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清脆的鳥鳴在林間迴盪,翠葉上的蟲兒一個哆嗦。身子就滑落而下,砸在下方茂密的草叢中。
一劍斬斷靠近身邊的青蛇,陳軒站在林邊。邊上的土路經過前幾日的小雨,泥濘一片,至今還未恢復。
自那日和流沙四人告別後,陳軒再沒靠近過紫蘭軒,也沒開過鐵匠鋪。
至於原本的幫手那個年輕男子和青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生的情愫,在看到他留下的信件後,開了家早餐店。那地方可是他精挑細選的,地勢不錯,生意倒也紅火。
見此,陳軒也爲他們開心。
而羅網原本的首領鍾常因爲擒獲雁春君回到咸陽去了,現在韓國羅網的有一個暫時首領,也就是他。
這些日子,陳軒一直通過羅網換購人蔘等珍貴藥材。這些藥材經過秦時真氣的充盈,再放入萬界10天半個月,對修行功法就有很大的幫助。
在將現實的珍貴寶物全部換出去之後,陳軒可以說將世面上的百年、幾十年人蔘、靈芝等都橫掃一空。
在這些藥材的幫助之下,陳軒的《黃帝內經》也突破第五層來到了第六層。天殺地絕,按功法他現在就處在羅網地字級殺手的級別。
但他戰力可驚人,直接連敗三名殺字級殺手,因此被評級爲殺字級並搶得暫時首領之位。而首領之位,也很大可能會是他的。
當然,陳軒已經不在乎這個位置了。
他之所以這麼瘋狂的嗑藥,全都是爲了一個人。就在他等的這條路,對方一會兒應該就會抵達。
在強大許多的耳力下,陳軒聽到了動靜。視線掃向來途,聲音越來越清晰,慢慢的,一個白衣俊郎青年趕着一輛簡樸精美的馬車出現在道路上。
隨着對方越來越近,陳軒靜感覺到內心有着緊張的情緒。
不是他沒見過世面,實在是這位來頭太大!
“屬下陳軒,代號離歌,韓國羅網暫時負責人,特來此迎接王上!”
馬車停了下來,但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約摸10息,裡面才傳來一個聲音,淡然中帶着霸氣。
“羅網?你一個人?”
“一人之法可變改一個國家,一人之書可傳於整個天下!王上不正是這樣一人?”
“哦!”聲音的主人稍稍提起了興趣,掀開簾幕。一個白袍帶着銀色半面具的人站在充當車伕的蓋聶邊上,望向陳軒的目光滿是打量。
“當今天下知道我行蹤的人現在不超過兩手之數,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當然怕,但我相信王上不會殺我!”
“哦,爲何?”
“誰有力量就掌握比其更強的力量,誰有野心那就讓其不敢滋生野心。王上的眼裡從來都沒有一命之得失,只有天下大勢、只有江山社稷、只有那千古霸業。爲了這個野望,王上不會放棄任何力量。”
“看來你很懂我!”
“凡事不可親爲,君王之道便是用人之道。以如今秦國之勢,已爲戰國霸主,可王上依舊不滿意。這就證明了王上的野望,也證明了王上的胸襟!”
“只要利於秦者,無人不可用!”
白袍男子摘下銀色面具,露出下方其完美無瑕的真容,正是未來的始皇帝-嬴政。
“那麼你想要些什麼?又能爲我帶來什麼?”
“屬下只求羅網之主,武道之巔!”陳軒從兜裡掏出幾樣物事來,交到白衣劍客-青年蓋聶手中。“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些東西便是我帶給王上的禮物。”
“哦!”看着手中這大部分都沒見過的東西,嬴政一下來了興趣。
“王上,這個東西叫做土豆,是一種食物,而它的畝產量基本上在1000斤以上!”
常說未有患先有備,早在第一次進秦時明月時,陳軒就已經思考過自己改如何發展。
在邯鄲安定的第一天,他就種下了這些種子以做實驗,而他所能吸引嬴政的也只有這些東西了。
“1000斤?”由不得嬴政不驚訝,現在的小麥一畝200多斤就不錯了,這種食物一下就翻了其5倍,這是什麼概念。
就從軍隊來說,秦國至少能再拉起一倍的軍隊。這意味什麼,不昏庸的帝王肯定明白。
蓋聶緊了緊手裡的劍,1000斤。他真有些不相信,怕不是來消遣的。
“很好!”
嬴政拿起下一樣物事,這個他認識,是小麥。
“這種小麥畝產500不成問題!”
“那可真是好事!”嬴政深深望了陳軒一眼,看到的還是一臉淡然、坦蕩無謂。雖然心裡也感覺極其荒謬,但他相信對方不敢騙他。
“這個呢!”
“這是一種鍊鐵之法,用此鐵鍛造出來的鐵製兵器可以全面淘汰青銅武器。至於下一樣事物,是一種名爲造紙術的技術!”
“而紙張,便是此物!”
接過扔來的東西,一抹一彈,嬴政就預想到其未來了。
“這四樣,無論是那一樣。哪個國家都會給你個相國,你爲什麼非要投靠於我?”
“因爲王上的視線從來都只是這一整個天下,而且若是幫與他國,最終也只會論於掌權者的聚財的貪慾中!另外,我相信王上會贏!”
“哈哈哈哈!”得此寶物、聽此言語,嬴政心中那因呂不韋所帶來的煩躁頓時一掃而空。
“好,我答應你!而且,不止羅網之主!”
“謝王上!”
“可願爲我駕馬?”
“當從!”
“好,讓給他吧!”後一句,卻是對蓋聶說的了。
翻上馬車,接過馬鞭,陳軒拉着馬緩慢卻平穩的前行起來。在他旁邊,蓋聶的視線不時便會轉悠到他身上。
經過新面孔的門衛,陳軒三人入了邯鄲。
一樣的城市,不同的時間不同的身份,感覺卻完全不同。
唔,這個感覺!
陳軒一掃,城門處的所有人全都再正常不過。
可作爲一國之都之門,全都正常就是不正常。
流沙、夜幕、農家……,這裡面到底會有多少勢力呢?
轉向蓋聶,陳軒發現對方目無所視,僅盯着前方。
“蓋聶先生,我曾見過你的師弟!”
“我能感覺得到,你身上有他的氣息!”
要不要這麼誇張,陳軒心裡腹誹不已,“他現在!”
“他已經知道我來了!”沒等陳軒說完,蓋聶就已經出了聲。
“而整個新鄭也只有這一處,可退可進,可縱可橫!”
“謂之天樞!”陳軒瞬間接上了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