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殺機無盡,張羽凡識海之內一片冰冷。森冷的殺機與劫火對峙!張羽凡神識依附在劫火之內,憑藉着劫火的力量對其形成緩慢的包圍。
嗤嗤……
殺機無盡,閃電般衝向了張羽凡的識海深處,然而張羽凡識海之中劫火熊熊。瞬間將其包裹在了其中。
“給我煉!”張羽凡瘋狂的怒吼!他有種感覺一旦這縷殺機衝出,那等待自己的絕對是神識破滅。
轟……
體外,肉身殺機洶涌,與張羽凡的青紋大刀撞擊在了一起。刀身崩潰,而那縷殺機同樣被擋在了外面!
嗯?
看到這一幕的張羽凡心中頓時大喜。這縷殺機,並非無形。只不過與劫之力類似,是超過了靈力的存在。
自己的劫之力完全能夠與之對抗。想到這裡張羽凡心中大定!
手中無刀,一把黑色大刀卻出現在了張羽凡的手中。這是他依靠劫之力凝聚而成的長刀。
劫之力出現,四周靈力宛如逃逸一般,瘋狂遁走。彷彿劫之力就是他們的君王一般。根本不敢與之共存。
張羽凡所處天地完全是一片真空。
殺!
劫之力與天地殺機碰撞。爆發出無盡的毀滅之光,所過之處,大地被洞穿,山林被摧毀,這是一種完全超過靈力的力量。但凡有所沾染,盡數化作彌粉!
兩處戰場,張羽凡的精神都繃緊到了極限。
劫火熊熊不斷翻騰。他是想要生生將這縷殺機磨滅。體外劫之力縱橫斬殺,同樣與那縷殺機,不斷碰撞。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張羽凡赫然發現,天之殺機,被自己磨滅,但劫之力同樣在損耗。兩者之間,完全是一種對耗!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張羽凡的力量達到了極限,而那兩道殺機同樣被其磨滅在了天地之間。吼……張羽凡怒吼,咆哮天地。兩者的對抗,到底是他的劫之力佔據上風,但也同樣被磨滅的只剩下了一絲。
劫火搖曳,更是隻剩下了一簇火苗在不斷的跳躍。
張羽凡的心都在滴血啊!
殺機磨滅,低沉的天幕散盡,一縷陽光投射下那如鉛般的垂雲。張羽凡心中彷彿明白了幾分!
天地殺機並非只是單純的針對他,而同樣是針對他體內的劫之力。
“不管怎樣,劫之力我決不放棄!”這是張羽凡經歷萬千劫難而得到的力量,絕對不允許他被磨滅。
張羽凡盤膝而坐,亂天訣運轉,滾滾靈力洶涌而來,不斷的補充着自己的損耗。而那消耗的劫之力同樣在一點一點的恢復着。儘管緩慢,但卻沒有停止,看上去異常的喜人。
半個時辰的時間,張羽凡長身而起,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大地,張羽凡頭也不會的朝着盤龍鎮的方向走去!
他要看一看自己的家族。
曾經他沒有勇氣去看一眼,但現在,他有了這樣的底氣!
盤龍鎮,邊防重鎮。但此時卻顯得有些蕭瑟。李家破敗,張家傾覆。整個盤龍鎮只剩下了王家一家獨大。但此時的王家卻直接閉上了大門。那樣子彷彿絲毫沒有插手盤龍鎮的意思。
張家蕭瑟,早已沒有了昔日的熱鬧,只剩下了滿地的落葉,顯得異常的荒涼。張羽凡行走在張家庭院之中,心如刀絞。破敗的庭院,染血的大門彷彿在訴說着滅門之日的悽慘。
張羽凡走到後院之中,一排排墓地佔據了整個後院。每個墓碑上都被人用鮮血刻着死者的名字。
撲通……
張羽凡直接跪在了地上:“不肖子孫,張羽凡,回來了!”熱淚滾落,張羽凡早已泣不成聲。不管是之前對他有意見的三長老,又或者之前那些因爲他被廢,而對他不屑一顧的少年。此時張羽凡多麼希望他們能夠重新站在這裡!
哪怕他們再說一聲自己是廢物,他同樣希望,能夠再次見到他們。
失去了,往往才知道珍惜!現在的張羽凡恰恰是這種想法。一個個人頭被張羽凡擺在了庭院之中。那些都是這些日子被他擊殺的流寇!
四百五十七個流寇的人頭,甚至包括了黑風十八寨的橘皮老者以及陰柔男子。
此時被兩人的人頭被張羽凡放置在了最高的位置之上,整個庭院之中頓時陰氣滾滾。陰風怒吼,彷彿這些死者靈魂沒有消散一般,正在對着張羽凡張牙舞爪。
“聒噪!”張羽凡怒喝一聲,整個庭院中陰風瞬間一頓,一縷劫的力量在張羽凡的體表升了起來,頓時讓這些怒號的陰魂顫抖,悲嘯這想要逃離這裡。
“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雖然羽凡不喜歡長老院,但你們終究是羽凡的長輩!羽凡無能,沒有找到首惡,只能用這些流寇的人頭前來祭奠我張家英靈!不過羽凡發誓,絕對會親手將首惡的人頭割下,放在我張家陵園之中,以祭各位的在天之靈!”張羽凡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響頭。
隨即起身,離開了張家陵園。然而,當他轉身的一霎那,整個人頓時呆住了。
一個面容俊朗的少年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少年嘴角微薄,給一種刻薄之感。但整個人卻透漏着一股疲憊之感。顯然過的並不好!
而當少年看到張羽凡的一瞬間,頓時全身一震,隨即他看到了陵園之中那被搭成的人頭塔,更是全身激動的有些顫抖。
“張羽天!”張羽凡看着眼前的少年,脫口而出!
少年點頭,緩緩地朝着陵園之中走去。跪拜磕頭,小心的將墳墓上的雜草清除。更是在每一個墳墓的前方點燃了不少的紙錢。
那無力的動作看的張羽凡心中一陣的發苦!
“他們,是你葬下的?”張羽凡輕聲問道。同時他注意到了張羽天的右手,小拇指已經齊根而斷。
那墓碑上的字跡顯然是被人用鮮血寫下的!
“我無能,無法爲家族復仇,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祭奠他們!”張羽天的聲音略帶沙啞,更是透露着一股深深的無奈。
漠然轉身,張羽天的聲音彷彿來自天邊一般遙遠:“我永遠無法忘記,三長老爲了讓我們逃走,整個人用身體堵在了門口。被人連砍三十多刀,我爲他收屍的時候,甚至都無法找全他的肉身。我無能,沒有辦法爲他報仇,就算是爲他下葬都無法找到全屍啊!”
說到這裡,兩行清淚自張羽天的眼角滑落下來:“羽凡,我求你,我求你一定要幫長老們報仇!他們死的好慘!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羽凡,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一邊說着,張羽天不斷的對着張羽凡的磕着頭。
“堂哥!”張羽凡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拉住了不斷磕頭的張羽天,聲音中同樣帶着一絲哽咽,曾幾何時,這個意氣風發的張家天驕早已拋棄的昔日的尊嚴,只要能夠爲家族報仇,他甚至可以放棄一切,“這也是我的家!”
聽到這句話,張羽天的終於忍不住,低聲哭了出來。他壓抑的太久太久了。甚至一度想要去找大長老他們,只是家族大仇未報,他不能去!
“走,帶我去看看我們家族的其他人!”張羽凡開口,而張羽天也終於止住了哭聲帶着帶着張羽凡朝着張家庭院外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