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覆也不在意,遇見“神仙”他就展露一下自己的玉虛道法,遇見妖魔,他打不過也能變成黑豹混跡其中。
但是這一座山村,處處透露着古怪。
看看月色,已經過了子時,又不是燈火通明的大都市...村子邊兒的一家小酒館竟然還亮着燈。
走到村子口,見有一石碑,石碑上雕刻着“牛家村”三個字,申覆覺着這個村子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說過;接着往裡走,便是那間小酒館,上掛着招牌,書着“曲三酒館”四個字,掌櫃的是個瘸子,他說他叫曲三。
有一個道士,也在此處喝酒吃肉,他說他叫丘處機,腳下還扔着一隻狼頭,確切的說,是狼妖的頭。
等會兒...申覆覺着有些亂。
這是什麼地方來着?
“道兄庇護一方,功德無量,貧道敬你一杯!”丘處機斟滿了酒,敬曲三一杯。
“只是師門棄徒,不過既學了一身的本事,總不能隨處荒廢。”曲三縱然斷了腿,面上帶着些風霜胡茬,也只是增加他幾分成熟的魅力。
“只是這牛家村周圍妖族甚多,某畢竟殘了雙腿,有時候也是有心無力。”曲三苦笑一聲,正此時便看到了門口的申覆。
申覆已經恢復了道門的裝束,一身玄色道袍隨夜風飄動,道冠高高豎起長髮,拂塵抱在懷中,一副風仙道骨的模樣。
但他肩膀上趴着一隻紅皮小狗。
有肩膀上趴着貓的,立着鳥的,又或者盤着蛇的都不少見,但趴在肩膀上的狗子,確實很少見。
其實狗子想趴在申覆腦袋上...可惜有道冠豎着,它站不穩。
紅皮小狗的雙眸如青玉,在夜色中閃着幽光。
曲三撐着柺杖的臂膀似乎稍稍有些隆起,丘處機也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摸上了放在桌子上的長劍。
“道友從何處來。”丘處機的聲音很銳利,似要刺穿他人的耳膜。
“道兄且慢。”曲三攔在了丘處機的身前,面帶微笑,請申覆坐下,道:“來者是客,這位道長可要來些小菜酒肉?”
“曲三?丘處機?”申覆現在有些摸清楚狀況,但是他沒打算慢慢猜,所以直接就問了:“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丘處機一聽這話,眉頭微微一凝,偏頭看向了申覆,聲音一時間低沉了許多,道:“這裡是牛家村。”
“貧道不是問這個村子,問的是個島。”申覆瞟了丘處機一樣,此人身上殺氣濃厚,不論是人還是妖,恐怕都殺了不少。
“道長不是島上之人?”曲三的聲音卻提高了一個調子。
“不是。”
“嘶——”丘處機與曲三二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莫非有什麼問題?”申覆見二人如此模樣,對此處更加好奇了。
丘處機仔細打量了申公豹一陣兒,握着寶劍的手忽然一緊,有把聲音降低了一度:“敢問道長名諱?”
“貧道申公豹。”
“啪!”丘處機手上的寶劍摔落在地上,整個人趴在地上,扣頭道:“弟子丘處機拜見師叔祖!”
“嗯?”
這是啥情況?
“家師王重陽、師公呂洞賓。”丘處機連忙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這可真是不得了。
申覆愈發的感到頭疼,初見曲三與丘處機,以爲就算偏差太多,充其量也就是個類似於風雲的高武世界...這忽然冒出來了個呂洞賓...仙俠神話世界的話...貧道一身的傷勢怕是需要苟一苟了。
劍仙呂洞賓,通天師叔曾經言道,劍道上唯一有可能超過他的就是這個呂洞賓。
等等...貧道究竟在怕什麼?
呂洞賓這小子見了貧道還不是要老老實實的叫一聲師叔來聽聽?
穩了。
“呂岩在何處。”
丘處機知道呂岩是呂洞賓俗名,便回答道:“師公重傷,在山門內閉關。”
呂洞賓也受了重傷?
申覆心下稍稍一沉,申覆是知道呂岩的厲害的,除了那些老不死,就算是楊戩一時半刻也勝不過他。
楊戩是道門的初代護法,呂洞賓是二代,護法是什麼意思...就是打架最恨的那個人。
呂洞賓雖然拜漢鍾離爲師,但他的劍術與道法全都是東華帝君親自傳授...東華帝君雖不是聖人,但在三清證道之前,亦是平輩論交。道門執掌天庭前,天下道門成仙之後,男仙先拜東王公,後拜西王母,而後才拜三清道祖;道門執掌天庭後,天庭封東王公爲東華帝君,這才創立了全真道統。
申覆愈發覺着主神對自己不懷好意。
風雲世界讓自己遇到了狗子、軒轅、徐福、帝釋天...還有沒遇見的龜丞相;這一次又把自己扔到這裡,派一個丘處機告訴自己這裡有一個重傷的呂洞賓。
什麼意思?
讓貧道去救他?
這不開玩笑麼?
貧道自己身上的傷都養不好。
“帶貧道去見呂岩。”申覆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能救便隨手救下,不能救...貧道也算盡了一份兒心。
“師叔祖,山門在島外。”丘處機小心翼翼的看了申覆一眼,道門中流傳着不少申公豹的傳說,他能認出申公豹,還因爲在金仙大殿中看到過申公豹的畫像。
金仙大殿,供奉的是道門闡教十二金仙,有兩個人雖然不在十二金仙之列,卻也一同配享,便是雲中子與申公豹。
申覆瞪了一眼丘處機,你不早說,貧道又出不去...嗯...主神對不起,貧道剛纔冤枉你了。
丘處機縮縮脖子,哪裡有往常那般長春子的威風?
“師叔祖啊,這個島太古怪了,上了島的就再也出不去...”丘處機苦笑着道:“師叔祖您怎麼也上來了?”
“機緣巧合啊。”申覆沒有多說,而是接着問道:“你們兩個上島多久了?”
“三年了。”丘處機道。
“把島轉便了麼?”
“沒有。”曲三看看自己腿,搖搖頭。
申覆懶得去尋,便在此處等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