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部,陰九重!”谷三淡淡道:“那就死去吧!”
說着,就要使勁捏斷陰九重的脖子。
忽然感到一絲生死危機,汗毛髮抖了起來,只覺得片刻就要斃命,來不及思考,來不及反應,幾乎是順着本能,谷三向着左邊瞬移而去,同時運轉鯨息功,形成厚密的氣牆護在身邊。
“嘭!”
“轟!”
劇烈的爆炸聲傳來,好似手雷在爆炸,爆炸波包圍着谷三,儘管提前閃開,避開了絕殺一擊,可還是身上氣血涌動,受了內傷,嘴角流出了鮮血。
“火龍子!”
谷三冷冷道,“不知那位火部高手!”
“在下寧不空!”
一個男子走了出來,正是火部高手,寧不空。
谷三臉色不變,心中卻是警惕到了極點。
西城八部,有“一智一生二守四攻”之說。一智,指的是天部,又叫智宗;一生,指的是地部,最善於治病療傷;二守,指的是山部、澤部,主要是防守西城,很少離開;四攻,主要是風部、雷部、水部、火部。
天部是西城的智慧所在,這一部最善於廟算,最善於陰謀算計。西城,能夠在西域立足,合縱連橫,壓制各方勢力,靠的便是天部的指揮。而天部,又是最善於經商,是西城財源的重要來源之一。
歷代的西城城主,多是出自天部,萬歸藏也是天部出身,由天部部主成爲西城城主。
而地部,多是女子,都是心慈面軟,都是一羣醫生,最不可怕;而山部、澤部,只要是不進攻西城,很少與這兩部交鋒;而攻擊力最強的,主要是水火風雷四部。若是論頂尖高手,雷部最強;若是論整體實力,火部最強。
而寧不空,更是西城佼佼者,說是萬歸藏之下第一人也不爲過。
不論是智慧,還是武力,都是佼佼者。
面對這樣的強敵,跟他玩心眼,純粹是找虐待,唯有一刀砍殺了,纔是上上之策。
“少島主,實力強大,竟然能從城主手中逃命,我不及也!”寧不空道,“若是少島主實力全勝時,我定然是躲得遠遠的,只是此刻少島主,中了六虛毒,剛纔一番血戰,實力損耗了不少;如今又是中了我的火龍子,不知少島主還有幾分戰力?”
“戰力不足三層,不過對付你一個連練神不到的廢物,足夠了!”谷三道,“兩個一起上吧,不然打起來也沒有意思!”
寧不空、陰九重,相互看了一眼,卻是心有忌憚,不敢上前。
萬歸藏周流六虛功,法用萬物,縱橫無敵,無人是敵手。可是這位少島主,卻是硬撐着三十招才敗北,最後逃生而去,雖敗猶榮。雖然說,此時他的傷勢還沒有恢復,戰力有限,只是誰也不敢小看。
剛剛陰九重小看,結果被捏住了脖子,差些丟了小命。
他們兩人,若是再小看,那就是找死了!
“少島主,我們不是對手,先行一步!”說着,寧不空起身離去,向着院落外逃離而去。
陰九重也是閃身,向外逃離而去。
“想要走,我答應了嗎?”谷三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陰冷,撿起地上的一個木頭,丟了出去,擊打向了寧不空。
不久之後,傳來寧不空慘叫聲。
谷三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嘴中吐出了鮮血,身子一軟,幾乎要倒在地上,強行靠着牆壁,纔沒有倒下去。
原本受了傷勢,身上中了六虛毒,實力剛剛恢復了四層,戰力處在最低點。激戰水魂之爭,擒住陰九重,躲避硬抗火龍子,已經耗掉了僅剩的一絲力道。若是兩人有膽子上前拼殺,他絕對死翹翹了。
所幸的的是,兩人被他的威名嚇住了。
他才得以逃生!
“咳咳!”看着手上咳出的血,谷三有種英雄末路之感,原本想着到了東島的據點,獲得一些消息,順便煉製一些藥材想着法子的解除六虛毒,只是這個據點被搗毀了,反倒是成爲了伏擊圈。
若不是他還有些實力,早就死翹翹了。
坐在地上,谷三開始真氣,想着法子破解六虛毒。
只要六虛毒一日不除,好似跗骨之蛆,傷勢遲遲難以痊癒,時間久了,會留下暗傷,那時想要再進一步,難比登天;只有六虛毒不除,戰力就難以恢復到巔峰,下一次未必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許久之後,谷三心中升起一陣明悟,“原來如此,那便是破解六虛毒之法!”
說着,谷三身子一縱,離開了院落,想着城內的死牢而去。牢內的衙役想要阻攔,卻是被谷三輕而易舉的點到在地,進入了死牢中,好似進入了後花園內。
“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天道,講究公平;而人道,講究競爭。周流六虛功,本質就是人道駕馭天道,以有私之心駕馭無私之道。有私心不可怕,只要是人,都有私心;只是怕私心失控,那時駕馭不足,天劫降臨!”
“若是我所料不錯,六虛毒隨着氣血走動,極難破除;唯有實行損不足而奉有餘,唯有將六虛毒逼到其他人身上,將痛苦轉嫁到他人身上!”
谷三已經猜出了六虛毒的關鍵所在。
到了死牢內,只見陰沉沉的,陰冷至極。
抓住一個死囚,將六虛毒渡入,立時間好似跗骨之蛆,漸漸的離開了身體。
隨着六虛毒的離開,谷三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身上沉重的大山,被搬開來,再也沒有那一絲絲壓迫之感。此時真氣好似枯木逢春一般,快速的恢復,五層、六層、七層……僅僅是一刻鐘時間,真氣就盡數恢復。
谷三感受着身體的變化,心中歡喜不已,此刻再遇到陰九重,遇到寧不空,三拳兩腳打倒在地。
只要不遇到萬歸藏,他就是無敵的;即便是遇到了萬歸藏,也有拼殺之力。
傷勢痊癒,谷三離開了牢獄,走向了外面。又是連續的去了東島的幾個據點,想要打探消息,只是這些據點,多數被破壞。谷三不得不感慨,萬歸藏的確是了得,斬草除根,不留一絲後患。
出了杭州城,谷三心中茫然,一時間不知該去何處。
他本質上是一個武癡,對於武學頗爲精深,可對於人情世故,對於鉤心鬥角,卻是差了幾分。想着東島的的覆滅,不覺心中痠疼,想要改變着什麼,卻發覺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