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上官墨看着上官墨不知如何作答,反問道:“怎麼纔算喜歡上一個人?”

李伯巖想了一會兒,說道:“怎麼說呢,就是你睜眼想的是她,閉眼想的也是她,走路想她,吃飯想她,總之腦子裡浮現的都是她。”忽的李伯巖指着上官墨喊道:“閉眼!”

上官墨閉眼,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劉亦彤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舉手投足,她可愛的表情、認真的樣子均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

“是誰?”還在回憶的上官墨被李伯巖突然驚醒,只見李伯巖壞笑着問道:“剛纔腦子裡想的誰?”

“當然是你們兩個了。”上官墨掩飾道:“你們兩個天天在我面前轉來轉去,不是吵就是鬧,煩死了。”

陳是非、李伯巖忙捂着胸前後退了一步,戲謔地說道:“你不會對我們兩個有意思吧,咱們是兄弟,你不能這麼禽獸。”

“是啊,再說了,上官家就你這一根獨苗,我們可沒那個功能替你傳宗接代。”

上官墨拿起桌子上的筆扔向他們,口中嘀咕道:“你們想什麼呢?我用你們傳宗接代?”

陳是非、李伯巖趕忙躲開繼續刺激他說道:“你可要抓緊啊,萬一陛下將那胖丫頭賜給你,可別怪我們兄弟沒有事先提醒。”

上官墨再拿起硯臺砸向他們,嚇得陳是非、李伯巖跑了出去。

上官墨看着李伯巖跑開的背影坐了下來,心中反問自己,我喜歡她?不能吧,她可是伯巖的心上人,我這種行爲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想想之前決定探望她的事兒還是算了吧,聘請她爲學士的事兒也不提了,儘量跟她保持距離,眼不見自然也就忘了,絕對不能做對不起伯巖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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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的拉鋸戰和談判,沈青終於允許劉亦彤洗澡了,高興地她抱着沈青狠狠地親了一口。

劉亦彤命人在房間內準備了兩個泡澡桶,一個用來搓洗身子,一個則用來泡澡,每個泡澡桶裡都鋪了厚厚的一層花瓣,半個多月沒洗澡,身上的腥臭味兒連她自己都聞不下去了,這次一定要把身上洗的乾乾淨淨的,泡的香香的才肯罷休。

侍奉的丫鬟都被劉亦彤趕了出來,生怕她們看到泡澡桶裡黑黑的洗澡水笑話自己,她們只好捧着新衣服在門外等候,沈青過來詢問,聽到這個原因也只能無奈地笑笑,剛要離開時卻聽到房間裡傳來歡快的歌聲。

“嚕啦啦嚕啦啦啦,洗澡嘩啦啦,沖沖頭沖沖背,沖沖小肚子,搓搓手搓搓腳搓搓小屁股,咕嚕嚕咕嚕嚕,泡泡滿天飛······”

沈青聽到小肚子、小屁股之類的詞彙驚的瞬間變了臉色,堂堂太尉府的千金怎麼能說這等不雅之詞,讓下人聽了傳出去,豈不是毀了聲譽?有些惱怒地拿過衣服命令丫鬟們先退了下去,

沈青開門走進房間,透過輕幔看到劉亦彤正舒服的躺在泡澡桶裡享受,很明顯已經搓洗完身子。

劉亦彤聽到房門打開關上的聲音,知道有人進來了,想是侍候的丫鬟,便說道:“我說了不用你們侍候,我自己可以。”

“欣兒。”

劉亦彤睜眼看刀沈青面色不悅地站在旁邊,忙叫道:“娘。”看沈青的樣子,劉亦彤想到可能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

“你剛纔唱的那都是些什麼?”沈青略帶斥責地問道。

“洗澡歌啊。”劉亦彤不明白沈青爲何要問這個,回答道:“很流行的。”

“那都是些什麼污穢之詞?讓下人聽了去成何體統?”

劉亦彤這才意識到,原來歌詞中有些小屁股之類的詞彙,尷尬地笑道:“知道了娘,我下次不敢了。”

聽到女兒認錯,沈青氣消了打扮,將衣服掛在輕幔上,關心地說:“別泡時間太久了,水涼了容易得病。”

“知道了,謝謝娘。”劉亦彤哄道:“還是娘對我最好了。”

“貧嘴滑舌。”沈青無語地轉身走了出去。

洗完澡換上新衣服的劉亦彤瞬間容光煥發,打開門,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享受着久違的陽光的味道,一襲淡青色的絲衫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白皙的皮膚彷彿能映射陽光一般熠熠發光。

同樣身爲女子的都紫玉不禁誇讚道:“小姐真是生的天生麗質,放眼整個京城,沒有哪家的千金能和小姐比肩。”

劉亦彤聽她如此會說話,心道辛虧你是個女人,否則單憑你這張嘴不知道已經禍害了多少小姑娘。但被人誇獎心裡總是高興的,笑道:“就你會說話。”

紫玉聽了也非常高興,身爲下人自然不會被阿諛奉承的誇讚,但能得到主人家說‘活幹得好、懂得照顧人或者話說的漂亮’已經是最大的褒獎了,當下心喜道:“奴婢說的都是真心話,小姐本來就天姿國色,尤其是這次從檀州回來越發的亭亭玉立、婀娜綽約,真是讓同樣身爲女子的我都羨慕嫉妒呢。”

聽紫玉滔滔不絕地說下來,劉亦彤不禁讚歎,古代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一口氣能說這麼成語,文化程度看樣子比自己都高,難道她們也有一些類似《丫鬟是怎麼煉成的》或者《丫鬟的自我修養》之類的指導書籍嗎?轉念又一想,現在這個古代和歷史上的古代可能不一樣,沒有女子無才便是德這種思想的束縛,或許她們也能接受文化教育,只是她身爲府上的下人,又哪裡來的這個條件?想想可能是生活經驗學來的。

“好了。”劉亦彤打斷了她想接着誇讚的話,說道:“我爹和我娘呢?”劉亦彤想讓溫濤和沈青看一下現在的自己。

“老爺剛下朝回府便又被皇上召進宮去了,還說晚上可能會回來的很晚,讓夫人不用等他。”紫玉接着說道:“夫人回了房間,吩咐奴婢等小姐洗完了,便讓奴婢陪着小姐直接去閣樓。”

“閣樓?”劉亦彤問道:“是什麼地方?”

“就是小姐的住處啊。”紫玉回答道:“一應用具也已經換成了新的,夫人說小姐在外面呆的太久,性子都變野了,還是回去閣樓住吧。”

“那不就是軟禁?”劉亦彤驚道。

“軟禁?不會呀,小姐若有事還是可以出來的。”紫玉接着說道:“京城貴族大戶人家的小姐都是這樣的,只有老百姓家的女兒才整天在外面呢。”

“那老百姓家的女兒好幸福啊。”劉亦彤羨慕地說道。自從進了太尉府,劉亦彤便鮮少出了房門,好不容易身體康復了,想着能自由了,卻不料又要被關進閣樓了,雖說有事可以出來,但現在自己無所事事,哪能這麼容易,想着整日像電視劇裡那些深閨小姐似的,天天無聊地坐在閣樓上的窗戶旁,看着天空中自由飛翔的鳥兒鬱鬱寡歡的樣子就瞬間崩潰了。

“她們*****幸福自在?整日裡辛苦勞作,只爲餬口飯吃,她們不知道有多羨慕小姐這種錦衣玉食的日子呢。”紫玉說道。

劉亦彤也不想跟她再爭辯,在她···或者在這個世界的人眼裡,像她說的這中生活纔是最幸福的,但是在劉亦彤看來這種幸福是被戴上枷鎖的,因爲在這個世界幸福和自有是兩個相互衝突的詞語,是不可能同時存在的,這種枷鎖現在也同樣戴在了劉亦彤身上。

劉亦彤跟着紫玉沿着彎曲的花園小路走進了閣樓,偌大的後花園只有這一座孤零零的閣樓,顯得異常冷清,此時她不禁想起了古人的一句詩: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的確,這跟出家有什麼區別,少了人間熱鬧,多了禪房清幽,再拿給她幾本禪宗的書,說不定過段時間這個世界就出現了一位得道高人。

房間內的佈置倒還算雅緻,顏色多以淡色爲主,看起來賞心悅目,給人一種恬靜的感覺,或許顏色真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性,劉亦彤在這房間待了一會兒,瞬間有種想做淑女的衝動,再看着滿屋的女性用品,這種衝動愈發強烈,忽然想到看過的一本書中寫道,通過對顏色的喜愛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比如黑色獨立幹練,黃色溫柔恬靜,咖色穩重成熟,藍色寧靜無爭,白色善良精緻等等,沈青便喜歡穿淡藍色的衣服,可見其寧靜無爭的心性。

劉亦彤的三餐皆由廚房單獨放到食盒裡,交給送餐的丫鬟送到閣樓下,最後再由紫玉拿到閣樓上給她吃,按理說劉亦彤應該很快就能適應這種方式,在送餐業極其發達的21世紀,每個點外賣的人都是這樣吃飯的,也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妥,只是劉亦彤結合了當下的環境,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坐牢一樣極其地彆扭,就算再好吃的飯也食不知味了。

偌大的後花園,偌大的閣樓,就只有劉亦彤和紫玉兩個人,就算再有話說,時間長了也便沒有了話題,兩個人也只好各坐在窗戶一側擡頭看看天空,低頭看看花園,有時候紫玉出去了,只剩劉亦彤一個人在閣樓裡,連個陪伴的人都沒有,幾天下來,劉亦彤已變得鬱鬱寡歡,紫玉見她有時候一個人自言自語,有時候分成兩個人自己跟自己說話,着實有些擔心,便拿了一些書給她解悶兒,劉亦彤哪裡看得懂,書都翻爛了也不認識兩個字。

幾天下來,劉亦彤實在憋的難受,便攛掇紫玉一起出去玩兒,紫玉哪裡敢,若是被人發現了,那怎麼得了,也阻止劉亦彤出去。

劉亦彤說:“閣樓裡就咱們兩個人,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啊?你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便自己去玩兒了。”說着劉亦彤便走下樓去,殊不知在閣樓的一角,正有雙眼睛等着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