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森一度懷疑自己還沒醒來，或者產生了幻聽，張了張嘴，結結巴巴的說道：“長...長官，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尼克·弗瑞拽出來兩張摺疊椅，丟給科爾森一張，坐在上面，望着簡陋的牆壁上釘着的一片繪有展翅雄鷹的鐵片，道：“你知道神盾局的歷史嗎？”
“當然，每一位神盾局特工都熟記在心，神盾局的前身是由契斯特˙菲利浦將軍、佩吉·卡特和霍華德·斯塔克組建的戰略科學軍團，用於研發戰爭需要的高科技武器以及超級士兵。
戰爭結束後，戰略科學軍團改爲戰略危險干預與諜報後勤處，主要用於應對未知的地外人員和奇異事件，在您升任局長後，又改爲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簡稱爲神盾局。”
“不錯，你記得很清楚，但你有沒有想過，爲何戰略科學軍團，在戰爭結束後，沒有解散，反而日益壯大，成爲一個國際性的組織，甚至還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以及超過世界的科技水平。”尼克·弗瑞目光灼灼的盯着科爾森，道出了這個問題來。
“也許是...世界需要我們。”科爾森相當沒底氣的說道，以前都是敬佩以前的特工篳路藍縷的開創一番事業，把神盾局發展至今，一定很艱難，將近七十年的歷史中，涉及多少的彎彎繞繞，還真的沒幾個人想過，也很難捋不清。
“世界離開誰都能繼續運轉，各國都有自己的情報部門，秘密的公開的，什麼CIA、FBI、軍情六處等等一大堆，卻每年都要花費一筆天位數字的資金，供養一個不怎麼受控制的擁有大批武裝力量的所謂情報組織，傻到不知道拿去在自己國家組建一個聽話、受指揮的情報部門。”尼克·弗瑞帶着諷刺說着。
科爾森怎麼聽怎麼彆扭，世界上最大的情報頭子，卻在這裡吐槽和諷刺他領導的情報部門，這...算什麼事啊。不過神盾局掌握的力量屬實太強大了，世界上第一艘空天母艦不說，還有世界上最先進的昆系列戰鬥機、運輸機，以及獨立的情報系統，只對安理會負責，權力大的實在是有點過分。
“那我來告訴你一點不一樣的歷史，”尼克·弗瑞擡起頭來，望着大廳斑駁的牆上盯着的一個繪有展翅雄鷹圖案的牌匾，道：“戰爭結束後，聯邦制定並實施了迴紋針計劃，吸納了大批西德科學家。而戰略科學軍團在被佩吉·卡特和霍華德·斯塔克改組爲戰略危險干預與諜報後勤處後，跟着秘密吸納了大批九頭蛇的科學家。”
科爾森有些驚訝，萬萬沒想到，聯邦還搞過這樣的行動，接納戰犯併爲其編織新的身份，也是相當的皿煮啊。不過沒想到戰略科學軍團竟也參與進來，接納九頭蛇的科學家，這...絕不能和隊長說。
不過這沒什麼，用那些人的聰明才智爲聯邦服務，也算得上是造福人民，都快七十年了，哪怕現在解密，也翻不了太大的浪花，頂多議論幾句，過幾天就會去關注明星八卦了。
“你知道九頭蛇的口號嗎？”尼克·弗瑞突然問了個送分題，九頭蛇是神盾局學院的必考內容，畢竟戰略科學軍團在二戰中的最大功績就是消滅了紅骷髏領導的九頭蛇，爲二戰盟國勝利立下汗馬功勞，自然要時不時的提一下子過往的的功績。
“砍掉一個頭，長出兩個頭。”科爾森不明白尼克·弗瑞爲何突然談起這個。
“這不僅僅只是個口號，而是個事實，”尼克·弗瑞神色複雜，看起來相當的惆悵，道：“戰略科學軍團以爲消滅了九頭蛇，但只是砍掉了一個頭罷了。”
“長官，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科爾森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按照尼克·弗瑞這說法，是說九頭蛇沒有被徹底消滅嗎？
“九頭蛇在神盾局內部長出了一個頭。”尼克·弗瑞說這驚天動地的消息的語氣，平淡的好像在討論中午吃什麼飯一樣，傳入科爾森的耳中，把他劈了個外嫩裡焦，‘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把椅子都弄倒了，眼睛瞪的像銅鈴，滿滿的難以置信。
“霍華德先生和卡特特工以爲徹底消滅了九頭蛇，放心的招募了大批九頭蛇的科學家，用於研究宇宙魔方，而這些九頭蛇科學家，得到了其他腦袋的幫助，成爲了神盾局的寄生蟲，汲取神盾局的營養不斷的成長。”
尼克·弗瑞的聲音並不大，可科爾森聽來，卻似一道道雷霆，震得他都快要窒息了，身體抖若篩糠，嗓子眼好似堵了塊木塞，半響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個腦袋逐漸的長大，直至...”尼克·弗瑞的話突然停了下來，整個人都攤坐在椅子上，萎靡不振，沒有一點的精氣神，科爾森從一開始的極度震驚，逐漸的冷靜下來，慢慢的坐下來，卻絲毫沒注意到椅子被他弄倒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弄得格外的狼狽。
此刻的科爾森沒有一點精銳特工的樣子，比普通人還不如，別說警惕心了，可能跟人打架都不知道該怎麼出招了。
可令他震驚的消息還不止這些，沉默半響的尼克·弗瑞念出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直至亞歷山大·皮爾斯，九頭蛇的特工，成爲了戰略危險干預與諜報後勤處的最後一任局長，九頭蛇開始快速發展，以神盾局的名義，在世界各地製造混亂，從戰爭中取得利益，在短短的十多年間，竟成爲九頭蛇實力最強的一支。”
“長官？！”科爾森感覺世界觀徹底崩塌了，亞歷山大·皮爾斯，神盾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神盾局前任局長，哪怕升任世界安理會後，也一直都大力支持神盾局的工作，幫助神盾局解決了很多的鉗制，擋住了很多的問題。
就說洞察計劃吧，花費上千億美金打造一支最強大的的空天母艦，配備最先進的昆式戰鬥機，五大流氓都沒有的待遇，神盾局卻想拔頭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計劃。
可在亞歷山大·皮爾斯的協助下，神盾局獲得了批准，準時拿到了一筆筆的資金，成功建造了第一艘試驗性的空天母艦，作爲空中移動基地，完成試驗後，又開工建造另外三艘更加先進的我空天母艦。
就連尼克·弗瑞都無數次的在公開場合或私下裡稱‘亞歷山大·皮爾斯’是神盾局最好也是最支持神盾局工作的夥伴，一個在神盾局，一個在安理會，默契的配合着，讓神盾局茁壯的成長。
可現在...現在竟然說亞歷山大·皮爾斯是消亡近七十年之久的九頭蛇的人，這...要不是科爾森跟了尼克·弗瑞二三十年，他絕對不會相信這麼‘荒謬’的事實，甚至會懷疑尼克·弗瑞是不是想搞亞歷山大·皮爾斯的，於是來了個‘指鹿爲馬’，來讓人站隊。
科爾森低下頭來，使勁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他的世界觀已經崩碎成渣了，他爲之效力二十多年的組織，竟然是九頭蛇領導的，除非是想加入九頭蛇，否則根本無法接受，就像你上了四年大學，才發現畢業證書的學校名字後面還有青鳥二字。
“我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比你表現的還要誇張，我們以爲在努力的保護世界和平，其實卻是在幫助九頭蛇給世界製造混亂，實在是太可笑了。”尼克·弗瑞說着說着都笑了起來，只是笑聲卻是那麼的悲涼。
震驚中的科爾森，聽到了一個重點，問道：“長官，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亞歷山大·皮爾斯當時可是神盾局的局長，神盾局也已經是個很龐大的組織了，誰能調查出他的真實身份，還告訴了尼克·弗瑞呢？
然後科爾森就想到了一個喜歡‘編故事’的傢伙，如果故事是真的話，那麼二三十年前現身過的他，說不定從列車上看到了亞里斯的·皮爾斯是九頭蛇的信息。
尼克·弗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你，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亞里斯的·皮爾斯成爲局長，讓九頭蛇在神盾局內滲透和成長，再無顧忌。我當上局長後，想要清理這些寄生蟲，爲此不惜將很多疑似九頭蛇的特工，一起埋葬掉。
我告訴自己，這樣做是爲了神盾局和世界的未來，犧牲再多也是值得的，可我努力了這麼久，效果微乎其微，我失敗了，到現在我都沒弄清楚，神盾局內部到底有多少九頭蛇的人。
神盾局能發現到今天這樣的規模，是因爲其他的腦袋，想要藉助神盾局的名義做事，還有就是讓神盾局內的九頭蛇發展壯大，隱藏在各個地方的九頭蛇，一直在幫助神盾局解決這樣的鉗制。
所以，神盾局能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其實還要多感謝九頭蛇不費餘力的幫助呢，聽起來是不是很諷刺呢？
神盾局、九頭蛇，就像一個硬幣的正反面，已經融爲了一體，想毀滅九頭蛇，就要連神盾局一起摧毀，不，可能摧毀神盾局也只能消滅一個腦袋，其他的頭依舊好好的隱藏着。”
科爾森喉結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大腦到現在還是一團亂麻，短短几分鐘裡，接收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又太震撼了，讓他一時根本消化不了。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膛劇烈起伏着，I心臟‘砰！砰！’的跳個不停，都快要衝出胸膛了，舔了舔乾涸的嘴脣，終於開了口，道：“長官，那麼您讓我組建神盾局是...”
“一切重新開始。”尼克·弗瑞好似也調整好了心緒，語氣恢復了往常那樣，道：“神盾局已經被滲透成一個篩子，在我和你說話的時候，可能就有神盾局特工變成了九頭蛇，或者又加進來個九頭蛇的人。”
“我們不是有測謊系統嗎？每年都會不定期的進行一次測試...”科爾森突然想到了前幾天，他才上過的測謊臺。
“呵呵，”尼克.弗瑞突然笑了起來，搖着頭說道：“測謊計劃就是我用來尋找九頭蛇特工的，要不是有那玩意，神盾局早就全都是九頭蛇的人了，哪還有神盾局特工。”
“那爲什麼？”科爾森更加糊塗了，既然有效，那爲什麼還不能清理掉九頭蛇的人。
“因爲我找不到足夠信任的人負責測謊，所以不能赤裸裸的說你是九頭蛇的人嗎？
自二戰失利後，九頭蛇就隱藏起來，採用單線聯繫，可能互相之間都不知道對方是九頭蛇。
每年都有大批特工進入神盾局，這裡面又混雜了多少九頭蛇的人？沒人知道，可能連亞歷山大.皮爾斯都不知道自己領導的九頭蛇有多少人。
還有，九頭蛇不僅僅在神盾局內部發展，他的觸角伸到了方方面面，光我確認的九頭蛇議員就有上百位，其中二十多個還在國會山呢。
還有很多大企業，也都是九頭蛇的白手套，富豪排行榜上很多都是九頭蛇的人...”
尼克.弗瑞絮絮叨叨的介紹着他所知道的九頭蛇的情況，聽得科爾森嘴巴越張越大。
聽這意思，九頭蛇不僅僅紮根在神盾局，還延伸到人類社會的角角落落，這下他明白爲何尼克弗瑞會失敗了，九頭蛇根本就是比神盾局還龐大啊。
畢竟神盾局只涉及軍事和情報，可九頭蛇呢，什麼領域都有，盤根錯節，關係比什麼同學會、老鄉聯盟，還要穩固，相互扶持，怎能不壯大。
這不是武力就能解決的事情，比如說九頭蛇在一個州投資的企業，佔據了州收入的大半，那麼哪怕知道這是個不合法的企業，州長和州議員爲了選票，也會竭盡全力保護。
擴大到美帝，絕不缺少爲了選票而願意把靈魂出賣給惡魔的政客，更何況還有九頭蛇自己培養的議員，這已經是不可忽視的政治力量，比三艘空天母艦還要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