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葉月優恍然大悟的一拍桌,笑道:“原來是天兄,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天天溫文一笑,“的確,自從上次破廟一別,我與葉兄已有數月未見,在這期間聽聞葉兄無故失蹤,真是讓我很是掛念。??”
“有勞天兄掛念,葉某感激不盡。??”
“葉兄不必客氣,上次葉兄輕輕鬆鬆便對出在下的絕對,天某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葉兄不愧無雙之名,在下真是心服口服。??”
“天兄過獎了。??”葉月優淡淡一笑,道:“不知天兄爲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也是爲了明日天凡堡兩位小姐的擂臺招親?”
天天一愣,隨後大笑,搖頭道:“葉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不記得了,我天天就是天凡堡的少堡主啊,而霏霏和花花都是我的親妹妹。??”
葉月優一頓,撓了撓頭不解道:“可是我記得霏霏與花花小姐,都是姓雨的,而你卻姓天……”
天天笑着點頭道:“的確,我天家因爲只得我一子,所以,我自是跟隨父姓,而我兩個妹妹則是跟隨母姓,哈哈,沒辦法,我那個懼內的父親啊,看他平時威風凜凜的,其實啊,沒少被我那個刁鑽的孃親欺負,娘一開口說要妹妹改姓,我爹立馬就答應了。??”
“哦?”葉月優lou齒一笑,似乎也感染到天天的喜悅心情。??“看來你娘在你爹地心裡分量很重啊?”
“是啊。??”天天喝了口茶,笑道:“想當初,我娘可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大美人,追求她的武林高手有如過江之鯖,只不過任誰都想不到的是,她既不要翩翩公子,也不要絕頂高手。??而是嫁給了我那個沒錢沒勢,即嚴謹。??又木訥的爹,當時啊,所有人都搖頭嘆息,一朵嬌花就這麼被他這個大老粗給折了,可是誰都想不到,我爹和我娘會恩恩愛愛的過上一輩子……”
葉月優心中感慨,“其實。??這種平平淡淡的日子纔是最幸福地,你孃的眼光很好,她是個聰明人。??”
這時,天天一拍頭,好像想起了什麼事一般,緊張地壓低聲音道:“對了,葉兄,聽聞你半月前曾經闖過將軍府。??還……”
葉月優輕輕的點了點頭,“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的確去過將軍府,不過請恕我有一些難言之隱無法說與旁人,還望天兄見諒。??”
天天瞭解的點了點頭,嘆口氣。??“聽聞莫老將軍至今仍然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他是個英雄,可惜……”
葉月優聽出他話中的惋惜,不由一笑,“地確,莫將軍武藝超凡,若是在他年紀尚輕之時,只論武功來說,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天天沒有言語。??隨後突然大叫一聲。??惹得小酒館中人人側目,“難道葉兄來此。??也是爲了明日的招親擂臺?”
望着天天興奮的目光,葉月優輕輕的搖了搖頭,“並非如此,明日一早,我便要離開這千口鎮了,怕是無法參加令妹的招親了。??”
天天聞言面lou急色,“葉兄難道就不可以晚些再走,明日只要葉兄前去,相信定可拔得頭籌,到時,我與葉兄就是一家人了。??”
葉月優輕輕一笑,這個天天還真是蠻可愛的,說話直接,做事也爽快,做朋友真是一流的,要不是自己還有要事在身,留在這裡似乎也是個不錯地選擇。
“天兄,我還有一些必須去做的事情,不過,此去危險重重,我有兩個朋友,大牛和白思,現在都暫住在你們天凡堡,有勞天兄多多照顧,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會在半月之內趕回千口鎮,可若是一月後我仍然沒有回來,就麻煩天兄將大牛送回洛陽城去,算是幫我一個大忙了。??”葉月優站起身來拱手道。
天天一驚,“葉兄,難道說你此行會有危險?”
“前途難料,請天兄務必要幫我這個忙。??”
天天皺起眉頭,沉聲道,“如果葉兄需要,天天願一同前往,祝你一臂之力。??”他眼中的認真,讓葉月優的心裡升起暖意。
“更何況,我大妹霏霏喜弄文墨,而二妹花花則是喜歡舞刀弄槍,她二人皆是以美貌聞名江湖,再加上我天凡堡在江湖中的地位,相信,明日地文武招親,將會是由各路英雄豪傑,風流才子所聚成的難得一見的盛會,屆時,葉兄也可從中挑選些可用之人,或是打探一些小道消息,應該會派上一些用場。??”天天話中句句真誠,葉月優望着他那雙眼,輕輕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好吧。??”
“葉兄願意留下?那真是太好了,今夜你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就再來接你。??”天天開心的轉身離去。
葉月優也付了銀子走出店外,一陣陣寒冷的風從臉頰拂過,大街上空無一人,冷冷清清。
一個人走在漆黑的街上,葉月優煩躁的踢起路邊的碎石,說是被天天勸服留下來,到不如說,她心裡還不想走,一絲牽掛,讓她捨不得離去,這一去能不能活着回來都難說,所以,她想在臨走之前之前弄清楚白思到底是不是玉白,不讓自己留下任何的遺憾。
想到這裡,葉月優自嘲一笑,如果她現在走了,說不定明日地文武招親上,白思就會贏得美人歸,與那花花二小姐雙宿雙飛了。
“喂~你一個人在這裡傻笑什麼?”
葉月優猛地回頭,只見白思眼含笑意,一襲白衫在冷風中凌凌作響,看到他地出現,葉月優心中一喜,不過馬上就轉過頭去了,心裡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正在萌發幼芽,既高興,又委屈,甚至還想掉眼淚。
“你怎麼來了?爲什麼不去陪你那個伶俐可愛花花二小姐,跑上大街喝花酒嗎?”
聞到她醋味正濃地話語,白思開心莫名,一轉身,來到葉月優身前,戲謔的撇嘴道,“你在吃醋?難不成你對我……”
“你少做夢了!”葉月優眼中冒出怒火,一拳直奔白思的鼻樑而去,帶起陣陣風聲……
白思一個後翻靈巧躲過,口中哼哼道,“你怎麼這麼喜歡動手呢,看我武功不好,存心欺負我?”
葉月優怔了怔,眯起了眼睛,“我喜歡動手?難道說我以前打過你嗎?”
“你還說沒有?就在幾天前月色明媚的夜晚,我倆在屋頂上本來談得好好的,誰知道你一聲不響的就向我出手了,再加上剛剛,好像已經兩次了吧?從未見過你這麼兇的女人,真是可怕呢!”白思打哈哈的笑着,口中挖苦。
葉月優疑心不減,不過既然白思已經從天凡堡出來了,而且大牛也不在身邊,此時不正是一睹他廬山真面目的好機會?
葉月優背過身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那個,白思,我有些事情跟你商量……你跟我來。??”她臉上掛着輕鬆的笑,說完便率先向前走去。
白思不解,但還是緊跟其後,兩人運起輕功,飛也般的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了葉月優目前所住的清雅客棧。
房內,燭火搖弋,昏黃的燭光將房內照得朦朦朧朧的,倍感溫馨。
兩人坐在圓桌旁,對視着,誰都沒有說話,似乎是想從彼此的眼中看到對方的內心深處。
窗外的風順着縫隙刮進來,滋滋作響。
半晌,白思彆扭的轉過頭去,吶吶道:“你,你不是有事找我談嗎?怎麼又不說話?”
葉月優輕輕一笑,“嗯,我有事問你,我要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君玉白!”
“不,我已經說過了,我叫白思,不是什麼君玉白!”白思一改之前的平靜,惱怒的大吼起來。
“是這樣嗎?”葉月優走到他的身前蹲了下來,額頭剛好觸及到他的下巴。
輕柔的伸出手來,慢慢的撫摸他沒有被面具遮住的臉,“求求你,告訴我一切!”她的聲音很軟,帶着一絲蠱惑的味道。
“你——”白思有些迷醉的盯着眼前這張在燭光中的絕美容顏,千萬次在他夢中出現過的俏臉。
“我——我不是。??”硬生生的將頭扭了過來,白思語氣生硬的說道,儘量不讓自己的目光與她相接。
有些失望的收回了手,葉月優慢慢的走到牀邊,坐了下來,火光中她的臉有些蒼白,額上的青絲遮住了她的眉間,看起來有些寂寥,好半晌,她才輕啓朱脣幽怨道:“對不起!”
白思聽到她口中的三個字,不知爲何,心裡升起一絲不安,他有些慌亂的站來了起來,留戀的看了一眼身後,輕聲道:“夜深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有不便,你……休息吧。??”
白思大步走到門邊,伸手去拉開了房門,突然一陣暈眩襲來,站立不穩的他手扶牆壁,搖了搖昏沉沉的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猛地回過頭來,睜大兩眼,眼中的驚慌以及不可思議清清楚楚的映在葉月優的眼眸中。
“沒錯,我下了藥,雖然揭開你的面具並不需要這麼麻煩,但是,我不想傷害你。??”葉月優緩緩的走了過去,輕輕的將已經昏睡的白思抱到了牀上,凝視着那閃着微弱光芒的銀色面具,猶豫片刻,她緩緩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