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寫了這麼個東西,如果你看了覺得不好,批評我吧,也許晚上更新,修改中……
還魂記
文/慕容清明
我的靈魂在天空飄蕩,爲什麼?因爲我死了。
這事情得怪我自己。首先,我不相信人類有靈魂,其次,我相信書裡說的,吃根仙草能得數百年的功力,從此虎軀一震,王霸之氣便發。最糟糕的是,昨天我看到了這麼一根仙草,和某小說裡說的一樣(這小說在17K首頁推薦)!
我還能怎麼樣?等不及了!房東無理要漲房錢,我要力量!我要力量!雖然我剛拿了20000塊錢的稿費,不過能省點是點,對吧。
我用四個小時吃完了這根仙草。說明一下,這仙草高2米,重20餘公斤,咬着甚是牙磣。從口感上說,它肯定是木本生仙草,爲什麼叫草?要去問那小說的作者。
我沒有立刻死掉,而是被送去醫院搶救了8個小時。他們給我戴上呼吸器,輸血、輸液、開膛、導尿,可是就沒有一個醫生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匯聚在丹田的熱氣在我肚子被割開後立刻散了,所以我還不知道我的死是因爲吃了那根仙草還是大夫手藝不好。
我的喉嚨裡卡了幾根鐵條一樣仙草葉,可能聲帶也被壓住了,這讓我說不出話來,只好任由大夫胡來。
對於大夫我一向沒有什麼好感,他們高深莫測,寫出的字我永遠不認識;他們把人當實驗品,在不知道你得了什麼病的情況下也敢開藥。唯一問的事情是,你過敏不?在他們看來,只要不當場把你弄死,那就不是他們的責任。如果萬一藥物對證,他們就可以獲得一個積分點,月末的時候,大家比誰的積分點多,再決定在該科的領導地位。
一個大夫地位的高低取決於我們有沒有被他的藥給弄死,所以從主觀上,大夫是不希望我們死的。所以我死了不該埋怨大夫,只怪我仙草吃的太多,我消化一向不好。
但是我還有個小小的疑問,爲什麼手術做到最後,大夫們突然跑了?把我扔是手術檯上,肚子被切開,好多人體零件就那麼散落着。一個女護士尖叫着跑出去的時候,手裡還拿着我的盲腸。那東西反正沒用,我早就該割了的,這應該構不成侵犯私人財產罪。
那護士真漂亮,要是她拿的是我的包皮就好了。我看到這種情形是因爲我的靈魂忽然離開了身體,在空中漂浮着,向下俯視,這情形和電影裡的一樣。我覺得冷,空調的風可以直接吹到我的靈魂內部,這是電影裡沒提到的。
一個人面對着自己的屍體是什麼感覺?你不知道吧,反正我就想學着那護士一樣尖叫。尖叫是緩解壓力的好辦法,當你失戀失業失身的時候都可以嘗試。可惜我發不出她那種完美動聽的聲音,我聲帶在活着的時候已經壞掉了,死後還是不能工作。我聽到的不是自己的尖叫,倒有點象低頻電波。你如果用過收音機,肯定碰到過某臺聽不清的情況,喇叭裡發出滋拉滋拉的聲音。我發出的就是類似那種的聲音,只是還沒經過喇叭處理。
我初中物理學的還可以,但是書上沒有寫關於靈魂的比重,我這麼浮在空氣裡,不上不下的,很是尷尬。這時候知識已經沒有了用處,從小到大,學校對我的教育就是,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現在我成了鬼,很想和我的老師去辯駁一番。不過她離婚出國了,去找她前夫出氣顯然是不厚道的行爲。更何況我現在還動不了。
我只好求助於自己看過的網絡小說,可恨的是,經過努力回想,我發現沒有一本書提到過如果自己成了鬼,浮在空氣中該怎麼辦。辦法肯定是有的,否則這手術室裡死過的人不比萬人坑裡的少,早就被鬼魂塞滿了。
我揮動手臂,發現事情很簡單,我移動了。只是移動得亂七八糟,我在空中翻滾。這不象是飛,倒象溺水。
先說明一下,我不會游泳,學習過,但是和考大學一樣,最終放棄了。在空中折騰了一陣子後我就不害怕了,溺水的感覺消失了,因爲我根本不用呼吸。習慣之後,我緩慢降落,腳踏實地。我在手術室裡走來走去,看着自己的屍體發愁。大夫們不肯回來,我的肚子就那麼大敞四開的。好在這個手術室還算合格,如果和我學校的那個校醫室一樣的話,恐怕我的腸子上早就落滿了蒼蠅。
雖然這樣,我還是很懷念校醫室,在那裡我開出過至少80張病假條。
人的一生什麼都要慢慢習慣,慢慢學習,成了鬼也一樣。當我能穿門後,決定去看看大夫們都幹嗎去了。你別問我還會什麼,穿牆不行,牆太厚,容易卡住。我是新鬼,不會坐電梯,因爲我按不動按鈕。從樓梯走下去,用了我15分鐘的時間。我不緊不慢的,來到急診室。這裡聲音嘈雜,有如農貿市場,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爲過。大家不知道在圍觀什麼,圍觀的人裡面有大夫,有護士,有交通警察,有乞丐,有保安有掛着吊瓶的病人,有外國友人,還有一隻鬼!
這是個女鬼。我知道她是鬼是有原因的,因爲她沒有穿衣服,和我一樣赤身裸體。晉朝有個叫阮宣子的傢伙駁斥鬼魂之說,他認爲世界上是沒有鬼魂的,如果有,爲什麼人們都說自己看到的鬼魂還穿着生前的衣服,難道衣服也會變成鬼嗎?現在我證明了,人是可以變鬼的,最多不穿衣服而已。至於爲什麼見鬼的人說鬼穿着衣服,那就不是該我去考證的問題了。我要是那麼喜歡求證真理,也不會大學都沒考上。
爲什麼我知道她是女鬼就更簡單了,她的胸脯高高的,雖然皮膚慘白,並且**發青,但也不失標緻。
“嗨!”我和她打招呼,既然都是鬼,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了。何況我的軀體並非不美,互相看了也不算她吃虧。
糟糕!我發出的依然是古怪的電波聲。這一刻我顯得垂頭喪氣,我一直不相信死後有靈魂存在,實際上就是害怕這種情形。我害怕從此無法與人交流,從此孤獨地在宇宙裡飄蕩。
她回過頭來,看到了我。顯然她並不詫異,張開嘴,向我打了個招呼。我感覺到她的嘴裡發射出一股電波,從空中飛過,穿透進我的腦子裡——如果我還有腦子的話。
我竟然聽懂了這電波的意思,她說:“嗨,第一次啊?”
什麼叫第一次!做鬼還有翻來覆去的嗎?不過我不能計較這麼多了,她樣子很可愛,態度很友善,重要的是,胸脯比我高出好多公分。
我不太敢靠近人羣,小說裡說人的陽氣重,鬼魂不宜。我向她招了招手,讓她過來。她果然很善解人意,向我這邊走來。
如果我不是鬼,鮮血一定會從鼻子裡噴涌而出。就算我看過一萬部A片,也沒有眼前的場景刺激。喧鬧的人羣中,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不,是女鬼向你走來。她的胸不符合重力學地起伏着,長長的髮絲向後飛舞,更奇妙的是,她小腹下面也是如此。那情形象她的下身藏了一個微型美杜莎,哦!上帝,她笑起來露着四個虎牙,就算被她一口咬成太監我也心甘情願。
好在我是新鬼,身體尚無異常反應。她看了看我下身,笑得放肆無比。
“嘿,找我什麼事情?”她站在我跟前,捋了下鬢角。
鬼魂的舌頭是不會硬的,而且發射電波也用不到舌頭,我注意到了這點。所以我的回答還算流利。
“他們這是幹嗎呢?”
“圍觀名人。”
“操!”我怒了。就爲個破爛名人,這些大夫就狠心把我扔在手術室,讓我自生自滅?
“彆着急。”她連忙安慰我道:“我都碰到好幾回了,上次是一個劇組着火,再上次是某演員跳摟,習慣了就好。”
“什麼叫習慣了就好,老子掛了也不讓他們好過!”我在心裡想象着如何報復這些無良大夫,但是已經考慮放過那個漂亮的小護士了。
“都說了讓你別急了,等他們散了,回去繼續手術,你還是能活過來的。我已經是第四次了,醫院就這樣。”
“啊?”我一聽,果然火氣大減。大多人的憤怒持久是因爲捱了巴掌以後沒有預期的甜棗吃。我雖然依舊悻悻,但已經不想報復什麼人了。我搭訕道:“哎,名人沒什麼好看的,你領我四處逛逛吧。對了,你來醫院幹嗎?感冒?”
“我啊,墮胎。”她說得輕鬆,感覺比切除盲腸還要輕鬆。
我興趣大減。不過回頭一想,她雖然經歷過四次這樣的事情,未必四次都是墮胎。犯一次錯誤也是可以原諒的。但我的腳卻站定了,沒打算和她真的逛逛。也許她男朋友也在圍觀名人搶救,想一想,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萬一活過來以後,那是個暴龍一樣的傢伙,我還得進骨科。
“都是什麼名人啊?好象不只一個?”
“好多呢,聽說17K開年會,把大神級的傢伙都叫去了腐敗,吃海鮮壞了肚子。都是急性的,所以大家暫時還要不到簽名,只能排隊等。”
靠,17K,不是我混的地方嗎?難道是血紅他們!把讀者都搶去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大夫都搶了去!這還有天理嗎?
她見我憤怒,有些驚慌,道:“別急別急,最多兩個小時就好,我還是陪你逛逛去吧。”
我哪裡聽的進去,只覺得體內的怒火把整個靈魂都燃燒起來,靈魂的觸覺被打開,我清楚地感受到空氣中各種射線電流的運動,而我就是一個這樣的**。
嘭!
一聲巨響,不是我爆炸了,而是整個醫院的電路炸了,全部燈都熄滅了。
“惹禍了!”她拉起我就跑,邊跑邊道:“趕緊回去,今天週末,巡邏的陰差休息,值班的要過會兒纔到。”
我被她拉着奔跑,她的胸波濤洶涌,我的小弟弟左搖右蕩。如果寫成小說,放在17K上,肯定吸引眼球。
“記住,誰叫你也不要搭理!”我來到自己屍體前,她對我說,然後在我後背推了一把,我就迷糊過去了。
“喂,醒醒!還活着沒?”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有人叫我,但是我記得女孩說的話,就裝做沒聽見。那人又說:“還昏迷呢,挺好,又省兩瓶麻藥。大家繼續吧,要下班了。”
以前我很喜歡看德洲電鋸殺人狂,把人活生生地切開真他媽的刺激!但在手術過程中,我一直在罵導演他娘。這些醫生肯定也是殺人狂,只不過用的不是電鋸。在我忍不住的時候,終於睜開了眼睛。那個拿過我盲腸的小護士看到我醒過來,顯然嚇了一跳,口罩後面傳來一聲嗚咽。多美的女人啊!弱不禁風的樣子,柔和的眉眼,太傳統了,比那女鬼有味道的多。
我的**思維到此爲止,她手裡拿着一個兩尺多長的止血鉗,用力砸在我的太陽穴上。再次昏迷前,我想到的是,這是他媽的獸醫吧?這麼大號的器械!
我醒來的時候,大夫正用一罐漆在我傷口上噴,手術結束了,我的肚子已經縫合完畢。大夫告訴我,這是最新型的傷疤掩蓋漆,純天然,無污染。不過肉色的暫時缺貨,只能給我用綠色的。我要生氣,大夫勸我,說這是實驗產品,不用錢的。
我說多謝醫生,他說不用客氣,打了八折後,手術費一共1萬6千塊。我本來想不給,但是周圍的護士和實習醫生們都拿着閃亮的金屬器械瞪着我,隨時準備重新開膛。我無奈付錢,心想好在還剩4000,能對付倆月。
我給了錢,大夫做鳥獸散。我孤零零地走出手術室,被兩個警察攔住。
他們先向我敬禮,贏得了我的好感,然後對我說:“你不能走,要交罰款。”
什麼罰款?我莫名其妙。
警察頗有耐心地道:“你把酒店門前的橘子樹吃了,人家報警了。你還打傷了阻攔你的四個保安,這是罰款單。”
我一看,3千8!那我不就剩200塊了?房東會殺了我的!
警察見我不想給,就沒那麼客氣了,對我晃了晃腰間的手銬。他看上去雖然沒有那些醫生兇猛,但是也比斯蒂芬·金的小說裡那些警察可怕。我無奈付錢,警察抓着我的手,蹭了蹭我衣服上的血,在收據上按了手印。然後又晃着手銬說,現在是下班時間,他們不該出勤。所以要100元的加班費。我已經麻木了,分出100元給他,他一把把兩張都搶了去,說是每個人100。
我身無分文走出醫院,發現天已經黑了,回頭看看醫院招牌,我已經出離憤怒了。這和我出事的地方竟然跨了三個區之遠!
我已經無法追究原因了,可能這裡的收費便宜,或者和某項目掛鉤,總之送到這裡,絕對不是爲了我的健康。肚子好餓,我的腸子連油水都被他們洗乾淨了,現在我感覺自己象是1000年沒吃飯的木乃伊。
事情的過程就是這樣,所以,你看看,網絡小說有什麼好的?害死人!
PS:將來你要是遇到一個太陽穴和肚子上都有綠色傷疤的寫手,那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