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學期末,大家都在密鑼緊鼓地準備溫習,而我和小蓮還要爲找兼職的工作而奔波,首都大學附近確實有不少選擇,而且都是奔着大學生而來,畢竟大學生時間相對來說比較充裕,而且大部分做兼職的大學生除了爲了想賺點外快,更重要是能夠鍛鍊自己的獨立處事能力和增長社會見識。
經過千挑萬揀後,找到了學校附近一家肯德基做服務員,一天188元,待遇還是不錯的。當然要做足一天8小時纔能有這個待遇,少於8小時多於4小時的只能算很一半的工資,少於4小時直接把你當作義工。
我和小蓮基本上是屬於第二種情況較多,當然如果正好遇上上午或下午沒課,又或者是週末的時候可能會有時間做足8小時。
這家肯德基的店長叫梅姐,我們新人初來乍到先是給我們做了個簡單的面試,得知我們是首都大學,當即錄用我們倆。
看來名校的影響力真不是蓋的,想來以後真正找工作時多多少少會成爲我們的加分項。
“好了,跟你們倆講完關於待遇的問題,就來說說我們肯德基要遵守的規定……”梅姐唧唧歪歪地說了一大輪,她那套大姐大的氣場直壓得我們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我們雖然點頭,但並非是真的聽清楚,而是避免她連珠炮發繼續嘮叨,用口水把我們給淹沒了。
最後,我們決定後天過來上班,因爲那天剛好遇上了週六,可以做一整天的兼職,先給梅姐留下個美好的第一印象。
到了那天,我們穿着整潔大方的服務員裝正式開工了。
那時還比較早,剛剛好是早上8點鐘。
梅姐先是給我介紹了一下店裡的幾位同事,最後她左望右看,好像在找什麼人,也許是顧盼很久都不見人影,便小聲地問了問跟旁邊的一位女生,應該是個主管。
“胖妞還沒有回來嗎?”梅姐問。
“她說在堵車,可能要晚點!”那女生說。
“甭管什麼理由,只要是遲到,就要受到懲罰,扣他今天工資的30%!”梅姐的這刀砍的確實好重,別人也是打一份工,30%就這樣沒了,還能剩多少呢。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倏忽有人在背後叫道:
“梅姐,對不起,我今天過來的時候,的士司機遇上了老人碰瓷,深陷囹困,有理說不清,幾番周折才把碰瓷老人給轟走,所以才導致遲到。”
回頭一看,是一個長相肥胖,一頭棕色短髮,雙眼幾乎有乒乓球般大小,走路時候還有點氣勢洶洶的女生,就是瓜瓜與她相比也可謂小巫見大巫。
梅姐好像不太接受胖妞的說法,還一直罵她找藉口。
事實畢竟是事實,胖妞百口莫辯,表面上雖屈服於梅姐的威嚴之下,但我還是能夠看出胖妞內心的不服,這並不是我的洞察能力強,而是胖妞這個女孩她並不是一般人!
因爲她像崔泰傑和Cherry他們一樣,都給我有一種特別的微妙感應。
她是輪迴者!
當然在那個場合,我是不敢說出來的。
“姐,你怎麼了,幹嘛一直盯着那個胖女孩?”小蓮突然問。
我差點嚇了一跳,連忙支支吾吾地說“沒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胖妞應該就是餓鬼道的輪迴者!
被訓斥一頓的胖妞好像失魂落魄似的,非常不情願地換上工作服,開始一天辛勤勞累的工作。
梅姐分派我和小蓮兩個新人的任務便是收拾好客人吃剩的餐盤,早上的時候人還比較少,我和她兩人分別管理一樓、二樓的區域。剛開始,工作沒那麼忙,便在餐廳裡左逛右逛,這時我聽到了胖妞哀聲載道:“唉,這個月的租金剛剛上漲,現在卻被扣了工資,這個月還讓人怎麼活呀?”
明顯是個受生活壓力所逼迫的北漂。
我趁小蓮在忙,便過去跟胖妞聊幾句,開口便問:“你叫胖妞對吧?”
對方一陣奇異的眼神盯着我:“嗯,怎麼了?”
“我叫賀小荷,我和我妹妹賀小蓮是今天來餐廳剛做兼職的新人,以後請你多多指教。”對方似乎不太樂意接受我的熱情。
“你認真瞧瞧我是個什麼人?”我話鋒一轉。
“你?”胖妞向我打量一番,雙眼立時精亮起來,驚訝地說:“原來你也只是輪迴者。”
“不錯,我是人道的輪迴者。”
“果然同是天涯淪落人,作爲輪迴者的我們現在居然都受生活的節奏所壓榨,這個社會究竟是怎麼了,還不如回餓鬼道那邊,起碼不用租房子操心這操心那什麼的。”胖妞繼續再抱怨。
“我想問問你們餓鬼道那邊的生活是怎樣的?”
“餓鬼餓鬼,顧名思義就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們那邊最缺的是食物,只能靠喝水來維持生命的,所以有很多餓鬼道的人都想走來人道這裡找吃的,只不過我們餓鬼道的人很多都不適應這裡的生活,不久之後就紛紛死去,而我是比較例外,當然這是因爲我知道自己是輪迴者,所以纔會免此一劫。”胖妞說。
“然而你後悔了嗎?”我問胖妞。
她輕嘆了一口氣,眼中的失望開始是溢於言表,然後轉而變得平靜:“失望多多少少肯定是有的,但畢竟在這裡可以見識到很多在餓鬼道中看不到的東西,開拓了自己的視野,而且時常孟婆在夢中對我說找到‘萬魂地陵’也許你的人生會因此而改變,所以我正努力地尋找其他的輪迴者們來實現這一目標。不過我還真是比較幸運,居然在這能遇到你這個人道的輪迴者。”
“其實不只是我,其他輪迴者我已經悉數遇上了!”爲免隔牆有耳,我湊到她耳邊說。
“真的?”胖妞瞪大她那乒乓球般的眼珠,笑起來滿臉的脂肪擠壓在一起,似乎要把油給擠出來。
“是的,有空把他們介紹給你。”
“嗯嗯,好啊!”看胖妞的表情,似乎已經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標。
“不過有一個輪迴者死了!”事實歸事實,不能把別人給忽悠了。
“什麼!”胖妞變色龍一般地沉下臉來。
“呃,不過你先別心急,他還有得救。”我忽然想起了孟婆前幾天說她進入過阿修羅道的輪迴者夢中,只好姑且用來矇騙一下她。
“他爲什麼會死的?”胖妞說話的聲音忽地變大,我立刻捂住她的嘴巴。還好旁邊的人只是愕然的看了過來,然後又繼續幹活,當沒有事發生過。
“這事之後再跟你說!這裡太多人聽着,咱們先工作吧!”我低聲道。
“好吧,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