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嬴泉輕輕的一笑,看着身邊的衆人說道:“十幾年了,當年宇文策不戰而逃,今日竟然敢來捋我千機門的虎鬚了!”
“你以爲你現在還跟當年一樣天下無敵麼?”李師師輕笑着說道:“我一根指頭,便讓你翻不了身!”
“是啊!”嬴泉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接着說道:“可是江湖上卻沒有人知道我嬴泉現在只是一個江湖的二流高手,連一流高手都算不上。”
“他們依然認爲我嬴泉依舊是當年那個天下無敵的嬴泉。”嬴泉坐在搖椅上再嘆一聲,說道:“他們甚至以爲我嬴泉十幾年不出手,武功定然已經達到了一個匪夷所繫的地步。”
“然後呢?”李師師看着嬴泉問道:“東方已經離開了,有什麼話還不能明說麼?”
“呵呵!”嬴泉看了看一邊的李師師說道:“果然還是沒有瞞住你啊!”
“我早就按出來不對勁了。”李師師的眉頭漸漸的凝結在了一起,也沒有理會剩下幾位弟子疑惑的目光,接着說道:“天罰是什麼東西,我們都沒有見過,但是我並不認爲,只靠這他們幾個,便能替你抵擋了!”
“畢竟是天罰!”李師師嚴肅的說道。
“知道渡飛昇的故事麼。”嬴泉對着李師師說道。
“聽你說過。”李師師輕輕的點頭之後,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看着嬴泉說道:“你不會是想要......”
“不會!”嬴泉輕輕的擺了擺手,環顧了一下衆人說道:“天罰,本就是上天給我降下的懲罰,懲罰我逆天行事復活東方,但是我不後悔!”
“天罰之下,向來不留活口。”嬴泉輕輕的搖搖頭,看着幾人說道:“就算我此刻功力全在,也不一定而已將這天罰全部接過去,更何況現在已經如同半個廢人一般,難啊!”
“之所以讓你們全都回來,是因爲有一件事情尚且需要告訴你們。”嬴泉看着衆人說道:“我已經讓紅衣傳令千機門仙子,在明日將我要渡劫飛昇的事情傳遍整個江湖,我不能讓他人知道我千機門的門主,竟然是死在天罰之下,若不然將會是千機門劫難。”
“只有這樣,讓他們這些不開化之人,認爲老天降下的是飛昇渡劫之劫數,若不是天罰的話,將會對我千機門更加的敬畏,縱然不能保千機門永遠太平,但是三四百年的氣數,相信也是沒有問題。”嬴泉輕聲說道,彷彿就是在交代後事一般。
“這些話本來只想告訴你一個人的。”嬴泉看着李師師說道:“因爲你向來深明大義,但是剛纔看到東方的樣子......我卻害怕你一人承受不來。”
“東方說你說的沒錯。”李師師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淚光,看着嬴泉恨恨的說道:“你真是自私,就這樣將我們狠心拋下!”
“不。”嬴泉對着李師師輕輕的一笑,露出了一絲疲憊之態,接着說道:“你忘了我是什麼人麼,嬴泉拿出那一塊玉佩,看着李師師說道,對於我來說,死亡並不是死亡,而是一段新的開始。”
“你們不能死。”嬴泉的眼中也出現了幾許堅定的神色,接着說道:“若是我那一天回到了這裡,卻發現已經物是人非,豈不是更加的悲傷。”
“東方說的沒說,從頭到尾,我都是一個自私的人。”嬴泉輕嘆了一聲,無奈的說道:“我若是不自私,有如何能得到你們這些天之驕女的垂青,就讓我自私到底吧!”
“嬴泉!”李師師突然對着嬴泉的胸口就是一拳,這一拳下去,嬴泉的嘴邊已經是流出了鮮血。
“呵呵!”嬴泉並不在意,而是帶着許些深情,看着李師師說道:“你畢竟還是手軟,若是此刻是東方的話,定然已經將我擊殺,然後隨我而去了吧!”
“嘭!”
又是一拳。
這一次李師師並沒有拳頭收回,而是任由嬴泉口中的鮮血低落在自己的臂膀上,顫抖的說道:“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東方就活着!”
“謝謝。”嬴泉緩緩的站起了自己的身子,對着底下的四個弟子說道:“爲師這一生,沒有什麼特別驕傲的事情,但是你們不一樣,你是纔是未來,爲師已經活了整整的一百一百五十年,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就算是皇帝當年也是做二十年,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們四個。”
“夜雨、落雁還有晚鐘。”嬴泉先是點出了跟着東方出去幾人的名字:“他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你們還差些火候,爲師離開之後,遇事不要慌張,因爲你們的東方姑娘還有師師夫人比爲師更厲害。”
“杏兒、風鈴。”嬴泉將從來都是作爲陪襯,在他身後默默付出的兩個女人,拉入了懷中。
只是這樣的抱着,嬴泉並沒有出聲,就算這樣也已經讓她們感受到了嬴泉全部的愛意。
此時無聲勝有聲。
嬴泉的懷抱,彷彿要將她們二人融化一般,一時之間竟然不願意掙脫出來。
“我寧願這樣死在兄長的懷中。”李杏兒突然輕聲說道,不等嬴泉相勸,接着說道:“但是兄長要讓我活下去,我就一定活下去!”
“我聽你的話。”紫風鈴如是說道。
“你便是那個什麼宇文策?”
東方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人,手中提着一柄泛着血紅色的妖刀,出言問道。
“既然知道本座的大名還不快快讓開去路!”宇文策輕輕的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手中的妖刀御靈,看着東方說道。
“大漠雙熊!”落雁也是跳將出來,卻是將英雄的雄,故意說成了狗熊的,只是兩個字讀音摸一樣,除了落雁本人知道之外,其餘的人並沒有聽出什麼異常。
“想不到你們二人竟然還敢找上門來送死。”落雁說話的同時,腰間寶劍已經出鞘,直指二人,爲的就是要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