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愣了一下，感覺腦子不對勁兒。被打擊到腦子錯亂了？
當腦子裡那個模塊完全亮起，詢問他是否打開時，何歡激動得攥緊雙手，掐疼了自己的手心。
果然志誠感動天地！老天派的救兵來了！
“你是不是很會認路？”何歡立刻問這個剛剛入侵自己大腦的小東西。
“認路不是人類的基本能力嗎？”
“那你會什麼？”何歡瞬間不開心了。
“全導培養的是導遊高級技能，不提供人類基礎能力。”
“那我要你有何用？”
“用戶要卸載嗎？”
“打開看看。”
全導APP像手機上的小程序一樣進入首頁。
目前亮起的只有一個版塊，標着——攝影。
其他方塊都是鎖定狀態。
何歡好奇起來。
“攝影技能嗎？其他是什麼？”
“用戶完成一千張好評照片，全導便自動開啓下一項技能。”
攝影版塊打開，就像一面照片牆，右上角果然顯示着千分之零。
“一千張！”
不過何歡還是很激動。他是很喜歡攝影的，旅遊如果不拍照，那多遺憾啦！
但是單反毀一生，他沒有裝備，也沒得練。平時就用手機拍拍，談不上什麼技術。
原本準備當一陣導遊賺點兒錢，第一筆就用來買相機的。
開始有點兒喜歡這個APP了。
正站在旅遊系辦公樓下，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和全導的交流。
“喲！這不是何導嗎？第一次帶團就帶上了熱搜！優秀啊！”
何歡臉一僵。徐智傑湊到他耳邊，“何歡，你不會是來讓秦老師幫你找關係吧？你說秦老師的臉往哪兒擱啊？
從業三十年教過的最優秀的導遊，真的能擔當文化傳播的導遊，能爲導遊這個羣體正名的導遊！”徐智傑學着秦懷的語氣。
“何導，你真的應該爲導遊正名，我們導遊可不是路癡！春城大學培養的優秀畢業生也不是你這樣的！
不過我很佩服你的勇氣，路癡也敢報導遊專業！哈哈哈……”徐智傑仰頭大笑，拍拍他的肩，“不跟你聊了，我還要去機場接溫州團。這可是波有錢的。”
滿臉笑容跟他揮揮手，就像他們是好朋友似的，倒退着走了。
何歡深吸一口氣，目送着他跳躍轉身瀟灑離去。
這人幹嘛不去當演員？
到學校外公交站臺，坐車去星星旅行社。
走進門口，一羣人擡頭看着他。
何歡笑笑，走進財務辦公室，把錢交了。
財務看着他，“小何啊……”
“王姐，很抱歉昨晚害你那麼晚下班。”
王姐目送着他轉身，欲言又止。
何歡從財務室出來，又對格子間裡的同事們鞠了一躬，“對不起！昨天我給大家添麻煩了。”
轉身走了出去。
同事們眼神開始活動起來。
“挺好的啊這孩子！第一次跟團，他一個實習的……”
“算了吧，這一行最要不得的就是同情心！導遊都是這樣成長起來的！”
“大家都在一個圈子，景區、酒店、餐廳，以後也會經常碰到，還是不要太過分。”
“不用擔心，他肯定不會當導遊了！哪有路癡當導遊的！真是活見鬼！”
“也是！昨天這把火得，全國旅行社哪一家敢要他？一聽何歡這名，就判死刑了！”
一羣人大笑起來，
又各自忙碌。今天諮詢暴增。
昨晚，星星旅行社已經對公衆說明了何歡是實習導遊，已經辭退，已經給遊客全額退款。星星旅行社藉機做了一波宣傳，網友都在心疼星星，讚美星星呢！
何歡表現得文雅淡定，在老師面前也放下了豪言壯語，但心中着實迷茫，不知道哪一家旅行社肯要他？
在網上投了幾份簡歷，看看家徒四壁一無所有，想起腦子裡的APP，何歡又研究起來。
打開攝影版塊，“我要怎麼提升攝影技能？”
“用戶應該先擁有一臺專業相機。”
這不廢話嗎？關鍵是相機從哪兒來？何歡上網搜了一下，入門版也要三四千，進階版要七八千。
這麼貴的東西又不能老換，而且要提升技能，怎麼也得進階版吧？他去哪兒弄這錢？賠錢已經賠得就剩微信裡三百塊生活費了。
傍晚六點半，發出的簡歷都沒有消息，幾個室友在羣裡叫他出來吃飯。
何歡知道他們是怕他沒錢吃飯，也怕他想不開。
大家都沒什麼錢，又支援了何歡，就到他樓下的巷子裡吃油潑面。
兄弟們關心道：“歡兒，你今天去學校啦？”
“秦老師怎麼說？”
何歡看着他們，“怎麼又都知道了？”
“你沒看班羣嗎？”
“徐智傑說早上送一個學妹回學校，出來的時候遇到你了。”
“渣男！”何歡恍然大悟，“我說怎麼會遇到他？他還說他要去接一個溫州團，可有錢了！”
樑銘說：“溫州老闆不知道在義烏買旅遊產品啊？雲州的旅遊商品就是他們生產的，他還想賣給他們，神經病！”
幾人大笑。
“他就是炫耀他會把妹嘛！天天拿他的成功經驗去忽悠女生！已經成了徐總！傑哥了！”
“這不是關鍵的，關鍵的是人徐智傑在羣裡呼籲多關心你。”
“哈？”何歡一臉詫異。
“他說秦老師是旅遊界大佬，如果秦老師替你介紹工作，秦老師在旅遊界的威望就會受損。 出於維護師長愛護同學，讓同學們多幫幫你。”
“這男的也太茶了！”
何歡笑容明亮，“他這麼想幫我啊？”拿起手機。
幾個兄弟好奇地也拿起手機。
何歡去年就屏蔽了班羣消息，主要是幾個同學早一兩年實習開始掙錢之後，裡面都是炫耀和馬屁。一個班羣弄得像怡紅院似的。
很少在羣裡冒泡的何歡在大家的同情聲中發了一條消息：
【班長，感謝你這麼關心我。班長帶團兩年了，早已經實現了財務自由，是成功人士，我輩楷模。
我一直很仰慕班長，本來不想麻煩班長，但是班長這麼關心我，我就直說了吧。我要賠八千塊錢，工作也找不到，從昨天到今天都沒吃飯，班長借我一萬塊錢吧。】
幾位室友擡起頭，瞪大眼，興奮又不可思議，“你找他借錢？”
“跟你爭了四年獎學金，年年被你碾壓！他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他會借你錢？還一萬！異想天開！”
何歡微笑着放下手機。
很快，羣裡出現一條轉賬消息。
緊跟着又一條——
徐智傑：這是我借何歡的，誰都別搶！
“臥槽！真轉了！何歡！他真轉了！”幾人興奮得跳起來。
“真一萬！真特麼有錢啊！”
“轉賬都指定對象了，他又來一條這是我借何歡的！茶男！”
“可惡！給他裝到了！”
何歡立刻收了，買相機的錢這不就有了嗎？
發了個愉快臉：謝謝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