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風吹起,爲人增添了一縷寒意,明亮皎潔的月光彩照人,那朦朧的夢幻美令人神往不已。
寂靜的夜裡,白思一個人橫躺在屋頂之上,銀白色的月光照向他的側臉,安靜和諧,彷彿融入圖畫一般,那麼自然,幽靜。
“你來了,事情可談好了?”白思輕聲道,充滿磁性的聲音裡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關懷。
“嗯。”葉月優淡淡的點了點頭,接着也仰躺在屋頂之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寧。
兩人一動不動,似乎誰都不忍率先打破這溫馨的氣氛。
過了許久許久,葉月優輕輕呼出一口氣,目不轉睛的望着天上繁星點點,輕柔道:“你看天上的星星是不是狠美?在我小的時候曾經聽人說起,這天上的每一顆星子都代表了世上的一個凡人,星星的忽暗忽明,便是人間的喜怒哀樂,當你擡頭望去時,覺得最耀眼的那顆星便是屬於你自己的。”她的聲音十分飄忽,令人捕捉不到,彷彿近在眼前,又好似遠在天邊。
白思聞言輕聲一笑,笑聲略顯頑皮,“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不過,你已經夠閃亮了,比星星還亮,不必再去尋找……”
“你是誰?”葉月優猛然轉過頭來,明亮的大眼中神采熟悉的感覺,如果說你是他的話,請你告訴我,好
白思一怔,似乎並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開口問自己,輕輕一笑。“你口中所說的他又是誰?你的相公?還是親友?”
“你……”葉月優一驚。翻身坐起,他怎麼會知道她是女子?難道說……
白思露齒一笑。示意她不必緊張。
“你地身份。我是聽大牛無意間說起地。放心。我可沒有偷偷窺視別人地習慣。”
葉月優蹙緊眉頭。心道:大牛可真是大牛。這般口無遮攔。
見她在旁不一語。白思扭過頭來。目光深邃地注視她。
“你剛剛說地他到底是誰?可以說給我聽嗎?”
葉月優翻個身。正對着白思。望着他閃亮地星眸。她彷彿陷入了思緒一般。嘴角掛起一抹甜蜜地笑。“還記得。我們當初就是在有着這樣一個幾乎滿月地夜晚。躺在雪地裡談天說地。那個時候地他好像一個孩子。總是圍着我轉。想着法兒地逗我笑……”
“可是後來……”
臉上的笑意慢慢退卻。葉月優眼神飄忽的望着遠在天邊地一輪圓月,“又是在這樣一個夜晚。當他顫抖着聲音問我心裡是不是有他時……我傷了他的心,可是,當他真正我的心裡不知何時早已裝滿了他。滿滿的,都是他的笑臉”
“呵呵。我這個大傻瓜,直到最後才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他卻已經不在
葉月優自嘲一笑,並沒有注意到白思那已緊握的拳頭。他略微顫抖的身軀顯示着他此時的激動與不安,他地葉兒啊,聽着從她口中說出的這些自己期盼已久地話語,他的心中激情澎湃,恨不得馬上將她緊緊的擁進懷裡,傾訴彼此的心意。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因爲他的生命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罷了,其實只要能默默守在她地身邊,看着她笑,也就足夠了。
白思鬆開了緊握的手,放鬆一笑,“晚了,快去睡,明日清早不是就要啓程了?”
“嗯,那好。”葉月優輕輕點頭,隨後撩起衣襬就要躍下房頂。
白思轉過頭來,輕輕地閉起了眼睛,似乎還在回味她剛纔所說的話,那些令他激動不已地深情告白。
就在這時,作勢要離開的葉月優猛地回過身來,腳下用力,一伸手直奔他臉上地面具而來。
“你”白思一驚,雖說閉着眼睛,但是那凌厲的動作所帶起的風聲卻是實實在在的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十分狼狽的順着房檐滾了形,剛剛好險,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已經碰觸到自己臉頰的指尖。
“你這是做什麼?”
葉月優吶吶的說不出話來,這樣不顧別人的意願擅自出手,的確是太過失禮了,可是她根本忍不住那股想要得知真相的衝動,低下了頭,她輕輕的說:“我想看你的臉”
白思一動不動的站在屋頂,衣袂隨風飄揚,“我不是那個你想找的人,我不落下,眨眼便不見了蹤影,葉月優孤單單的站在月光之下,身影被拉的好長,好長。
黑漆漆的房內,葉月優躺在暖烘烘的被窩裡卻始終無法入睡,摸了摸手心中滾燙的暖爐,心裡有絲搖擺不定,這個暖爐是他送來的嗎?他真的是玉白嗎可是爲什麼他不對自己說明呢?
葉月優輕嘆一聲,眉間聚起了一抹淡淡的愁緒,如果剛剛不是自己剎那間的猶豫,或許早就已經摘下了那片阻隔着兩人的面具。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麼膽小,剎那間的驚恐令她停住了手,她好害怕,一旦摘下面具,眼前看到的並不是心中想見的那張面孔,如果只是一個陌生人的話,她怕自己根本無法接受。
天漸漸亮了,雞鳴聲響起,葉月優,大牛,與白思踏着清晨的朝暮啓程趕往雲霧絮所在的紅雲組織的大本營,沒有和宏大叔打招呼,因爲他們都十分怕麻煩
本來葉月優是不想帶着大牛和白思同行的,不過距離雲霧山還有大概七八日的路程,只能再過幾日隨便找個城鎮將他們丟下,等自己報仇雪恨之後,在回來找尋就可以了,不過前提是自己還有命回來。
對於此番前去,是不是能夠保住性命,她真的沒有把握,前途危險重重,紅雲靠暗殺聞名於江湖數十年,所謂的江湖俠士多次聚集一堂,想要將其連根拔起,可是最後都無功而返,紅雲的神秘,高手如雲,以及太多的未知都讓葉月優感覺到深深的不安。
三日後千口鎮。
午後的陽光斜斜的照射下來,連續幾日一直趕路的三人此時正坐在千口鎮最大的一家酒樓裡大吃特吃,因爲之前的都勻縣比較偏僻,附近也沒有什麼小鄉小鎮,所以一直趕路他們從都勻縣走到千口鎮足足走了三天半,這三日來每天都是吃那些乾澀難啃的硬饅頭充飢,水也喝完了,只能在地上捧把雪塞進嘴裡解渴,而眼下見到這麼多的美味佳餚,香噴噴,熱乎乎的飯菜就擺在自己面前,不止大牛,就連葉月優與白思也已按耐不住的端起碗來,猛往嘴裡塞飯。
好半晌,酒足飯飽的幾人終於放下了筷子,坐在二樓的口的喝着茶,吃着水果,暖洋洋的日光照的人渾身舒坦。
大牛似乎還能吃的樣子,只見他抹了抹嘴,大叫一聲,“夥計,再來一盤醬牛肉。”
“在加個紅燒鯉魚。”白思在一旁接口道。
周圍的食客目不轉睛瞪着他們,這家福香樓是千口鎮最大的一家酒樓,來這裡進食的大多都是鎮內有名望的一些才子佳人,或是屈一指的達官顯貴,所以,打從大牛他們一進門,便讓這些人覺得突兀起來,一個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百倍的男人,另一個則是帶着銀面具,眼神兇巴巴的年輕人,最後一個就是大牛了,瞧他粗手粗腳,膀大腰圓,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光看長相就好似打家劫舍的,再一看他那粗魯的舉止,衆人心裡認定此人定是從山上下來的。
似乎是察覺衆人不善的目光,大牛回過身大叫,“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家吃東西
好像配合大牛一般,白思兇狠的目光掃過衆人,手指略微動了動。
衆人嚇得立馬低下了頭,心中祈禱自己千萬別進入這些人的目光裡。
葉月優看着白思莞爾一笑,想不到他竟然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真是可愛
這時,一道輕柔的女聲自耳邊響起,“請問,我們可以搭個桌兒嗎?”望去,只見一名二八年華,柳葉彎眉,眼波流轉的動人女子正俏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女子的身後還跟着一個俏皮的丫鬟,主僕二人目不斜視的盯着葉月優,不知是看得入迷,還是在等她的回話。
看到葉月優望着自己,那名女子俏臉染上一抹紅潤,羞澀的低垂着頭,“福香樓此時已經客滿,不知我們主僕二人可否再此搭桌?”
葉月優看了看大牛與白思,見他二人似乎沒什麼異議,便淡淡一笑,開口道:“姑娘請便。”
“多謝公子”女子微微鞠身,隨後便坐在了葉月優身邊的椅子上,而她的丫鬟也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白思嘴角掛起一抹看好戲的笑容,看這姑娘眼含春水,不時的頻頻望向葉月優,擺明了是對她有點意思,不過,就是不知道這位葉公子要怎樣打法這飛來豔福了,真是令人期待(,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