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詢問徐中天與卿六爺,更深入的瞭解了這片神話九州的歷史。
大唐的興衰敗亡只是曇花一瞬,根本不可捉摸,無跡可尋,如今這個時代被稱之爲正荒古時代,標誌不是從大唐的建立,而是大唐敗亡之後,天地格局穩定下來,九州才正式迎來了正荒古時代,且,這個時代一持續就是兩百萬年,一直到現在。
正荒古時代前期的歷史也很模糊,九州四處征戰,不過卻漸漸鼎沸,萬族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其中當屬人族,近乎統治了整個九州,只有瀾州一個大洲是被妖族統治的,有前賢推測,瀾州與瀚州是最接近大荒古時代的兩片大洲,其中尤屬瀾州最複雜,萬族林立,甚至這幾年出現過真龍的痕跡。
正荒古時代幾百萬年間經歷了無數的興衰成敗,無數人傑被載入歷史中,萬族鼎沸。
更有人做出大膽的推論,一個嶄新的時代就要來臨了,自從兩千年前正邪大戰開始,九州的天地都變了,更適合修士自主修煉,這個推測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他們把將要來臨的時代命名爲“後荒古時代”。
尤其是七年前,天地沸騰,大道交感,九州恍若換了個面貌,藏劍峰突然搖動,從大沙漠裡走出來軒轅劍靈,如今已是盡人皆知,更有很多神秘的古地動盪不安,中州極盡繁華之地的地獄之眸裡走出來一批另一片世界的來客,還有很多神秘的古地擁有相同的經歷,對於現在的九州來說,界外來客已經不是新鮮詞了,很多人都曾經見過。
對於這次的變化,更有人肯定了一個嶄新的“後荒古時代”將要來臨!
九州無數朝代與家族的興衰成敗相比之下都算是平靜的,兩百萬年九州的格局雖然被無數次改動,卻還是維持着正荒古時代的體系,沒有發生大改革,可這次不同了,有人揚言後荒古時代是一個亂世,甚至要比大荒古時代還要混亂,只說現在,就已經有神祇出現了!
蘇杭不能平靜,兩百萬年來無數朝代更替,若是在地球上也不知更換了多少個時代了,在這裡卻只納入了一個時代,那大荒古時代到底是由於什麼原因結束的?這一點所有人都無從考證,甚至連大荒古時代的神祇都不知姓名,只知道那是一個大世,最後混亂到自毀。
蘇杭回想起《唐前亂史》中有關於諸葛亮的記載,這樣算來的話,諸葛亮應該也在這個世界存在過。
蜀漢建興十二年八月二十三日,是夜,天愁地慘,諸葛亮於祁山之巔仰觀北斗,遙指一星而嘆曰:“吾徒追風耳!”忽天雷滾滾,聲震九霄,疑有雷雲降下,孔明奄然歸天。
在地球上的時候,蘇杭還以爲這是一本古人杜撰出來的野史,可現在就算傻子也不可能認爲了,當初夏商統一整個九州,建立大唐,賜大唐年號建興,這個“建興”應該有特殊的含義,從字面上理解,是創建,興盛,從這以後兩百萬年的時間裡都用的年號建興,無論是什麼朝代。建興十二年,應該是在大荒古時代與正荒古時代的過渡時期,大唐存在的時候,諸葛亮是當時的一個古人,從這字面上理解,應當是老天行刑,諸葛亮渡劫失敗。
這九州跟地球到底是什麼關係?蘇杭百思不得其解,一時間陷入了迷惘。
夏商的青銅雕像矗立在天地間,昭示着正荒古時代的輝煌,無數人以最虔誠的心頂禮膜拜,這座大唐帝都都充滿了靈性,好像一片仙都。
突然,蘇杭感到一雙陰鶩的眼睛盯在了他的身上,驚得他回頭一看,正見到一個身穿道袍,身形消瘦的小道士,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轉向卿六爺,眼神同樣陰鶩,最後走向了三皇子,盤坐在他身前。
三皇子睜眼看了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又閉上了眼睛。
那年輕的小道士也沒有任何語言,伸出手指在虛空中一振,打出一道道神光注入三皇子的體內,他盤膝之地出現一張太極八卦圖,那八卦圖旋轉起來,將兩個人都包圍在一起,神光沖天。
“他是誰?”蘇杭看出那小道士是在爲三皇子療傷,暗道不妙。
“這人是誰?”徐中天也不知,兩個人同時看向卿六爺。
“司徒莽……”卿六爺一臉的震驚,自語道:“他怎麼來這裡了……”
“司徒家的二公子?”徐中天好像聽說過,一剎那臉上也滿是震驚,蘇杭又看了一眼那身穿道袍的小道士,他身形瘦小,人也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七的身高,身後還揹着一個差不多趕上他身高的大鐵弓,也不知有多重,壓得虛空都扭曲了,臉上有一道刀疤,從太陽穴一直延續到脖子下面的道袍裡,也不知道有多長,像是曾經被人把頭顱切開了一樣,顯得特別兇悍,除此之外怎麼看也和司徒莽這個名字不搭邊。
“這小子也太能裝了吧,還在臉上弄出個長刀疤。”蘇杭譏誚,一個修士在臉上弄一道刀疤簡直是丟臉,也不是治癒不了,就算爲了配上自己的名字也不值得這樣,太做作了。
“那不是裝的。”卿六爺一臉嚴肅,根本沒有和蘇杭開玩笑的心思,道:“那是大道傷痕,無法治癒,這小子兇悍到了極點,從學會走路開始就揹負着司徒家的鐵弓修煉,這鐵弓是司徒家的鎮宅之寶,重逾千斤,會隨着持有者修爲的增高增加重量,遠遠超出同階修士可承受的重量,司徒家除了從未路過面的大公子之外,只有他能拿得起來,就算是他父親都沒有這個本事。也因此把他壓成了這等身材。”
“有這等事?”蘇杭震驚,如此說來這小子在同階修士中看成王者,這也太兇悍了。
“嗯。”卿六爺應了一聲,繼續道:“他臉上那道傷疤是七年前留下的,當時大道交感,九州突然換了一番面貌,這小子進階的時候蒼天突兀的劈下一道大道殺光,差點將他的頭顱切開,因此進階失敗,但還是活了下來,那道傷疤有天道的氣息殘留,始終不能癒合。”
“又是七年前,七年前大道交感,影響到底有多大?”蘇杭聽聞更震撼了,這天地到底存在什麼樣的意志?
“大到難以想象,我當時都心臟停止了跳動。”卿六爺心有餘悸。
“而且據我觀察,那大道交感影響深遠,很可能改變今後九州的格局。”徐中天若有深意,看着蘇杭說道。
“你們看!”蘇杭敏銳的觀察到有一人在遠處注視着司徒莽,那人身穿一身古老的甲冑,只露出一張臉來,甲冑上刻滿了刀槍的痕跡,也不知經歷了多少殺伐,毫不掩飾自己的氣息,他站在那裡就像定住了大地,心有所感,回頭看了蘇杭三人一眼,沒有任何表情,又盯住了司徒莽。
“我靠,怎麼是他?”徐中天差點跳起來,臉部的肌肉都在抖動。
“是誰?”蘇杭驚疑不定,讓徐中天這麼失態,估計又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那是公孫家的長子公孫浩然,我和他見過一面。”徐中天道:“這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公孫浩然……哪個公孫家族?”蘇杭突然想起七年前在藏劍峰的時候,一羣鐵騎碾壓過蒼穹,爲首者騎着一匹汗血寶馬,那是公孫家的上位者。
“雷州雖大,古老的公孫世家還有哪個?”徐中天道,蘇杭暗暗猜測那應該就是當時出現在藏劍峰的公孫世家了。
“公孫家族與司徒家族向來水火不容,如今聚在了一起,又一代人傑相爭必不可少啊……”徐中天又道。
“那這下豈不是很麻煩?”蘇杭萌生了退意,那司徒莽明顯和大漢朝三皇子相識,公孫浩然又盯住了司徒莽,這片區域充斥着一股火藥味兒,如果不是夏商雕像盤踞在這裡,很可能立刻展開一場大戰,這裡的關係太複雜了,想要抓三皇子談何容易。
“麻煩到了極點,我在考慮是不是要和你繼續約定……”卿六爺完全沒有身爲大秦朝六皇子的骨氣,根本不想攙和進來。
“咱們從中權衡,應該能很好的利用上。”徐中天突然道:“我去找公孫浩然聊一聊。”說着他起身走向公孫浩然,臉上堆滿了笑意。
公孫浩然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又盯住了司徒莽,徐中天在他身邊小聲說着什麼,還伸手比劃起來,蘇杭隱約間看出他拿出了那一角古卷,只是一個瞬間,又收了回去,之後公孫浩然就木然的點了一下頭,像是同意了什麼。
徐中天走回來,一臉奸計得逞的笑意,道:“我說動這小子了,咱們先去城外埋伏,到時來個一箭雙鵰。”
“你怎麼說動的?”蘇杭懷疑他拿那一角古卷作爲交換,很是捨不得,道:“別把寶貝拱手送人了,大不了咱不抓三皇子。”
“沒事,只是借他觀摩一下,這小子只對修煉感興趣。”徐中天道,兩人沒有可以避着卿六爺,聽得他耳朵都快豎起來了,問道:“什麼寶貝,也借我觀摩觀摩?”
“哪涼快哪呆着去。”徐中天一點都不客氣。
“追殺你的那老頭子你可得想想辦法,要麼就別跟上來了,別再壞了事。”蘇杭很擔心卿六爺,這小子太能惹禍了,直接把自家大臣招惹了過來,說不定已經在城外伏擊,這是個很大的變數。
“放心,我自有對策,要麼也不會從中州逃到這裡還沒被他大卸八塊。”卿六爺很自信。
說着,三人就向城外走去,要在城外伏擊三皇子,順帶着將司徒莽一起拿下。
“城外一戰!”公孫浩然見三人離去,對司徒莽高喝道,聲震九霄,很多人都聽到了。
“不死不休!”司徒莽的聲音更高,雖然身材瘦小,卻散發出一股彪悍的氣息,好像即將發狂的野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