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咕嚕哈哈!”
如此重複了幾次,在貝爾託莉絲明快的聲音下,娜娜莉哭泣的臉徐徐發生了變化,小小的手、小到幾乎透明的手,啪嗒啪嗒地向貝爾託莉絲的臉伸去,貝爾託莉絲也熟練的用鼻尖輕輕蹭着孩子的手,時不時的伸出舌頭舔幾下。
“哈?”
娜娜莉純淨的眼睛好奇的盯着貝爾託利絲的臉,可愛的小嘴無意識的蠕動着。
“真是好孩子呢!娜娜莉殿下,嚯……嚯……嘟嘟……”
看到娜娜莉這幅可愛到極致的模樣,貝爾託利絲也很開心。娜娜莉可是她想要侍奉的主君,以及喜歡之人的妹妹。而且訂下了婚約之後,作爲魯魯修妻子的娜娜莉,也將是她的主君,因此貝爾託利絲對於娜娜莉,是發在內心的喜愛着對方。
“哈哈!哈哈!”
在碰觸倒貝爾託莉絲的鼻尖和眼鏡時,氣氛頓時一變娜娜莉的笑聲再也掩飾不住,在整個空中花園迴響着,和之前在俾斯麥懷裡時的哭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衆人看着終於鬆了一口氣,正擦着頭上的虛汗的俾斯麥,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已經習慣看孩子了呢,貝爾託莉絲。”
柯奈莉亞湊到娜娜莉身前,伸出手指逗弄了一下臉上笑呵呵呃娜娜莉,滿是欽佩的感嘆道。
“因爲我家有很多弟弟妹妹。”
貝爾託利絲笑着點了點頭,回道,然後聲音又低沉了下去。那麼多弟弟離開,雖然知道被貴族收養的他們,生活一定過得很好,但是終究還是有些想念的。
“可惜,大部分都被送走了!所以現在即使想帶孩子,也沒有什麼機會!”
聽到這裡,瑪麗安娜按在魯魯修肩膀上的雙手猛的收縮了一下,同時眼底閃過一絲冰寒,令剛剛鬆了一口氣的俾斯麥身體一滯。
直覺敏銳的他,從瑪麗安娜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隱秘的煞氣。這種氣息,他只在戰場上的瑪麗安娜身上感受過。
“讓我也抱抱吧,貝爾託莉絲。”
除了魯魯修和俾斯麥,其她人都沒有感覺到絲毫異常。只有眼饞的諾內特涎着臉湊了上去,在柯內莉亞身後探出腦袋,雙眼冒光的盯着貝爾託利絲懷裡的娜娜莉。
“諾內特前輩會亂來的,所以不行。”
貝爾託利絲一口回絕,還用防賊似的眼神看着諾內特。
“什麼嘛……”
諾內特嘟着嘴巴,不滿的道。
“前輩肯定是會說着好高,好高,然後真的把孩子仍向空中這種類型的人吧。”
貝爾託利絲毫不留情的指出了這位好友的陋習,或者說,她早就把諾內特從頭到尾都看穿了。
“誒?這樣不可以嗎?”
“絕……對……不可以!所以,諾內特,你在娜娜莉殿下半徑一米的範圍之內禁止進入。STOP!”
貝爾託利絲彷彿母雞護小雞一樣,轉身將娜娜莉從諾內特的眼前移開,柯內莉亞也用詫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諾內特:“你真的會做啊!”
“怎麼可以這樣!!!”
在柯內莉亞和貝爾託利絲那警惕的目光中,諾內特如同被丟棄的小貓一般,發出了一聲哀鳴。
“哈哈哈……”
看着這幅有趣的場景,衆人的笑聲更加爽朗了。美麗的空中花園,在笑聲中變得更加怡人。
笑聲漸漸消失,在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娜娜莉身上之時,瑪麗安娜與俾斯麥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她叫喚身旁的柯奈莉亞。
“柯奈莉亞!”
“是,有什麼事嗎?瑪麗安娜大人!”
聽到瑪麗安娜叫自己的名字,柯內莉亞立刻回道。
“實在不好意思,可以暫時照顧一下魯路修和娜娜莉嗎?我還有些話要跟俾斯麥說。”
瑪麗安娜看了一眼和尤菲一起踮着腳湊到娜娜莉眼前的魯魯修,拜託道。
“嗯,請交給我吧,瑪麗安娜大人。”
知道瑪麗安娜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俾斯麥說,柯內莉亞立刻一口應承下來。而且作爲姐姐,她本來就擁有照顧弟弟妹妹的義務。
“大家,我們去那邊玩吧!”
指了指遠處空曠翠綠的草坪,柯內莉亞牽着魯魯修和尤菲的小手,和諾內特還有抱着娜娜莉的貝爾託利絲一起離開了涼亭。
芳香襲人的海石竹在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着,美麗的七色鬱金香和含苞欲放的三色玫瑰,在更遠的地方星布羅棋,錯落有致,幾隻蝴蝶偶爾棲身,慵懶的拍打着翅膀,絲毫不愁花蜜想稀缺。
陽光照耀下草坪愈發青翠欲滴,草坪上歡快的笑聲遠遠的傳了過來。離開了瑪麗安娜和俾斯麥,原本還有着一絲拘束的柯內莉亞她們立刻大膽的包圍着故作矜持的魯魯修,主動討好着心中的愛人。雖然因爲每個星期只能見一次面,以至於魯魯修對柯內莉亞,諾內特還有貝爾託利絲三個少女有些許疏遠之意。但是在她們以自己的身體爲誘餌的情況下,被瑪麗安娜調教的身體還是本能的被她們吸引了過去。
他在草坪上追逐着柯奈莉亞,結果將防水的皇姐撲倒在地上,兩具身體立刻緊密的貼在一起,曖昧的摩擦着。然後諾內特就會不甘心的把魯魯修從柯內莉亞身上抱起來,用自己那初具規模的胸部頂在小愛人的後背,身體則像八爪魚一樣抱住魯魯修,用自己的臉頰在他身上蹭啊蹭的。貝爾託利絲因爲要抱着娜娜莉,所以沒有加入其中,只是在旁邊看着,偶爾挑撥幾下,只有身小力微的尤菲,因爲最喜歡的哥哥被兩個大姐姐搶走而跑來跑去,偶爾不小心的摔倒在地上,但因爲草地非常柔軟,不但沒有受傷,反而還嘻嘻哈哈的大笑起來。
“多麼好的風景啊!”
俾斯麥在剛剛不久前柯奈莉亞她們還坐着的涼亭長椅上直起了腰,眺望着在遠處嬉戲的孩子們,將這幅其樂融融的畫卷盡收眼底,自言自語似的感慨道。
瑪麗安娜坐在他的對面的石椅上,看着他的側臉,神情非常寧靜,宛如一尊雕塑。
“是嗎?”
“是啊!”
與俾斯麥那張強硬的臉龐非常不協調,他穩重地點點頭,堅毅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股溫柔的表情,彷彿繃緊的鋼絲,在這一刻終於舒緩了下來。
“幾年前是根本不能相信的,像這樣在白羊離宮裡傾聽孩子們的笑聲。這個空中花園,下面的土地可是曾經被鮮血徹底染紅的啊!看着這些鮮豔的花朵,我就想到她們之所以長得如此旺盛,正是因爲汲取了地下那無數人的鮮血和靈魂!”
這倒也是。
五年前,這裡還是被血和槍聲圍繞的戰場血之紋章事件的主要戰場。當然那時候瑪麗安娜還不是這個宮殿的主人,俾斯麥也沒有登上首席圓桌騎士之位,然而那時的情景至今還記憶猶新。
就是在這裡,白羊宮的後庭,瑪麗安娜和第一騎士率領的叛亂者發生了戰鬥,無數騎士,包括兩位圓桌,都是在這裡被瑪麗安娜斬殺殆盡,然後她穿過那條捷徑,直接衝進了潘多拉宮,救出了被困的主君。
正因爲這處是瑪麗安娜力挽狂瀾的關鍵戰場,所以在嫁給皇帝陛下後,他便將這座僅次於潘多拉宮的白羊宮賜予了瑪麗安娜。而當初阿什福特大公要用一座花園作爲魯魯修的滿月禮物的時候,瑪麗安娜一眼就相中了這個曾經的戰場。當然,真實的情況,她並沒有告訴魯魯修。
“如果可以,我真想讓這個時代長久繼續下去。”
俾斯麥不知道因爲自己的話,瑪麗安娜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依然自言自語的唸叨着。
“正是爲了這個目的,你才存在與此的吧,俾斯麥?”
從回憶中清醒,瑪麗安娜看到俾斯麥粗獷的臉上居然出現了多愁善感的表情,惡作劇的笑了一下。
如今俾斯麥不僅僅是圓桌騎士中的第一騎士,而且還是唯一的一位圓桌騎士。自從血之紋章事件之後九名圓桌騎士喪命。第六騎士瑪麗安娜入宮成爲皇妃之後,圓桌騎士一直虛席以待。這五年來,只有俾斯麥一個人繼續守護着圓桌騎士的榮耀。而她,則享受着平和幸福的生活,過着充實的每一天。
只是,娜娜莉出生以後,每天只能和魯魯修虛情假鳳,而不能真正結合她,也漸漸的覺得有些寂寞了。她的美麗而充滿活力的身體,在渴望着戰鬥,渴望着侵犯。
但是因爲魯魯修的關係,她名義上的丈夫查魯魯,已經絕不會再駕臨到她的白羊宮。現在,比起夫妻,他們只是單純的合作者和同謀而已,朝着同一個目標前進,同生共死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