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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男子將三人搞得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我們要走了。張一諾想讓男子和他們一起走,必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他詢問道:你和我們一塊走吧,留在這是沒有生路的。
不用。
男子重新站起身來,冷聲說道。
你仔細看看周圍,連個鳥叫都沒有,這裡已經沒有生命的跡象了。張一諾試圖說服男子,他走近兩步靠近男子,你一個人留下的話,活着的希望是很渺茫的,那種飛盤時不時的在空中巡視,你自己留在這有多危險。。。。。。想必你比我們都清楚。
謝謝。
這時男子注意到張一諾背在身後的步槍,他突然出奇的溫柔了下來。男子慢慢牽起嘴角,尖尖的下巴在微笑時顯得特別好看,他微笑着說道:謝謝你,我看出來你們都是好人,但是我真的不能和你們走。男子在原地緩慢踱步,語氣堅定的說道: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張一諾已經把利害關係和周圍環境清清楚楚地說了一遍,但是男子依然不爲所動。
好吧。張一諾感到無奈,他伸出手到男子面前,微笑着說道:那你自己多保重,我叫張一諾,那個大嘴叫王富貴,那個細皮嫩肉的叫李斷山,希望我們還會見面。
一定會的。
男子伸出手與張一諾握在一起,微笑着點頭說道:祝你們好運,我叫煙白山。
奇怪的姓氏。張一諾小聲嘟囔道。
三人告別男子後繼續向城外走去。
張一諾擡手看了看錶,向二人說道:現在已經10點了,我們處在郊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天黑前就能走出去。
那咱出發吧。王富貴小跑幾步來到二人前面,他轉過身邊跑邊說道:還磨蹭啥呢麻溜的呀。咋跟倆娘們兒似的呢
王富貴覺得自己現在身體狀況非常好,跑起來腳步格外的輕快。
張一諾搖頭苦笑,抱着黑鍋追上了王富貴。
你說那男的是不是有病啊王富貴轉頭問道。
誰啊張一諾隨口答道。
姓煙的那個唄。
他有啥病啊
我哪知道,我這不問你呢嗎,你不覺得他怪怪的
怪是有點怪,我還覺得你挺怪呢。
去你大爺的。王富貴挺起胸膛,揮舞着手臂大聲說道:俺哪怪了,俺這叫個性,姓煙那小子絕對有問題。
王富貴重重的點了點頭,腦袋上的五顏六色的雜毛晃得讓人頭暈,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我覺得吧。
李斷山追上二人,接上了王富貴的話。
你覺得啥
王富貴問道。
我覺得吧。李斷山抿着小嘴,輕聲細語地說道:我覺得他除了比你帥之外,沒什麼怪的地方啦。
王富貴低着頭想了一會,大聲喊道:他哪比我帥了,這叫哪門子帥我比他帥多了。
說完還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搓搓,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向後甩了甩腦袋。
張一諾不由的笑了起來,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們重新恢復了年輕人特有的率真和開朗,他們只是三個剛剛20歲的學生。無論之前的20年裡經歷過什麼,但是最多的時間裡還是和普通人一樣生活着,心性的磨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圓滿的。
嗡。。。。。。嗡。。。。。。
催命似的聲音折磨着三人的神經,片刻的歡笑聲嘎然而止,三人被重新拉回到現實當中。
張一諾三人快速躲進旁邊的廢墟中。
漆黑的飛盤在陽光下閃耀着讓人心寒的冷光,它從三人藏身處飛過,在不遠的空中停了下來。
飛盤底部匯聚着點點藍光,藍色迅速放大,一個充滿能量的深藍色光球很快形成。
光球脫離飛盤,拖拽着淡淡的殘影飛向一棟倒塌的小樓。
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光球應聲砸進小樓內。
濃烈的煙塵顆粒被涌動的氣流席捲入空中,將小樓周圍的情形完全遮蓋住。
飛盤在小範圍內不停變換着位置,似乎在搜索着什麼。
它在空中停留了幾分鐘,當它沒有任可發現後便向遠方飛去。
它們不是都炸過了嗎人都死光了它還炸啥啊王富貴縮着腦袋蹲在陰影裡,聲音有些發抖地說道。
李斷山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小嘴,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眼中的瞳孔不斷閃爍。
雖然昨天的轟炸比現在還要猛烈,但是每次看見這飛盤射出光球都讓他由心底感到害怕,因爲它帶來的只有死亡和殺戮,這種無法抵抗的恐懼感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裡骨頭裡。。。。。。
我們去看看。當飛盤從三人視線中消失後。張一諾慢慢站起身來,若有所思地說道:它沒道理無緣無故的亂炸,那麼多建築它爲什麼不炸,偏偏炸這個地方
張一諾三人由藏身處走了出來,慢慢向爆炸中心處靠近。
距離越近空氣中的溫度就越高,鋼筋水泥搭建的城堡被撕碎,泥土和碎碴成放射狀向外四散開來。
殘留在空氣中的粉塵顆粒伴隨着呼吸進入三人的口鼻中,張一諾皺了皺鼻翼,試圖讓自己舒服些。
片刻後,煙塵逐漸變得稀薄,三人眼中的事物開始清晰起來。
只見在廢墟中間程現出一個三米寬一米深的大坑,坑中冒着絲絲熱氣和黑煙,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而來。
這是什麼味
王富貴用手在面前不停扇擺,想讓氣味從面前散開。但是無論他怎麼用力揮動雙手都沒用,那刺鼻的怪異味道如同霧霾般粘在他身上,鑽進他的鼻子中,一絲絲的被他吸入肺裡。
好像是。李斷山輕啓紅脣,疑惑的說道:菜燒焦了。。。。。。
你說的沒錯。
張一諾指着不遠處的碎石中,沉聲說道:確實是燒焦了,但燒的是人。
二人順着張一諾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見在碎石中有一隻勉強能看出是白色的運動鞋。鞋子表面被高溫炙烤得焦糊一片,橡膠質地的面料仍然在不停向外冒着汽泡,滋滋的油脂煎炸聲由鞋子內部傳出。
而在鞋裡面的,是一隻腳。。。。。。
整隻腳掌留在鞋內,從腳踝處斷開,傷口已經被高溫燒焦。深黑色的血痂凝固在斷裂處與溶化的鞋幫之間,森森白骨從傷口裡支挺而出,裡面的骨髓已經被蒸發掉,在骨頭內部留下一圈紫黑色薄膜。
屍體在光球超強的威能下化爲碎片,碎片則在高溫之中溶爲氣化,這種氣體充斥在四周。
這刺鼻的味道並不是其他東西造成,而是因爲張一諾三人每一次呼吸時,吸入的都是屍體的一部分。
張一諾覺得喉嚨發癢,胃袋在不停**,想要嘔吐的不斷襲擊着大腦。
嘔。。。。。。哇。。。。。。
還沒等張一諾吐出來,李斷山已跪在地上乾嘔起來。
他跪在地上嘔了半天只吐了點口水,但是叫的卻出奇持久。。。。。。
王富貴走上前去一腳把李斷山踹了個跟頭,厭惡地說道:起來吧,別叫喚了。
李斷山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哀怨的看向王富貴,不停顫抖着說道:你就是個冷血動物。
三人從廢墟中走了出來,臉上都是愁雲滿布。
他們想不通飛盤爲什麼要轟炸一處倒塌的建築,難道是爲了毀屍滅跡
飛盤爲啥要這麼做從昨晚到現在不是都一直很安靜
王富貴若有所思的說道。
張一諾來到一處較高的廢墟上,眺望着遠處殘破的城市,城市內瀰漫着詭異的安靜。他舔舐着越發乾燥的嘴脣,眼中精光閃動,說道:城中不止有我們三人和煙白長,還有別人。
張一諾緊了緊肩膀上的槍帶,沉聲說道:我不知道爲什麼大部分人都從城內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動物也不見了。但肯定有和我們一樣倖存下來的人,雖然數量不多,但他們就藏身在廢墟之中,每時每刻拼命着掙扎着活下來。而飛盤剛纔轟炸的也並不是屍體,他在幾分鐘前和我們一樣,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他用手搓着自己有些麻木的面頰,繼續說道:飛盤正在捕獵,獵物就是城中活下來的人。
那我們怎麼辦王富貴焦急的說道:我們留下來尋找其他人還是繼續向外逃
留下來有什麼用當然要離開。張一諾斷然說道:難道我們找到其他人就能救活大家那盤子的厲害我們都是親眼見過的,它們將整座城市變成了摔爛的蛋糕我們用什麼打敗它,難道靠扔石頭
張一諾緊咬牙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去找軍隊,帶着大槍大炮回來狠狠地幹上一架。
這是他心裡最直接的想法,他也不知道是否還有軍隊,大槍大炮對這些東西奏不奏效因爲他自己這支和平槍根本打不響。
張一諾現在只想真刀真槍的幹上一仗,釋放出一直壓抑在自己心底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