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說,就是從這兩件奇特兵刃就可以知道從地下鑽出的是獨眼和卞莫及。獨眼和卞莫及在來此地的路上也是因爲墨家兩個弟子突然奇怪死亡而和大家分開走的。
他們兩個在辦這趟事之前沒打過什麼交道,相互間也不是很瞭解,所以沒有在一道走。而且獨眼自從面目全非之後,也不願意和別人搭檔而行,除非是魯一棄在。兩個人走的路徑也各不相同。獨眼走的是陰冥道,什麼是陰冥道?就是尋墳而走。他的特長是尋墓探**。藏民崇上天葬,但不是所有藏民都具備天葬的尊貴和財富。而且藏地居民種族衆多,而大多民族還是習慣土葬的。在這廣闊藏地上,有墳的地方附近就是有人居住或曾經有人居住的地方,墳越多,附近越可能是興旺的羣居之地。而藏地的路途就是從一個聚居地道另一個聚居地。除了居住民的墳地,另外一種墳塋就是商旅之人客死路途的葬地,這種墳塋一般是沿在路途的附近,就更具標明方向的功能。而且,能被選作墳塋地的位置,一般都是上良地,與其他地方相比,要安全可靠得多。當然,這種走法要比走正路費時許多。卞莫及走的是與獨眼恰恰相反,是人馬道。他是駕車高手,只要是有人馬走過的路徑,他都能辨別出來。不過他也是很晚纔到金頂寺的。因爲在沿途之上,他收集了一些別人廢棄的破舊馬車材料,以《班經》之技,重新組合成一架馬車。然後又向遇到的藏民借了一匹母馬,以母馬爲誘,套捉了兩匹野馬,馴野馬爲轅馬,爲其駕車。
獨眼適於在夜間活動,所以是趁着夜色進入此鎮之中。雖然他從沒來過此地,也未曾聽誰細細描繪過此地景象,卻倒是他最準確地找到朱家重要所在。來到之後,他便以茅山尋蹤法尋覓異常蹤跡,一下就發現金頂寺**不對勁兒。這是因爲寺後獸苑中除了豹姬娘娘馴養的獸子外,還收着祭魂師帶來的一車失魂之人。失魂者,則爲半屍人,身上帶有死氣。獨眼的茅山尋蹤術就是尋着了那死氣。
尋到正確方位後,獨眼便暗藏於此地等待魯一棄現身。同時爲了魯一棄到來後能把事情順利做成,在前幾天夜間,他已經開始從西側圍牆頂端處,貼山腳根兒的地方往金頂寺中打洞。
由於藏地夜間行旅氣候環境很是危險,一般人都不會在夜間遠行。西黑之後,夜間的活動也極少。所以獨眼來了這幾日,不管是墨家弟子還是朱家門人,都沒有發覺他的存在。當然,獨眼從地下打洞往寺中去,這是朱家人更加沒想到的。一則是不相信在此地會有人如此大膽,再則他們總以爲山腳石基,沒有大的動作,怎麼都不可能打進洞來。這也是朱家之所以沒在這方面設警兒和坎扣的緣故。
其實天梯山雖然高雄,其石質、土質卻是酥鬆,特別是在其山腳處,。這現象可能和它頂爲吸陰之極,上下氣通,下爲陰性走道有關。再加上獨眼的梨形鏟確實堅利。兩天中竟然讓他直挖到寺中獸苑的附近。
卞莫及也是在半夜間進入到此地的。他將馬車遠遠地藏在鎮外的一個山彎子裡,然後步行入鎮。因爲他曾爲客商駕車送貨,多次進出過藏地,也來過金頂寺這地界一兩趟,對此地環境人情還是不算陌生的。他知道,此地白天魚龍混雜,幫派門戶衆多,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別人陷兒之中。只有在黑夜之中,除了金頂寺範圍之內,此處倒還算得一方靜土。很巧地,尋查中他發現了獨眼,並且在獨眼進入挖掘的地洞中後,他用長鞭挽了個斷魂扣守在洞口。當獨眼出洞時,一下將其脖頸鎖釦住,只需稍稍加力,就可以將獨眼脖頸筋骨收斷而死。當然,他不會殺了獨眼,他是要以此來證明自己不是殺死墨家弟子的人,讓獨眼相信自己。至於獨眼,卞莫及從他的行徑上就已經肯定他不會是朱家釘子,要不然也不會在深夜之中往寺中挖洞。
舉手之間可以殺了自己卻沒有殺,獨眼當然相信了卞莫及。於是兩人就此聯手,靜觀寺中變化,隨時準備着響應魯一棄的行動。
這一夜,獨眼獨自入洞,準備將最後與獸苑相連的一點土石打通。卞莫及便替他守在洞口。就在天快亮時,鎮中情形突變。卞莫及趕緊也入洞通知獨眼。於是獨眼完全挖透土石,進入獸苑。以茅山印符裱咒封住獸苑中那些失魂之人。這也就是事情鬧到現在這地步,那些失魂人始終未曾殺出的原因。
挖掘的洞在地下是要經過神呼灘的,山腳處挖掘,再酥鬆也不可能挖得太深,只有些許浮土和碎石架在上面。所以他們兩個出來經過這一段時聽到了利老頭碎刀之殺的暴烈聲。也只是幾鏟子,獨眼他們兩個便從碎石空隙中見到外面的情形,見到楊小刀逃不能戰。於是又幾鏟,兩人鬼魅一樣及時破地殺出。
獨眼的梨形鏟是任火旺打煉過的,其鋒利少器能敵。面對的對手都是久走江湖的高手,打眼都能看出這是無法搪其鋒的利器,於是兵刃都繞着走,改作羣圍迂迴殺的戰法。這樣很自然就變成並排幾個成一線地對付獨眼。他們中有的是出誘招,有的出虛招,當然,也有試探着就把招式用到底的,直到獨眼梨形鏟回揮格擋這才撤回。
是誰都不會願意獨自面對一排對手,獨眼也不願意。俗話說,猛虎也怕羣狼。一雙眼、一雙手總比不上十數雙手眼,何況獨眼才一隻眼。對於這樣的一線排列,最好就是能找到排頭,然後一個個擊破。所以獨眼邊揮動梨形鏟,邊撤步往隊列的一頭移動。這排對手立刻就明白了獨眼的意圖,馬上做出反應。隊列整個轉動,隨着獨眼移動的方向改變面對方向。這羣殺手基本上全是據巔堂的手下,他們常在一起進行一些佈局坎面的設置和走位,所以之間配合非常默契。整條的隊列轉動十分迅捷,始終不讓獨眼找到頂頭方位攻入。
不但是獨眼這邊,楊小刀和卞莫及兩邊也是同樣的情形.楊小刀的刀快,是獨個對手無法對抗的。卞莫及的軟鞭刁鑽詭異,也是一兩個據巔堂手下抵擋不住的。所以那兩面也是擺開的一線長列來同時對付他們。所以他們要想消滅眼前的敵手,最好的辦法就是像獨眼那樣移動到一頭,找到一個點攻入。而不是從這樣一個面攻入。所以楊小刀、卞莫及那兩邊也是開始移動步法,然後爲了追到隨着轉動的隊列頂頭,不斷加速。
據巔堂的手下很聰明也很有經驗,他們知道隨着速度的加快,自己這樣的隊列終究會跟不上。一則人多,隊列過長,再則步法速度不可能完全一致。於是這三個隊列在轉動中逐漸往後收縮,這樣既能將隊形縮短,同時三個隊列相互聚合到一處,就能變成一個可以可攻可守的坎局——“旋三訣”。
“旋三訣”,最早見於《建唐志》中,李世民困擒單雄信,單雄信帶六十親隨操刀壯士,獨踹唐營。這六十操刀壯士便是以這“旋三訣”的陣法,在十數萬雄兵據守的唐營中殺得進出幾個回合。
三角形,是幾何形態中最穩固的形狀。這陣法就像是三條隊列構築成一個三角形。而且是個不斷旋轉的三角形。同時這三角形有可以根據需要不斷改變每條邊的長度,所以又是個可以不斷伸縮的三角形。而這三角形除了每條邊都是可以朝外旋殺的巨刃外,在需要的時候還可以將人套入其中,到那時,就是三面一同朝內絞殺,如外部無強大援持攻入的話,那是必毀無疑。
說實話,獨眼他們三個都從未見過“旋三訣”這樣的殺陣坎局。所以開始並沒有太在意。反倒覺得自己三人是將這一羣高手圍逼得打堆兒了,三條隊列收縮時,他們還貼着邊跟着往裡進。可是才一會兒,他們就覺得不對了。因爲他們發現,那三個隊列連合在一處後,自己不管怎麼快速移動都找不到隊列的端頭了。而且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麼,三個人追趕端頭的方向會是一致的,而且現在想要停步退後或改變方向都不可能。形勢變成了那旋轉的三角形就始終都有一個邊在追趕着自己,現在自己反變成了被追逼的對象。雖然在移動中,他們爲了擺脫這樣的局勢,試圖往外移動,退出旋轉的局相。但只要自己稍微退後一點,那三角形的邊便一下拉長,掃逼過來的局相更加兇猛。這種情況下,剛纔快速追趕端頭的動作全變成了快速逃避旋邊的奔逃,三個人的心裡都很清楚,要是被這樣一條邊裹住了,結局就是粉身碎骨。
於是,在天梯山西南側的山腳下,在滿是碎石的神呼灘上。出現了這樣一副奇怪景象。一羣人組成一個三角形,在轉着圈地奔跑,隊列並不整齊,步法卻是呼應。同時,在這三角形的外側,每個邊的旁邊都還有一個人也在奔跑,但他們卻是顯得比那隊列中的人倉皇許多、狼狽許多。
朱瑱命斷然拒絕了魯一棄的熱情,他警惕地退後兩步,避讓開滿臉堆笑的魯一棄。對於魯一棄這一套伎倆他已經完全辨清了,這魯家年輕的門長絕不是他面相表露的那麼憨誠。
魯一棄沒有絲毫介意,依舊像見到親人般地對朱瑱命說道:“我就等着你來呢!說好了一起啓此處天寶的,我是不會食言的。”
“那何必偷偷摸摸入到寺中?”朱瑱命輕蔑地回了一句。其實他心中很是懶得同魯一棄廢話的,但爲了維護自己自然尊貴的氣度,完全是在順着魯一棄的話頭說。
“誰說我是偷偷摸摸的,我鬧出那麼大的響動進來,還以爲你一準聽到,早早就能趕過來呢。”魯一棄笑着說,語氣卻已經有些尷尬。
“行,既然你是要與我同啓天寶,那麼爲了表示一下誠意,請將你身上所挾寶物交給我做押如何?”朱瑱命這是將魯一棄一軍,他心中知道這年輕人絕不會把拼死得來的好東西交給自己的,更何況這好東西還關乎其他未啓寶物。
“當然可以,本來這東西就一直在你朱家手中,可圍住我家北平的小院子又一直不取,我這纔拿來先用着。”魯一棄連個愣登都沒打,伸手就從懷裡將那塊表明八兇**位置的玉牌取了出來。
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反應。朱瑱命有些傻了,十六鋒刀頭更是瞪大了眼睛。
玉牌掏出來,遞過來,見謹慎的朱瑱命並不伸手來取,魯一棄便蹲下身來把那玉牌放在了地上。然後不等朱瑱命開口,他便搶先說道:“你先瞧一瞧是不是你要的東西,要不滿意咱們還可以重新論碼子(談論條件)。借這空兒我往那邊探探,這地界好像和這玉牌上標的不一樣。你要瞧放心了,可以隨後跟着我過來。啓這地兒的寶貝說不定還得你搭把手。”
話一說完,也不等朱瑱命作出任何反應,魯一棄便自顧自地朝西向的那條岔路走去。
這條岔路也真算不上路,看着就是個踏道。不過越往前走,魯一棄心中感覺便越好。他開始慶幸自己剛纔的做法,用那塊玉牌穩住朱瑱命,爲自己爭取到時間和空間是很值得的。
從道路的痕跡上感覺,這裡應該和下面那一段階梯一樣,是個人爲的排着用場的通道。但這通道不長,很快就看到了終點。終點就在神呼灘的上方,正好是破塌的山體位置。
站在這道路的終點位置,再來看這破塌的山體,魯一棄的感覺又有不同。首先從破塌痕跡上進行的目量和指度得出有關結果,再結合《班經》技巧和《機巧集》所載理論,可以判定,這破塌的位置本來應該是個璧上居的構局。
魯一棄開始興奮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好多事情都一下說清楚了。下面那一段階梯和橫着朝西的通道,很可能就是當年墨家人建寶構的輔道。破塌位置原來就是建築寶構的位置,只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隨山體坍塌了。這一點從神呼灘上許多帶有鑽鑿出洞眼的碎石上可以得到印證,那些碎石大都應該是寶構的構築材料。
魯一棄又仔細查看了一下破塌的山體面,果然,那上頭仍依稀還有些洞眼可以看出,有大有小、有方有圓,應該是架構撐柱橫樑所用。.在離得魯一棄很近的位置有一個不大的圓洞眼,魯一棄身體夠過去用手撥弄了下,在洞眼中竟然發現還有鏽蝕的金屬物質。
和自己前一天在寺外的感覺一樣,和自己最初的判斷也一樣。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此處寶構是因何而破塌,這種結果和兇**局相不見又有何關係?
就在魯一棄思忖的時候,朱瑱命和十六鋒刀頭也跟了過來。朱瑱命的手中緊緊握着那塊玉牌,就像攥着自己的性命相仿。一時都忘記將這物件藏於懷中可靠之處,其心情由此可見一斑。
十六鋒刀頭跟在朱瑱命的背後,他的眼光很是遊離,身形亦是似緊非緊,很是讓人無法捉摸。
“山之至陰爲頂,陽爲根,本已是顛倒位的兇相格局。而現在卻又變作陽升陰退,局相整個反落。”朱瑱命到來的時候,魯一棄正自言自語地在嘮叨着什麼。
“就算有什麼異常情況打亂陰陽平衡之道,也該是此消彼長,不該反變呀。”魯一棄依舊自言着,也不知道有沒有見到朱瑱命到來。
“出現這種格局有一種可能,就是陰陽中一氣爲長脈狀,一氣爲覆蓋狀。當有一氣爲奇物所擾後,其氣或貫穿或斷脈,或團收或碎散,另一氣便立時反轉。這理論在南唐範士敦的《陰陽道氣解》中有過簡述。”朱瑱命接上魯一棄話頭。
魯一棄像是剛剛醒來一樣,轉過頭來看着朱瑱命,眼光很是奇怪。
朱瑱命也看到了魯一棄的奇怪目光,這目光讓他心中猛然打個寒戰,就像有道冰冷刀鋒從自己脊樑上輕輕劃過。
魯一棄的目光是因爲朱瑱命的這句話,這話讓他突然間明白了此地奇特的風水格局。自己苦思冥想都未曾解決的問題,自己的對手竟然一句話就將其解開了。
朱瑱命的寒戰確確實實是因爲刀鋒,一個人一般的刀鋒。十六鋒刀頭便是在朱瑱命答接魯一棄話頭時突然發難的。不過他的出刀並非簡單拔刀相向,而是將整個身體四肢舒展開,就像是要獨自撐起一個牧包子(牧民的帳篷)似的。同時其身形在不斷顫抖着,就像是個受驚後的雀子。如果從氣相上感覺是有無數氣渦由身體擴散而出。氣渦之密,就像雀子的每根羽毛都是一把殺人的刀鋒。但不管體形還是氣相,最終朝向的目標都是朱瑱命,儘量擴展身體籠罩的範圍是要將朱瑱命包攏其中。
魯一棄完全想通了。,此地的兇****形爲長脈狀,而且上下氣通。從墨家所建寶構的基礎上看,用料和根基都是上乘之選,本不該早早坍塌。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位置與兇脈在位置上相沖了。天寶初入凡世,未經三興三伏的造化,寶氣不足鎮壓不住兇**氣勢,這才讓兇脈之氣沖塌寶構。
朱瑱命不但感覺到刀氣,而且還從魯一棄眼睛的發射中看到了刀光。這光沉穩如霞、凝重如壁,只有將生命都付諸與其中的絕頂高手纔會挾帶這樣的刀光。
十六鋒刀人,身帶十六刀鋒。第二章姑蘇囚龍格局的園子裡那一戰中已經具體講過,除去四肢上的十二鋒和腳底兩鋒外,還有就是暗藏在口中的一鋒。但這些全數算在內也就只有十五鋒,還有一鋒卻不知是何處出刀。其實這第十六鋒不僅僅是一枚刀鋒,只要需要,可以出一枚、,也可以同時出十枚乃至百枚以上的刀鋒。但這一殺卻是要以身爲刀、以骨爲鋒的。就是說,是以身體任何一個部位的骨骼爲刀鋒,需要時,骨骼受內氣之力折斷而出皮肉,然後以折斷的骨頭爲刺殺傷對手。這樣只要是在人體可以控制的範圍中,就能以最隱蔽最詭異也最接近對手要害的方位進行攻擊。當然,這種殺法出的刀鋒越多,自傷也越重。最厲害的一招便是合身與敵同歸於盡。雖然這羣殺手名頭都爲十六鋒刀人,這第十六刀卻不是所有殺手都會使用的。要不然在姑蘇囚龍格局的園子中,魯聯也不一定能僥倖殺退那兩個十六鋒刀人。但話說回來,雖說不是什麼刀人都會這第十六刀,那十六鋒刀頭卻是沒理由不會的。而且面對朱瑱命這樣的高手,他也沒理由不出這最厲害的一刀。
魯一棄終於感覺到了,一線淡淡陰寒之氣從破塌的山體面蜿蜒而行。如果這就是長脈兇**的話,此處寶構所建位置不但與兇**相沖,而且直接疊壓,陰陽割線移位。至於現在這兇**的氣相爲何顯得如此之淡,那是因爲有奇異物件打破格局,陽盛上移了。自己現在該做的就是挖出兇**氣通之脈,把該了的事了了。
朱瑱命沒有慌亂,雖然他也辨不清那一片刀光中,會是那一處將對自己出刀。另外他的心中還有最後一絲僥倖,直到此時他仍然不十分確信十六鋒刀頭會對自己動手。
“把寶貝給我!”十六鋒刀頭果然沒有馬上動手,雖然此時他的氣道勁力都已經積蓄到了極點。因爲他知道,簡單迅速的殺伐雖然容易成功,但那只是對於最終目的是爲了殺人而言的。如果是存有另外的目的話,這樣的殺伐卻不見得是最見效的。比如說現在,他是想要朱瑱命手中的玉牌,自己突然襲殺雖然成功可能極大,可誰也不能保證朱瑱命不會在被襲的同時將手中的玉牌握碎。
“什麼東西寶貝?”朱瑱命鎮定中帶着疑惑。
“就你手中的寶貝。”
“你要它何用?”說這話是因爲朱瑱命仍然沒有能夠想通,自己朱家一手培養出來的十六鋒刀頭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種舉動。難道他被魯家或墨家所惑,成爲了他們的暗釘。
“以寶爲仗,可爲天下至尊。這樣的好事今天該輪到我頭上了。”
他不是暗釘,他是個嗜血的蠅蟲,一個同樣會爲了寶貝捨棄性命的貪人。本來自己入朱家門中各種絕頂高手都被下過蠱毒陰咒,這十六鋒刀頭也不例外。可此時他敢如此逆行,定是久在外行走,尋到什麼法子解了身上蠱毒陰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