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忽然傳喚我等是爲何緣故?”
“是啊是啊,不是說兵侍大人外出狩獵了麼,怎麼……”
“嗨,這還能有什麼事,新官上任上把火,等着就是了……”
縣衙門內,一干身着青色官衣的衆官員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着,不明所以。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本家大人稍後就來,還望大人稍作休息,不要冒失纔對。”
公堂之下,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皮膚黝黑髮亮的高大魁梧大漢皺眉說到。
雖然他的語氣是客客氣氣的,但是衆官員還是被他震懾住了,周圍瞬間就安靜了許多,他們再看看周圍的差役,好似比平時多了許多,心裡就有些七七八八的了。
“下官成紀縣令必當全力配合兵侍大人的執法!”衆官員中,一個身着紅官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一臉恭敬之色。
聽了這話,大漢咧開大嘴,露出雪白的牙齒,一臉的高興。對於這個縣令他感覺還是不錯的,會說話,懂情勢。
而周圍的官員卻是一臉的鄙夷之色,暗歎這廝拍馬真是在行。
衆人又等候了一會,林揚這才帶着張俊羅春林等人姍姍來遲,此時的林揚也已經是換上了一身紅色的官服,頭戴青色璞巾,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倒還有幾分官架子。
隨着林揚的到來,僅有的一點談論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衆人紛紛起身,衝着堂上的林揚作揖行禮。
“諸位大人多禮了,太折煞小子了,快快收禮快快收禮!”林揚緩緩擡手,臉色帶滿笑容。
頓了頓,等衆人都紛紛落坐子後,林揚輕咳幾句,這才接着道:“想必大家都很是疑惑,爲何今天下官會召集各位大人來此吧?其實,下官有點小事要處理,希望各位大人做個見證,也表明下我的態度。”
“前任兵侍石念石大人,諸位都知道,今天這事就是和他有關!”
林揚這話一出,下面一片議論,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暗道:想不到這廝下手這麼快啊。
下面的反應,林揚自然是盡收眼底,輕咳了幾下,接着道:“前任兵侍爲官期間是怎樣的我不想知道,但是,在我上任期間,他竟然勾結金人,僞造交子模板,被本官撞破,竟然心生歹念,企圖殺人滅口,實在是罪不可恕!”
說到這裡,林揚渾身氣勢一變,一臉嚴肅之情,現在邊上的張俊都覺得一陣膽寒,怔了怔道:“帶犯人石念!”
不久,門外傳來腳步聲,身穿白色囚衣和帶了手鍊腳鏈頭髮散亂的石念被兩個士兵帶了上來。收到林揚的宣傳,早已在縣衙外面等候的平民們看到此番情況的石念,頓時爆發出喝彩聲,而坐着的官員卻是正襟危坐了。
石念是什麼概念?成紀一手遮天的人,有財有勢,幾乎沒人會去得罪,但是此刻卻是這般模樣,心裡唏噓不已,而那些平時和石念有來往的人則是心裡打鼓,更是看都不看石念,生怕石念把自己拉下水。
“大膽石念,你可知罪?!”
林揚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
“不知!”石念還不死心,狡辯道。
“哼”林揚心裡冷笑,也不廢話,直接傳喚了石原以及交子模板和訴狀。
隨着石原的證詞,把他們的計劃前後都說了個便,石念越聽越驚慌,到最後,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就好似老了幾歲似的。
他無奈的擡了擡手,一臉不甘,指着石原道:“別說了,我認罪,只是我想知道,我平時待你這般好,到最後爲什麼會是你來佐證?爲什麼會是你出賣我?”
“哈哈,爲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爲什麼?你處處打壓我,我理解,這事我早勸過你,你不收手,能怪我?現在你都要死了,何必早拉我下水,我對此事涉及不深,我還可以活,而你呢?你看看你,這些百姓的訴狀,哪條不是你的?!”說到最後,石原都有些猙獰了,或是緊張,或是一種解脫。
“哈哈,罷了罷了。”石念仰天大笑“我石念載在你林揚手裡我認了,但是確被自己兄弟出賣了,我不甘啊!”說完這些,他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蒼老不已。
“石念勾結金人,走私官票,欺佔平民,罪不可恕,石原也有參與,但考慮到有所悔改,做以下判決。”
“石念明日午時處斬,石原貶爲庶民,家產全部充公!”
一塊令箭譁然落地,伴隨着林揚的驚堂木一拍,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