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人異士那麼多,難道只有咱們兩個發現了這法訣的異常嗎?”火妍嵐猶豫了片刻,終於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
像是她這樣的家族邊緣人物都能夠發現這樣的秘密,那麼那些自幼就得到家族最好的資源的人呢?他們擁有的傳承更多,知道的更多,沒道理髮現不了。
可是爲什麼到如今都沒有人對這個法訣提出異議?
“因爲提出異議的人都死了。”
“誰!”火妍嵐被嚇了一跳,反射性的轉頭,就看見了那雙手環胸靠在門上的男人,男人的表情很是陰沉,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血腥味,沈玉衡聞到那股血腥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正是許久不見的破陣。
“破陣學長。”沈玉衡朝着破陣笑了笑。
破陣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扯了個凳子出來,就直接坐在了沈玉衡的對面。
發現這法訣的異常的人沒有三千也有九百,可是那些人都在提出異議的第二天離奇暴斃,然而學院對於這些人的暴斃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沒有,久而久之,法訣的異常就成了公開的秘密。
然而整個仙界之中只有這一種修煉功法,你除了靠着法訣來修煉,別無他法!
“想活着,最好還是把嘴巴閉上。”破陣陰惻惻的看着沈玉衡,眸光之中閃動的血光讓沈玉衡神色一凜。
她一直都是摸不準破陣的心思的,他這個人總是一副陰沉的模樣,性子又變幻莫測,然而今天他卻跑到這裡特意來提醒一下沈玉衡,他想要做什麼?
破陣只看沈玉衡的表情便知道沈玉衡對他也只是半信半疑罷了,然而他的性子本就不會解釋更多,破陣只是冷哼了一聲,自然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連帶茶葉都咕嚕咕嚕的吞進了肚子裡。
“多謝破陣學長提點。”沈玉衡朝着破陣拱了拱手,神色鄭重的道謝,不管破陣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如今破陣能夠來提醒她一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破陣看着沈玉衡的模樣,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說話,實際上,破陣對於沈玉衡也是略有幾分好感的,不僅僅是豐年瑞對他的囑託,還有沈玉衡在面對門派中人時的堅韌也讓他頗爲滿意,當然,沈玉衡這張臉他更加滿意。
破陣來似乎只是爲了提醒沈玉衡一句,順帶拐帶點沈玉衡的茶葉,只坐了不到一刻鐘,破陣便直接跳窗離開了,和他來時一般悄無聲息。
“他說的是真的嗎?”等到破陣走了,那駭人的威壓才漸漸散去,火妍嵐緩了許久才把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然後緩緩的問沈玉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靜觀其變吧。”沈玉衡搖了搖頭,破陣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七天之後見分曉,七天之後是他們的第二次上課,到時肯定會有人提出法訣的異常!
火妍嵐無奈的點了點頭,也只能夠如此了,不過這七天之內法訣是修煉不了了。
送走了火妍嵐,沈玉衡看着桌子上的冊子,眸光變幻不定。
法訣肯定是不能夠修煉的,而若是破陣說的是真的,那麼她就必須保持沉默,她不想死。
那些離奇暴斃的人都是提出了法訣的異常之後才暴斃的,那麼是不是代表着,學院並不想要改進這個法訣,甚至準備把這個法訣一直用下去……
可是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裡?
沈玉衡愈發的覺得,這整個仙界就像是被隨意構建的世界,構建這個世界的人不在乎這個世界的發展,不在乎這個世界之中的人,似乎這個世界對於它來說,只是一個隨時可以毀滅的存在罷了。
這仙界之中似乎處處透着古怪,就沒有一處是正常的。
沈玉衡嘆了口氣,收了冊子。
因爲這七天裡她並不準備修煉,故而也就沒有去唯一的修煉室,並不知道如今其他人已經因爲那唯一的修煉室而斗的昏天黑地了。
火妍嵐和沈玉衡都沒打算修煉,靈溪天天都會出門,一直到了晚上纔會回來,修煉的時間直接和其他人錯開了,故而也就只有素月,君曈和羅雙渠三個人每天爭修煉室爭的頭破血流。
天還沒亮,沈玉衡就隱約的聽見了那幾乎要掀破房頂的爭吵聲。
她打了個哈欠,套上自己的衣服,推了門出去看,正巧隔壁的火妍嵐也披了件衣服出來,二人碰面相視一笑,然後不約而同的朝着修煉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如今修煉室那邊隱隱約約成了一個三方對峙的場面,素月看不上和她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其他人,故而從來都不主動和她們交往,君曈倒是和羅雙渠還能說上兩句話,平素裡也好一起說一些私房話。
不過最開始兩個人不對付,其他人卻都是看在眼裡的,誰知道這兩個人是真好還是假好?
至於其他幾個人,他們之間大多就是點頭之交,卻沒有一個人能如同素月一般讓所有人都孤立的。
“素月你別欺人太甚!”
素月只是翻了個白眼,不屑的看着君曈。
她自恃清高,對着什麼君曈啊,羅雙渠啊,一概都是看不上的,而且在她眼裡,這整個房子裡的所有東西都是她的,自然也包括這個唯一的修煉室。
羅雙渠瞥了一眼君曈,卻沒應聲。
沈玉衡饒有興趣的看着一幫姑娘爭鬥,其實平素裡她們也是少不了明爭暗鬥的,今天你畫了個漂亮的妝,明天我就得戴個比你更貴重的簪子,暗中的攀比爭鬥,互相下絆子在這羣姑娘裡面都是常事,不過沈玉衡天天都窩在房間裡,倒是避過了這些姑娘家的龍爭虎鬥。
“你猜他們誰會贏?”火妍嵐朝着素月他們那邊努了努嘴,和沈玉衡咬耳朵。
她和沈玉衡之間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倒是能夠純粹的交往,不過像是兩個人一個醜到了極致,一個美到了極致,也總是惹來其他人的議論。
不過對此,沈玉衡和火妍嵐卻都已經不太在意,依舊我行我素。
“羅雙渠會贏。”沈玉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三個人。
“這麼確定?”
“我方纔看見羅雙渠的追隨者來了。”沈玉衡聳了聳肩。
素月雖然自恃清高,奈何長相不過關,不像羅雙渠和君曈身後都有好幾個追隨者跟着,如今羅雙渠的追隨者來了,素月怎麼可能落到好處?