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如果說給別人聽,他們多半隻會當成一個笑話。”趙無痕再次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煙給自己點上,聶飛發現他的手似乎有些哆嗦。
“可是我不會,”趙無痕深深的吸了一口,長長的吐了一個菸圈:“我剛出來工作那會交了一個女朋友,感情非常好,很快就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地步,那時候我天不怕地不怕,也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這種東西。”
說到這裡,趙無痕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悔恨:“我女朋友和我一樣也是膽子不小的人,後來聽說有一間屋子鬧鬼,我和幾個朋友相互打賭說誰都不敢進去,最後八個人一起相約着在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去裡面呆一晚上,其中就有我的女友。”
“當天晚上並沒有任何怪異的事情發生,事情是從第三天開始的,一起進去的七個人開始輪着自殺,一天一個什麼樣的死法都有,我的女友是最後一個。她是溺水死的,我女朋友那會能一口氣在長江上游個來回,她溺水的時候我趕到了現場,當時她表現得像是一個完全不會游泳的人。”趙無痕說到這時,嘴脣哆嗦得厲害,幾乎連煙都叼不住了。
“只不過是一分鐘啊,她整個人就已經找不到了,一個不過三米深的池塘,愣是溺死了一個游泳健將,從溺水到被人救上來也不過十分鐘,可是卻怎麼都救不回來了。”趙無痕此時整個人都在抖,不知道是因爲恐懼還是憤怒。
“我想不明白,爲什麼一起進去的八個人,其他七個全都自殺了,就剩下我一個,我當時就在想,如果真的有鬼作祟的話,老子一定要親手斃了他!”趙無痕擡起頭來時,兩隻眼睛通紅通紅的充滿了殺氣。
聶飛聽完了這個故事,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這個年輕的警察,想了想說道:“一般來說雖然厲鬼是存在的,但是他們極少害人,因爲這樣子會加深他們的債務,讓他們無法投胎或者來世命途多舛,想來那間屋子或許真的有鬼,但你們一定是做了什麼事惹到他纔會招來如此報復。”
“即便是真的做了什麼事,也不至於搭上七條人命吧!”趙無痕大吼一聲,兩道淚痕瞬間劃落:“他們的案子都是我親自處理的,沒有任何問題,就像是他們活的好好的忽然想不開了要自殺一樣,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他們是被人害死的!爲什麼他沒有來弄死我!爲什麼要剩下我一個人活着!”
趙無痕情緒徹底崩潰,直接蹲到了地上無聲的抽泣起來。
“可能由於你本身是警察的緣故,”聶飛也蹲到了地上,看着趙無痕說道:“警察本身是帶有煞氣的公職人員,除了受到人間政府的庇護外,煞氣重的人也不容易招惹邪祟,加上你平時在派出所這種地方上班,邪祟根本不敢靠近。”
不得不說聶飛在當上了臨時討債人後,很是做了一番功課,這些理論沒頭腦並沒有教他,而是他從各種書和資料中看來的,並且得到了沒頭腦的認可。
聽了聶飛的解釋,趙無痕沒有吭聲,依舊抱着腦袋蹲在地上,好一會之後他才站了起來,兩眼通紅的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許久,不過我始終無法放下這件事,你哥們的事我幫你,不過我要你給我一句實話,你究竟是幹什麼的?”
聶飛遲疑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讓趙無痕知道以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而趙無痕也不催他,只是瞪着兩隻通紅的眼睛看着他。
“我平日裡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司小白領,”聶飛吞吞吐吐的說道:“夜裡三點之後,我就是一個討債人,臨時的!”聶飛給自己的身份加上了一個臨時的註腳。
“討債人?!”趙無痕滿臉的疑問。
“替鬼收賬!”聶飛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討債人的職業性質,然後緊張的看着趙無痕,他不知道這樣的解釋對方能不能夠接受。
“明白了,這麼說來你也算是地府公務員了,我替活人討公道債,你幫冤鬼收生前賬,一個是人間政府,一個是陰曹地府,我們倒也可以溝通一下。”趙無痕輕輕的點點頭總結道。
“我現在還在值班,必須找一個同事來替換我才能去幫你,你只得等一下了。”趙無痕有些抱歉的說道。
“這個可以理解,我只是希望快一些,畢竟這件事拖延不得。”聶飛無奈的說道。
當下,趙無痕便掏出了手機撥通一個同事的電話,表示自己臨時有急事,希望對方來接替一下自己的工作。
二十分鐘後,趙無痕的同事趕到,簡單的交接了一下,他便帶着聶飛趕往了交通部門。
“王哥,我這邊有件事麻煩你一下,能不能把xx街到xx街這一段路的監控給我看一下,我想找個人,一點私事。”來到了交通部門,趙無痕帶着聶飛熟門熟路的摸了上去,直接推開了監控室的大門,嚷嚷道。
“婧師姐,你怎麼也在這?”監控室的大門徹底打開,趙無痕愣了一下,張口問道。
只見監控室裡除了趙無痕口中的王哥之外,還有一個女警也在裡面,而那個女警正是之前幫助聶飛追查三角眼的方雅婧。
“無痕,你怎麼也來了?你要查誰?”方雅婧看到趙無痕,也愣了一下,緊接着她看到了趙無痕身後的聶飛,俏臉頓時一板:“那個叫聶飛的傢伙,你給我過來!”
“方隊長晚上好,找我有什麼事?”見到方雅婧,聶飛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妙,縮頭縮腦的走上前來訕笑道。
“你知道欺騙警察是多大的罪過嗎?”方雅婧環抱雙手,冷冷的盯着聶飛說道。
“我也沒欺騙你們什麼吧!”聶飛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根本不是死者聶小晴的親戚,你提供的線索我們也查過了,那個人當晚正在一家酒吧裡喝酒,幾乎一整個酒吧的人都可以給他做證,而且你留給我的聯絡方式居然是假的,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方雅婧柳眉倒豎,厲聲喝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