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湯洛雯後,初柒在房間裡點了助眠的檀香,喝了牛奶上牀睡覺。
“送走她,我不要。”滿目灰燼,鮮紅的紙張和黑白的照片鋪滿了整個房間,她拼盡全力想逃出去。可是煩雜的聲音幾乎要將她湮滅,周遭的一切令她窒息。
“這是什麼垃圾?”
“賤貨,我就這麼教你的。”
“她沒爸沒媽,野種。”
“對不起,以後就你一個人了。”
“你怎麼不去死呢?”
牀像是一個可以溺死她的海洋,她在海的中心,淚水混着汗水打溼了身下的牀單。她掙扎着,蠕動着,卻逃脫不了。空蕩的房間裡,抽泣聲和嗓子裡的喃喃嘶啞清晰可聞。
天矇矇亮的時候,房間的一切戛然而止。大汗淋漓的初柒睜開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淚止不住地流。許久,才緩過神來揉了揉腫脹的雙眼,帶着一身疲憊和睏倦起身。
燃盡的香灰和溼透的睡衣像是對她宣戰一般,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道:“還真是,又輸了,真失敗。”
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收拾房間,洗漱準備去學校。
N大校園小禮堂講座,座無虛席,學生和老師因爲這次交流會要來聽去交流的教授講座,早早便來了。當那抹白色身影掛着禮貌得體的笑容上小講臺時,毫無意外的出現了雷鳴轟動般的掌聲。
“這教授真漂亮,完全長在了我的審美上。還是一張初戀臉,清純動人,明眸皓齒,長髮飄飄。我不行了,下一個接上。”
後排的學生嗤笑了一聲,打擊道:“一看就是小萌新,天真啊!想當初我們也是這麼天真過來的,悔不當初。”
前排的學生一聽見女神有反差,急忙轉過頭來詢問:“學長,我們的確是大一的萌新,求指教。”
人和人之間有共同話題,很容易熟絡起來,於是所謂的學長開始給他們科普:“這是教育學院的初柒教授,J大教育學和心理學雙料博士。當初她就是用這張人畜無害的臉欺騙了我們,年少無知選修了她的心理學。”
“這不挺好的嗎?反正選修都得上,還不如選一個好看的教授。”小萌新真心實意地發問。
“當初我也是這麼想的,可現實給了我響亮的一巴掌。我們選修是混學分,可她硬生生讓我從一個心理學文盲變成了一個心理學學霸。”
“那也不挺好的嗎?”
老學長看了一眼發問的學弟,一臉你無可救藥的表情,像是回憶起那段痛苦時光被打擊到了,開口道:“學渣變成學霸,你以爲很輕鬆啊!你不知道差點要了我半條老命,往事不堪回首。”
“她堂堂課點名嗎?期中期末不是開卷嗎?”
“不點名也是開卷,出的議論題,考的是每一節課她提出的爭議點。全班一百多人,每個人的議題大同小異。呵呵,最後一節課答辯,難於上青天。”
“一節課答辯,她問的完嗎?”
“天真,誰說她問你了。你們自相殘殺,運用心理學的知識讓對方十分鐘之內輸,然後輸的再接着自殘雙臂。直到下課,沒贏的都掛了。”
“那你們胡亂說不就行了?”
“是不是傻?只有輸贏,沒有平局,平局她考。”
“好可怕。”
“千萬別色令智昏,她是我們封的四大名掛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