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屆中州武道會排名第六的易天揚慘敗於無名少年之手!
上屆中州武道會排名第五的葉知秋將在十日後挑戰無名少年!
這兩則重磅消息如飛一般不消一日便傳遍整個中州。
這一日中州震動了,這是一個超越夜若寒的天才嗎?這個少年是哪裡出來的?師從何派?
沒人爲他們解答疑問,正因如此,無名少年顯得更加神秘,更加引人注目。
朝陵,周皇宮。
依舊是長樂宮,他還是坐在同樣的位置,做着同樣的事情,似乎永遠不會疲倦一般。
“陛下……”
“朕說過這件事到此爲止。”
他知道她要說什麼。
“是……陛下”
她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南荒十萬大山邊緣,南荒王府。
他的面前擺着一張上好的宣紙,而他正在提筆揮墨,破軍安靜的呆在石桌上,不仔細看,它便不存在。
“王爺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一衆下人紛紛議論,他們都知道王爺最愛的就是練劍和練字,算算下來已經有將近十五年了吧,他手裡只有破軍而滴墨未蘸,今日揮筆肯定是有什麼值得王爺開心的事發生,他們想到。
雲中郡,逸武侯府。
“愁兒,爲了你,爲父把一切都壓在他身上了,只希望你能健康的活下去。”繼而他看向了西域的方向,眼睛裡的淡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仇恨,深入靈魂的仇恨,能令他的眼中露出這樣的神色,可見此仇恨是多麼的刻骨銘心。
八卦宗。
“不對啊,怎麼會算不出來呢,難道他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個少年拿着一個破銅罐,看着地上三枚銅錢,不住的嘀咕。
不信邪的抓起銅錢扔進破銅罐裡,嘴裡叨唸着嘰裡咕嚕的咒語,那動作神態更像街邊擺攤算命糊弄人的神棍。
星辰殿。
天空中北方古星-天璣,在剎那間星光大作,可惜此間不是夜晚,多亮的光芒都會被太陽的光輝掩蓋。
“希望他身上能有好多好多好東西。”一個星光繚繞的少年兩眼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如果傅臨在此的話肯定能識出,他眼中的光與天璣無關。
劍閣。
依舊是那個懸崖,依舊是那個少年,不一樣的是,少年的氣勢更強了!
凜冽的劍光環繞中少年的黑色頭髮更長了些,他每天盤坐的那塊巨石上,多出了許多細小的孔洞。
望着西域的方向,他笑了笑,連笑容都顯得那般鋒利,與其說他像人,不如說他更像一把劍,就如同他揹負的赤焰一般。
縱身躍下深淵,掠向朝陵中的白鹿書院。
白鹿書院。
那個俊美到令女子都無地自容的少年依舊讀着書,練着劍,他就是水,他就是一個世界,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有一個女子曾踏入過他的世界,然後她被冰封了,從此以後他便徹底冰封了自己的世界,不許任何人踏入。
在外人眼裡他就是水,和秋水一樣柔和,熟不知,那只是他世界中溢出來的一丁點氣息。
東土,大周軍營。
戰火紛飛萬里紅,獨守燈下磬白書。
營帳裡,昏黃的燭火將他的的影子投在帳壁上,左右搖晃。
“果然還是戰場適合我,不知應天書院裡的同窗可還好?這個少年會是我爭霸天下的對手嗎?”他一個人獨坐在鞌牘前默默低語。
孤獨的軍營裡他孤獨的問着,回答他的只有營帳外不時傳來的鎧甲碰撞之聲。
泫月宮。
檐下柳枝垂溪,陌上伊人紅裳。
一名年輕女子泡着玉足,摘着花瓣一片片砸向溪流裡撅着嘴道:“死葉洛,臭葉洛,也不來看看我,下次見到你,看我不把你打的鼻青臉腫,還是師父說的對,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
石鼓書院。
“一個無名少年很厲害……一個無名少年很厲害……一個無名…”看起來有些呆滯,實際上也是呆滯的青年坐在一片石林裡,一遍遍反覆自語着這一句話,似乎這樣就會記住,否則下一刻便會忘記一樣。
御獸門。
“哈哈哈哈,我的大刀早已飢渴難耐!”這個看起來就像是中年人的青年狂笑着。
其實他並沒有大刀,他有的只有拳頭,他最喜歡那種拳拳到肉的感覺。
身邊一個犬身獅首,長有四角的異獸看着主人如此興奮也跟着嘶吼起來。
很少有人識得,這是一頭‘絞’,南荒兇獸之中的王族,天下也只有御獸門纔可以馴服如此兇獸。
天武聖地。
“現在的天下是他們的了,我就不跟着瞎參和了,小師弟你要快點成長起來,聖地的未來還得靠你來支撐。”這名已經穿着長老服的青年人看着眼前有些虎頭虎腦的少年說道。
只是這名少年並沒有理睬他,依舊自顧自的修煉着,他雖然有點笨,但是他知道只有拼命修煉纔有機會報仇。
他始終忘不了那日清晨下的小村莊。
……
今日中州註定要不平靜,而攪起這番風雨的始作俑者,目前正躺在病牀上睜着眼看着天花板無辜的數着羊。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沐言笑一進門就大笑着:“我說辰哥你可真威武,我只是隨口一說要他易天揚有來無回,你就真的狂性大發了!”
沐言笑走到蘇辰的牀邊坐下,吐沫橫飛的說着,情不自禁之時一手拍在蘇辰的大腿上…
“啊~”
一聲慘絕人寰的痛呼聲傳出,嚇飛了院落裡幾隻不明真相的覓食麻雀。
“呃,辰哥……我不是有意的。”
“你……給我……出去!”
“辰哥,我話還沒說完,等我說完就走,說完就走。”沐言笑臉色訕訕道。
“放!”蘇辰目不斜視,多一個字都不想說。
“呃…辰哥是這樣的,我的那個準姐夫要找你麻煩。”沐言笑道。
“你的準姐夫?誰?我認識?”蘇辰連問了三個問題。
沐言笑點頭道:“嗯嗯,就是我姐的老情人,也就是我們中州西部兩個年輕王者的另外一個,一葉知秋-葉知秋!”
“葉知秋?我和他什麼仇什麼怨?”蘇辰翻了個白眼道。
沐言笑解釋道:“你和他本身是沒仇沒怨,但是你打了易天揚就和他結仇了。”
“他倆關係很好?”蘇辰問道。
沐言笑道:“他倆關係不僅不好,而且還是死對頭,易天揚臉上的疤你看到了吧,那就是去年中州武道會的時候敗給我那準姐夫時留下的。”
蘇辰納悶:“那他爲何還要來找我麻煩,不應該請我吃頓飯表示一下感謝纔對嗎?”
沐言笑道:“原本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傀儡派之所以出現在開陽城,正是因爲在開陽書院做客,而我那準姐夫就是開陽書院的天驕,你說自己的客人被外人打了,這個做主人的面子上能過去嗎,何況還是七宗四院呢。”
沐言笑接着又道:“還好中州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年輕一代的紛爭哪怕就是出了人命,那也是自家子弟學藝不精怨不得人,老一輩人不可干預,否則將要受到整個中州人民的唾罵,所以你只要應過葉知秋這一關就可以安然無恙了。”
“安然無恙?你看我現在無恙嗎?”蘇辰很白癡的問道。
看着全身上下裹的只剩下五官的蘇辰,沐言笑頓時無語。
頓了片刻後沐言笑面色緊了緊道:“話說辰哥,這次你真得小心了,葉知秋可不比易天揚那莽夫,他和易天揚的區別不在武力而在腦子,你看我姐那麼精明的一姑娘都被葉知秋騙跑咯。”
“他葉知秋敢來,就叫他有來無回。”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但是此刻沐言笑卻笑不出來,因爲他從蘇辰的語氣裡聽到的是自信,捨我其誰的自信。
就連蘇辰也沒發現他的性格已經在金色元氣的潛移默化中悄悄的發生了一些改變。
……
這一日,多人翹首,只爲盼得那一則消息。
洛山之巔,這本是供人俯視整座開陽城的觀景臺,今日卻被兩個人拿來當擂臺。
“聽沐言笑說,你很厲害。”
葉知秋微笑不語,其實心裡是樂呵的,那個從未對自己正眼的未來小舅子原來對自己的評價還是蠻高的。
“三言兩語就把他姐騙跑了。”蘇辰接着上面沒說完的話。
他依然保持微笑,只是略微僵硬了些。
“廢話就不和你多說了,那小子今日大出血,竟然在‘怡香樓’擺一桌,說要慶祝我得勝歸來,聽說‘怡香樓’可是開陽最貴的一處酒樓。”說到這,蘇辰很沒風度的嚥了兩口吐沫,
沒辦法,山溝溝裡出來的窮小子就是沒見過世面。
聽到‘怡香樓’這三個字,葉知秋的笑容更加僵硬了些。
洛山之巔的風很大,隨着墨痕的拔出,變得更大了些。
風冷,劍……更冷。
蘇辰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他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對手,面前的對手他更不會小看。
“劍無名,家師所留,平日裡削削指甲,烤烤肉所用。”蘇辰淡淡道,他說的也是實話。
他將揹負的古琴取下,雙手橫託於胸前。
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的葉知秋終於出聲了:“琴名-弄月,開陽書院代傳,兵譜十六。”
弄月?蘇辰當然也聽老道說過,而且還記得很用心。不僅是因爲它的排名緊隨墨痕其後,更是因爲蘇辰疑惑,琴怎麼做武器?
老道是這樣和他解釋的‘對於一些人來說它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武器,但對一些人來說,它只是一把琴。’
‘希望對我來說,它只是一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