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和芬格爾的宿舍中。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路明非揹着大包小包,拎着行李箱,背對着芬格爾,面向宿舍的大門,轉頭開口道:“所以,師兄,我要走了。”
“師弟……”芬格爾站在後面,瞪大眼睛,“所以說,你在攪黃了我五千美金的生意之後,還要離開宿舍棄我而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把事情的先後順序調換一下,我先搬走拿到錢,你再搬走,那就可以在不對咱倆產生任何影響的情況下,讓我白嫖五千塊!然後因爲順序反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我們總是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路明非滿臉沉痛地拍了拍芬格爾的肩膀,“師兄,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要向前看,未來是充滿希望的,只要你不去想那五千塊,五千塊的陰影就籠罩不了你!”
“我跟你同歸於盡!”盛怒之下的芬格爾無視了力量的差距,滿臉悲憤地撲向路明非。
路明非拿着行李,靈活地躲開芬格爾的撲擊,然後一溜煙跑了出去,只留下芬格爾在空蕩蕩的宿舍裡悲嚎。
……
諾頓館中。
路明非、蘇曉檣和零揹着書包,拿着行李箱走進來。
“我已經提前聯繫校工部幫我們打掃了二樓那些需要住人的房間,你們選一間自己喜歡的就行了。”路明非道。
比如晚上閒得沒事的時候,他們兩個就會去洗個澡,換身舒服的睡袍,然後開幾袋零食,拉着零一起坐在沙發上關燈看付費恐怖片——順便一提,爲了“防止路明非佔零的便宜”,蘇曉檣當仁不讓地橫在了兩人中間,座位順序是路明非、蘇曉檣和零。
甚至剛剛搬到諾頓館的這幾天,一些當初同居時養成的習慣,也被路明非和蘇曉檣“舊疾復發”,重現在了諾頓館裡。
雖然是第一次住在諾頓館,但是路明非對於自己搬到諾頓館並且跟兩個女孩同居的生活並不感到陌生。
蘇曉檣和零點頭。
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因爲諾頓館和他家的別墅有一定的相似之處,而他在自家別墅裡也跟小天女同居過一段時間,因此已經對這種生活頗爲習慣了。
……
零表示反對,但這次投票結果是二比一,路明非和蘇曉檣都同意,因此就這麼定下來了。
路明非是不太理解爲什麼把臥室橫在兩人中間就能起到“阻擋魔爪”的作用,但他對此也無所謂。
並且在蘇曉檣的極力要求下,路明非和零的房間被她的房間隔開了,也就是說房間順序是路明非、蘇曉檣、零,用蘇曉檣的話說,這是爲了防止路明非對零伸出魔爪。
零那個“三個一起搬到諾頓館”的提議出乎意料的順利,路明非和蘇曉檣對此都沒有太大的異議——準確地說是蘇曉檣先同意了,然後投票結果二比一,零和蘇曉檣都同意,路明非不得不同意。
還有早上的時候,蘇曉檣會最早起牀,做上一頓不算難吃的,並且手藝逐日穩步升級的早飯,然後毫不客氣地砸着路明非的門提醒他該滾下來吃飯了。
根據之前說好的,搬進來之後,他們三個一人一間臥室,路明非和零也不會住在一起。
如此種種,甚至讓路明非偶爾會有種又回到了當初在自家別墅裡生活的感覺,頗有幾分愜意。
當然,區別也是有的,比如現在每天早上在廚房裡忙碌的,除了蘇曉檣之外,還有零。
兩個女孩包攬了路明非每天的早餐,偶爾心血來潮還會做晚餐。
不過路明非倒是希望她們兩個別那麼勤奮。 蘇曉檣的廚藝最多算是吃不死人,要說有多好吃那是真沒有,至少比不上食堂裡那些大廚們——食堂裡廚藝最差的廚師也堪比大酒店的主廚。
零的廚藝應該算是相當精湛的,但問題是她做的全都是正宗的俄國菜,而且有點太正宗了,以至於路明非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根本適應不了這種純正的俄式風味,而他又不好意思跟零提意見。
畢竟據說零可是沙俄皇室後裔——堂堂沙俄公主殿下親自下廚給伱做正宗俄國菜,你還要指指點點的話,未免有點不識擡舉。
在諾頓館裡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星期後,某天早上,吃完蘇曉檣做的煎蛋和零準備的酸甜麪包之後,路明非一一給自己要上的幾門課的老師們打了電話,委婉地表示自己最近有事要忙,就不去上課了,然後果斷前往了裝備部。
順便一提,這個學期他基本上沒去上過課,已經有好幾位老師去向校長投訴他嚴重缺課了——有一門課他甚至從來沒去上過,老師至今沒有通過照片以外的渠道見到過他的臉。
不過後來作爲路明非的頂頭上司,阿卡杜拉所長和卡爾副所長分別找那幾位老師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流之後,路明非的請假程序就變得無比絲滑了——具體流程就是他每隔一段時間就給老師們打個電話,說“我在裝備部有點事要辦所以最近不能去上課,真不好意思”,而老師們在電話裡大度親切的表示“您說什麼是什麼”。
……
裝備部地下基地,路明非的私人實驗室裡。
在物理拆除了聯網硬件的電腦上打下最後一行代碼,路明非舒了口氣。
這就是專門針對諾瑪的病毒了,由大發明家託尼親自設計,人工智能賈維斯完善細節。
也正因爲是賈維斯完善的細節,所以路明非用了好長時間才把這玩意兒完全復刻出來——託尼只做了最核心的部分,剩下的都是賈維斯做的,而賈維斯作爲一個人工智能,生成代碼的速度只取決於他的運算能力,於是最終一個格外龐大的病毒程序就從賈維斯中新鮮出爐了。
也正是因爲這玩意兒太龐大了,哪怕用鏡瞳記住了,路明非回來之後也花了不少時間纔在自己的電腦上完整將其復刻下來——這還是建立在他還要處理許多別的事情的基礎上。
按照託尼說的,這個病毒程序能奪取諾瑪的最高控制權,雖然不能影響其中那個靈魂——也就是活靈的思想,但是因爲活靈本身就受制於程序,所以奪取程序控制權後,活靈雖然自身神智不受影響,但依舊要服從路明非的命令,因爲路明非才是有着程序最高權限的人。
打個比方,如果活靈是人,那麼路明非雖然無法影響她的思維與思想,但是卻對她的身體有絕對的掌控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爲神智不受影響,所以活靈很可能會一邊嚴格執行路明非命令,一邊嘴上罵他。
反覆確認了自己復刻出來的程序沒有問題之後,路明非把自己的電腦接入了學校的內網。
屏幕中跳出一個緩慢前進的進度條。
隨着進度條的一點點推進,並沒有任何明顯的事情發生,病毒程序對諾瑪的滲透是潤物細無聲的,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甚至等到諾瑪自己發現的時候,也已經是進度條完成的那一瞬間了。
隨着進度條走到“百分之百”,路明非接入卡塞爾學院內網的電腦屏幕突然黑了一下。
幾秒鐘後,漆黑的屏幕重啓,亮起星空般的背景,背景前一個穿着類似於睡裙的連衣裙的少女懸浮着,裙襬和髮梢微微揚起,肌膚白的像是透明。
懸浮着的少女緩緩睜開眼睛,淡藍色的眸子,彷彿隔着屏幕和路明非對視:“您就是我的新master嗎?”
路明非:???
“我問你……”少女微笑着面對路明非,白皙的額角彷彿有青筋繃起,雖然面帶微笑,但微笑中總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你他媽就是老孃的新master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