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回到房間,吹熄了燈後。就一直躺在牀上,卻久久無法入眠。儘管房間內漆黑一片,但是蕭離的心一直是懸掛在兩個女人那裡的。現在蕭離的狀態可以說是全身戒備,只要屋外兩女所在處有什麼風吹草動,蕭離都會立馬感應到,而且會馬上毫不猶豫的衝過去。
蕭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迷迷糊糊地睡着的,等到他被屋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刺醒時,眼一睜開,便看見天亮了。蕭離一下子坐了起來,甚至來不及披上外衣,幾步便出了房間,向着兩個女人的房間走去。等到蕭離看見屋外巡邏的人和屋內並沒有多大的動靜後,蕭離才放下心來,回到了房間。
一夜相安無事,蕭離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了許多。
等到蕭離穿戴整齊,走到營房的正前面空地時,韓文信和秦峰已經等在那裡了。三人也不多話,徑直向駐地外走去。
原本大燮朝的早朝時間是在天還未亮的時候,不過後來由於皇帝的不滿,以及衆位大臣齊心協力的反對。到最後大燮朝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早朝制度。這早朝制度將早朝分爲大早朝和小早朝兩種。大早朝制度沿襲以前早朝的時間,往往天還未亮便要開始,而參加的人也是最多的,幾乎六品以上的官員都要參加。而這大早朝並不是每天一次,而是半個月一次。朝廷上有許多大事情都集中在這裡處理,所以大早朝可以說是大燮朝的最高權力會議。不過每天都開大早朝這種規模的會議顯然不合適,因此經過改良,在大早朝之後,便沿用小早朝來處理國家的事情。小早朝顧名思義,就是比大早朝要小的多,參加的人必須是四品或者三品以上的官員,而武官體系內也必須是將軍以上官階的人才有資格參加。小早朝一般都是處理國家日常的事由,如果有什麼重大決策,需要整個朝廷決定的話,則需要等大早朝的時候才能通過。半年前九鼎被偷,神宗皇帝下令追擊也是在小朝廷上下的命令,所以行動的人也只有皇帝能夠控制的五營,而像御林軍,虎賁軍,以及兵部等兵力,皇帝是調不動的。演變到後來小早朝的時間就不需要像大早朝那般早了,到現在小早朝就相當於是上午的一個會議了。所以太陽已經升到頂端的一半了,蕭離他們纔剛剛出門。
與上次如皇城一般,蕭離他們三人選擇了從宿衛軍控制的城門入了皇城。由於秦峰沒有身份的象徵,所以在宿衛軍那裡都還留了一個底的,雖然不算麻煩,但是也算一道手續。蕭離知道這些都是因爲邵紅樂與他們相熟,纔會如此大開方便之門。如果蕭離他們今早上是從其他地方準備進皇城的話,只怕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都還沒有進得了。而更爲嚴重的結果是秦峰甚至被抓捕。
入了皇城後,先是零零散散的遇得見一些文武官員。因爲他們都是從皇城不同的門進入的,所以分散得比較開。而到後面,大家的一致目的地是一個地方的話,那麼從不同門進入官員,怎麼最終相
遇。蕭離他們三人走着,等到了早朝的宮殿時,殿門外已經站滿了許多人了。
面對蕭離他們的出現,所以人都並不驚訝。蕭離知道,五營迴天啓城的消息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傳遍了天啓城。而那些消息靈通的,更是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蕭離和韓文信一邊走着,一邊和身旁熟悉的官員打着招呼。關係好一點的,蕭離和韓文信會說上幾句,關係一般的,蕭離和韓文信則會點頭示意,而對於那些處於敵對關係的,蕭離和韓文信則乾脆不去理睬,看他們如同看見空氣一般,根本沒有他們的存在。
等到宮殿內走出一個太監,高聲宣佈後,衆人才慢慢吞吞地向着宮殿走去。不管是大早朝還是小早朝,畢竟是大燮朝的正式朝會,所以說大臣們只能提前來。而提前來了,大臣們也不允許先去宮殿中等待,他們只有等皇帝出發前來這個宮殿後,纔會有太監宣佈可以入殿。在宮殿中等過大約一炷香的時候,皇帝就會來到。
原本蕭離和韓文信一直防備着西門家族的反擊和發難,可是一直等到早朝結束也沒有聽到西門家提及關於此事的任何消息來。蕭離和韓文信有些惴惴不安,他們到不怕西門世家的勢力,他們是有些擔心因爲此事而牽連到皇帝。
早朝就像是另行公事一般,在處理完幾處的水患事情後,早朝便散去了。在散朝的時候,蕭離甚至還特意關注了一下兵部尚書西門皓平的神色。不過一切都令蕭離失望,因爲他沒有讀出一點憤怒的神色來。西門皓平是一個白頭髮白鬍須的老頭,雖然滿臉的皺紋,但是卻乾乾淨淨的,看不出一點雜質來。大家世族的氣質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淋盡致,他不僅精神爍爍,而且雙目炯炯有神。如果不是因爲年老有些遲緩,甚至蕭離覺得此人肯定能夠戎馬生涯。以前蕭離雖然早朝時常和這些人見面,但是這麼仔細的觀察倒還是第一次。
蕭離看不出什麼問題來,有些疑惑。韓文信則在一旁問道:“西門浩平不在早朝的時候明着來,只怕私底下的報復會更加的勇猛。”
“先不管他了,我們去見皇上。”說着蕭離走出了宮殿,找到了在殿外等候的秦峰。由於秦峰無官無職,所以並不能列席這次朝會,因此蕭離讓秦峰在殿外的一個休息房間內等候自己。
等到衆人都散去得差不多了後,蕭離和韓文信領着秦峰向皇城的另一處走去。因爲這一次是皇帝在早朝完後,必去的地方。也只有在那裡他們能夠看見皇上。如果皇帝回了後宮,要想再見皇帝就有些困難了,除非遇到了特殊事情,五營可以不通報便入後宮,這是皇帝給五營的特權。
在去面見皇帝的路上,蕭離腦海中一直在思索西門浩平爲什麼沒有將那件事情捅出來。顯然最爲這麼大的恥辱,西門浩平不可能獨自吞下去。這可是斷子絕孫的事情,西門世家如果連屁都不放一個,只怕以後會被天啓城的人恥笑。如果說殺了一個人,會
讓他的家人仇恨一時,或者一世。但是侮辱一個人讓他永世不得翻身,那麼他的家人會想盡辦法讓你的子子輩輩都不得好過。之前蕭離想不明白西門世家爲什麼沒有反應,如果僅僅是因爲顧忌,顯然不能解釋。按照現在西門世家的勢力,整個天啓都沒有什麼顧慮的了,雖然自己是玄水營的千夫長,背後有皇帝撐腰,但是西門世家與自己敵對的膽子還是有的。
平靜地有些不正常,這是蕭離一直告誡自己的。一直到他們三人走到皇帝所在的宮殿外時,蕭離好像想明白了這一回事,因爲蕭離在踩暴西門家的衙內襠部時,並沒有告訴他,自己是五營的人。而西門世家雖然勢大,但是也要排查清楚了,纔能有針對的目標。不過以西門世家的勢力和當時這麼多的人在,蕭離明白他們知道自己也是遲早的事。
躲是躲不掉的。
想明白這一層緣由後,蕭離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既然西門家還不知道肇事着是誰,那麼自己何必這麼擔驚受怕的。蕭離平復好心情後,擡起頭走進了宮殿。
一進入宮殿,陣陣暖氣縈繞而來,讓蕭離等人頓時感覺到了溫暖。原本這就是冬季一月時節,屋外是寒冷異常,所以蕭離他們身上穿得很多很厚,可是一進入屋內,蕭離額頭上頓時汗水直冒。蕭離擦了擦汗水,跟着領路的太監走進了皇帝所在的裡屋。
“坐吧。”皇帝見蕭離他們進來,並沒有停下手中的筆。
很快宮殿中的幾個太監搬來了三個椅子,放在了皇帝的正對面的左右。
“謝,皇上。”蕭離和韓文信謝道,然後坐了下來。一坐下蕭離趕緊解開了一點衣服的領子,讓更多的熱氣散發出來。
皇帝此時擡起頭,看着三人:“這位是?”
蕭離和韓文信這時纔看見還站着的秦峰,趕緊回道:“皇上,這位就是秦峰秦將軍。”
“哦,這就是你上次說的淳國萬夫長秦峰吧。”皇帝看着眼前這個身材魁梧,而且站立在宮殿之中的男子。
只見秦峰雙手抱拳,身體彎成與地面平行的角度,對着皇帝說道:“小國末將,參見皇上。”
“秦將軍請起。”皇帝看着秦峰有些高興的說道。
秦峰站直了,挺了挺胸膛,整個人顯得非常挺拔,看上去孔武有力。
這時一邊的蕭離,開口說道:“皇上,現在秦將軍投靠了我玄水營,可是一直差一個名號給他。”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是呀,名不正則言不順。既然秦將軍已經是我們的人了,理應有個名號。蕭離,你玄水營可還有位置?”
“回皇上,我原本打算讓秦峰重新招兵買馬的。本來我五營人數就比較少,何不趁現在多招一些增強實力。”蕭離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很好,就這樣。”
“只是?”
“只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