能不至於覆滅,而你們和玄水營上上下下的兄弟才能在亂世中生存下去,最後迎來治世。”
“將軍,你這是要離開我們嗎?”
“不,”蕭離搖了搖頭,“我捨不得你們,但是就如你剛纔所說,有時候很多事情由不得你我。如果亂世到來了,而我又是玄水營的統領,那麼肯定有人會打我主意的。假如真的到了那種情況,我們只能接受,你明白了嗎?”
煒輝點着頭,好像明白了一些蕭離的意思。
蕭離再次轉過身朝着韓文信的營房走去。蕭離敲響了房門,只幾下裡面便響起了韓文信的聲音:“誰呀?”
“蕭離。”
“進來吧。”
蕭離對着煒輝點了一下頭,然後推開房門進去了。
蕭離一進入房間,便看見韓文信一個人對着窗外發呆。
“老韓,我們好久去皇宮?”
韓文信轉過來,面對蕭離,說道:“做吧。”
蕭離無奈,只得坐在了韓文信的牀沿。
“蕭兄,想不到我們才從一個狼窩下來,就又進入一個更兇險的虎口了。真不知道何時才能擺脫這些煩人的事情,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韓文信嘆
了一口氣。
“睡叫我們是軍人呢?既然是軍人就肯定要面對這一些吧。”
“不是軍人都應該遇到這些,那麼和平時候,是不是該取消軍人呢?”
蕭離一時語塞,只能望着韓文信。
“算了,我剛纔也是有感而發。走吧,去皇城,等着又一個陰謀詭計的到來吧。”韓文信向蕭離揮了揮手,示意馬上去皇城。
韓文信去皇城的時候帶上了虞銘飛,而蕭離帶的是煒輝,就這樣這四個人從回到天啓城後,便經常在天啓城溜達。不過這一次他們不用在躲躲藏藏,而是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走着。
由於蕭離他們並沒有用重兵護送,而且也沒有身穿軍服,所以當他們穿着平常服裝走在天啓城時,雖然有些擁擠,但是還是很快便到了宿衛軍的駐地。
在蕭離和韓文信向宿衛軍的一個看門士兵說明情況後,那個士兵趕緊向宿衛軍駐地跑去,沒過多久邵鴻樂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二位可是要見皇上?”邵鴻樂老遠就笑着問道。
蕭離和韓文信點了點頭。
“那隨我來吧。”邵鴻樂領着蕭離四人向宿衛軍管轄的那個皇城城門走去。
由於有了邵鴻樂的帶領,蕭離他們在進入皇城城門時根本沒有遇到一點的阻擋。以前蕭離他們在進入皇城時也是很輕鬆的,可是自從這次回來,在天啓城就被攔,讓蕭離他們明白今日不同往日了。現在蕭離他們算是其他軍隊嘴邊的一塊肉,至少那些人是這麼認爲的。雖然蕭離很想讓那些人試一試,可是最後蕭離還是抱着等楚蕭三營回來後在處理的態度,忍了下來。
邵鴻樂一直將蕭離他們快要送到宮殿時,才與蕭離他們分手。原本蕭離以爲邵鴻樂也會和他們一起去面見聖上,可是邵鴻樂提前離開了。這麼看來皇帝是想單獨召見蕭離和韓文信兩人。
蕭離和韓文信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走向了皇帝所在的一個小宮殿。
這個時候的皇帝不在早朝,所以並沒有呆在很大的宮殿裡面。曾經蕭離聽皇帝說過,一個人呆着很大的空間裡面,有種能聽到心跳聲的感覺,而皇帝覺得那是一種毛骨悚然的體驗。
蕭離和韓文信將煒輝和虞銘飛留在了殿外的一個休息室裡等待,原本他們是準備帶上兩人一路的,可是進去稟報的太監帶出來的消息是隻讓他們兩人單獨進去。
蕭離好久沒有到這個地方來了,等他們剛剛走進最裡面的一個房間後,長椅上一個中年男子有些疲倦的睜開了眼。
那中年男子背靠牆壁,端坐在長椅上。在蕭離他們進來前,一直閉着雙眼在休息。那男子面容有些枯槁,嘴上的鬍鬚很是濃密,身上的龍袍不知道是舊了還是髒了,顯得有些暗淡。
蕭離和韓文信趕緊走到神宗皇帝面前,跪下,向他行起了君臣大禮。等到兩人行完禮後,皇帝說道:“兩位將軍,起身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