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她去哪裡?”籃球場出口,一個高大的身形現出,伴着的是男人低沉的聲音。
停下腳步,顧夜白冷視眼前突然而至的男人。
男子領子上幾個鈕釦,悉數打開,臉上沁了薄汗,劍眉微蹙,顯然也是在課上急急趕來。懶
“遲大哥?你怎麼來了?”悠言低呼。
來者正是遲濮。
“妹妹頭,還好麼,遲大哥現在就帶你走。”
脣輕勾,顧夜白冷笑,“遲濮,成媛以外的事,還不到你管。”
遲濮神色複雜,淡瞥了顧夜白一眼,又看向悠言。
悠言咬脣,只道:“顧夜白,你放下我。”
不想離開他,一點兒也不想,可是,不能讓他帶她去校醫室。
“爲什麼不看着我說?你在心虛些什麼?”顧夜白自嘲一笑,擡手捏住女人的下頜。
遲濮暗暗心驚,早在那日,他便知道這男人對他的妹子存了心。
此刻,他對悠言的佔有慾,也許,那二人還不自知,但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最讓人心憂的是,這個男人並不簡單。
那麼,他的妹妹頭,又怎麼想呢。
吸了一口氣,也微厲了聲音。蟲
“放開她,你弄痛她了。”
“要我放開,那得看你的本事。”
眸光銳利如電,透過鏡片,直指遲濮。
遲濮緊皺了眉,又看了悠言一眼。
跟他走?
二人相處多年,且感情深篤,悠言焉不知哥哥心意。
顫抖着看了顧夜白一眼。那人眼底的冷冽,一點一點收進眼裡,那是爲她,不惜與她哥哥爲敵。他手上的炙熱,也一點一點記進心裡。
“顧夜白,請你放下我。”
字字頓頓,一個請字,特別着力。
“再說一遍。”耳畔是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好像這個人早沒了喜怒哀樂。
“我不來找你,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何苦逼我?”凝上他的眉眼,漠然道。
心,一瓣,一瓣,在裂。
“好。”顧夜白輕笑,一張脣,微白。
桎梏,再也沒有,悠言跌進了哥哥的懷抱,模糊了眼睛的是那人漠漠的背影,挺得筆直。
“遲大哥,他恨死我了。他再也不會理我了。”壓抑着的哭泣,沙啞到不成行。
遲濮咬牙,只是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一點。
眼睛開闔間,卻見操場上所有的目光怔仲又吃驚,一笑,並不理會,很快又微覺有異,卻見鐵網外,樹蔭下,一個女子,靜靜看着二人。
覺察到他的視線,女子淡淡一笑,秀眉微斂,默默轉身離開。
苦笑,撫了撫悠言的發,柔聲道:“妹妹頭,我帶了藥來,咱們到那邊吃藥好麼?”
悠言蒼白着臉,呆呆道:“哥,你怎麼來了。”
“susan怕你有事,給我發了信息。”
悠言木然點點頭。
遲濮心裡一疼,把她橫抱起,快步離去。
和往常一樣,再也普通不過的課,只是,這一節,有四個人,沒有完成。
課鈴。
“成媛,我們先走了。明天見。”
“等我一下,一起吃飯吧。”成媛一笑,收起課本,把散在桌上的五線簡譜收起。
“我們可不敢和遲帥搶人。”旁邊一個男生打趣道。
成媛一怔,低頭笑笑,“他不會過來了。”
早上的課,不過上到一半,甚至沒有向老師告一聲,在衆目睽睽下,那人便一臉急色衝了出去。
下午的課,他也缺席了。
幾個女生悄悄拉了那男生,低聲道:“遲帥與二年級學妹的事情都傳遍整個g大了,你怎麼還這樣不上道?上次把人從美術系扛走,這次是籃球場,別再亂說什麼了,成媛指不定多傷心了呢。”
那男生扮了個鬼臉,倒也趕緊噤了聲。
成媛笑道,“你們不走,那我先走嘍,回見。”
微咬脣,抱了課本,正要走出去,卻見班上所有人緘默了聲息,不少人回頭看她。
成媛擡眸,卻見教室門口,一個身影靜立。
目光很淡,卻分明寫着炙熱。
在所有人的探視中,向他走去。
在他面前停下,把課本都擲給他,輕笑,“幫我拿。”
一聲不響拿過她的東西,手平展,男人淡淡道:“揹包,也給我,很重。”
遲濮,你怎能在抱完另一個女生以後,還這樣溫柔的對另一個女人說這些話。
終究,只是展顏一笑,把揹包遞給他。
她的背脊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不給他一絲難堪,眼中的溼意,獨他可見。
他的成媛。
遲濮心裡一緊,伸手把她攬進懷中,在所有的窺探和私語中揚長而去。
音樂系琴室。
也許該說,這是單單屬於遲濮的琴室,學校撥給這位天之驕子的私人空間。
沒落的陽光,把二人沉默的背影拉得很長。
“我餓了,先走了。”成媛咬牙,站起來。
大手斜下插出,把她扯進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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